第12部分阅读_鸩二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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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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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还带着去人的热度一般,在中趴伏在那下陷处,脸惨白惨白的一动也不想动。

在中始终觉得心里有种强烈的感情,可是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出来,憋的几乎晕过去之后,在中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不会哭了。

心里的凄惶硬是将心堵死。因为宣泄口的功能退化了。

在中灯也不想起身去关,就那么趴在那儿,实在太累也太难受了,竟然昏昏沉沉地就睡了过去。期间冻醒了一次,冷的浑身栗抖着勉强蹭着上了床,胡乱拉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合衣蜷缩成一团,艰难地又睡了。

一夜都睡的很不安生,几次被充满血光的梦境吓醒,牙齿撞击着迷迷糊糊的看着屋顶那一团灯光。这一夜,在中觉得像经历了几生几死几重人生。

第二天一睁眼天已大亮,在中忽然想起学校还有活动,于是匆匆跟乐团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毕竟是以练习生的身份存在的,学校有了事,乐团那边自然很容易就放人了。

在中衣服也不愿再换了,手忙脚乱的收拾了收拾,身体虽然疲惫,但嗓子里的哽灼却不知不觉的好了多半。在中一边推门往外走,一边还想,自己的生命力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顽强了?原来没人心疼也不用心疼别人的时候,人可以变的这么坚强。

拉开大门,左眼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以前左眼总神出鬼没的,现在为了在中,竟也像回到上学时代,朝出晚归,很有规律。在中习惯了就没觉得什么,今天一看见他,却恍然醒悟他好象为了自己做出了很多牺牲。于是带点歉疚地冲左眼笑了笑。

左眼很意外,愣了一下,但转瞬便恢复如常。

“上车吧。”

“今天恐怕得回学校了。”在中拉开车门,自然而然地坐了进去,像对着自己的老熟人拉家常一样说了一句,左眼又是一愣,但还是接口道:

“不管去哪里。你说去哪里,我就送你去哪里。”

在中低头拉起衣服拉锁,淡淡的笑。

“在中?”左眼在一边唤了一声。

“恩?”在中马上应声,并转头看着左眼。

“你…还好吧?”左眼问。

“好着呢。”在中点点头,嘴角始终挂着淡然的笑容。

左眼听在中回答的这么快,后面的话也不再问了,只默默发动了车子,一直到把在中送至学校门口都没再说一个字。

“今天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结束,所以…你不用来接我了。等完了我自己回去。”在中临下车的时候,解着安全带对左眼说。

“好。”左眼爽快的答应了,让在中也意外了好一阵子。

“明天……”在中看了左眼几秒钟,又想继续说,却被左眼打断了:

“明天也不用去你家接你了?”

在中更惊讶,看着左眼话也说不出来。

“金在中,你活得能不能有点尊严?”左眼从镜架上拿起他的墨镜戴上,冷冷地对在中说道。

“尊严?”在中一时没听明白。

“你要是没有忘了郑允浩的本事和决心,就别求我帮你。”左眼转过头来,但墨镜却阻挡了在中看清他的视线。

“什么意思?你?”在中马上觉得手心凉湿起来,不禁反问。

左眼冷笑着,故意吊胃口似的停了好一阵子才声调冰冷地说:“是不是非要郑允浩死了,你才能忘了他?”

在中给他问得登时一怔。

若是别人像这样发狠问了出来,在中可能全然不当真的,可这话既是左眼口中吐出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被左眼逼视着,在中也失语了半天,然后咬了咬下唇,竟然点了点头:

“是。”

说完半点胆怯也无地迎上了左眼的视线。

将两只诡异的眼睛隐藏在墨镜之后,左眼看上去很平静,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好,在中,我说过要帮你的。你想要郑允浩死,倒也容易得很。”

在中转开了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嘴里却淡然悠缓地说道:

“左眼…既然要他死,就让他死的越惨越好……抽断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的踩断,扯烂他的心肝,毁了他的那张脸孔……”

说的如此发指,左眼反而脸色更沉: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也活不了…我会被他那副样子恶心死的……”

在中哼了一声,脸转向背对左眼的窗外,嗓子眼儿憋着股气儿似的,声音从那股气后挤出来,听上去很怪异。

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闷人的压抑泰山压顶一般袭来。这是一场失控的谈话,因为双方内心各自的不快而引向了不知名的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中才叹了口气,将一张煞白的脸转直向前,喏喏地说:

“左眼,忘记一个人,有多难…你比我明白吧?”

左眼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在旁坐着。

“你忘记你那位重要的朋友了吗?真真正正的,从里到外的都忘记了吗?”

在中收回投的远远的视线,敛容低头,淡淡地问。

左眼还是不说话。身体甚至连一点细微的挪动都没有。

“…再…再给我点时间吧……”在中说着,就要去开车门。

“在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什么我都可以许给你,可是希望你也认认真真记清楚你自己说过的话,别对我下什么空头支票。你说的话我即便都顺了你,早晚有一天,我也要从你身上双倍的要回来。你要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明白吗?”左眼一把按死在中扶在车门上的手,紧紧地贴着在中沉声说道,“你永远都要记着,我是因为你,才留着郑允浩的命的。哪一天你若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跟我相处了,趁早告诉我,我一定会按你说的方式,把那个有着你忘也忘不干净的脸孔的孩子一刀一刀慢慢切割着杀死的。”

在中被左眼的双臂圈在当中,无声的开阂了一下眼帘,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左眼终于放开了手,任在中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再想收回探出去的身体时,猝然间发现整个右手都知觉全无。

左眼慢慢直起身体,一头冷汗。

直到中午,在中才从学校抽身离开,步出校园大门,本能地就去看左眼的车,过了半分钟才想起,早上经过一番异样的对峙将左眼暂时支开身边了。想到这里,心里猛的一轻,然后一空,空的冷冷清清的,好象双手里抓住的最后一丝生气也了无了。

在中苦笑着,正想着短期内再也不会有人来插足他的生活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便在不远处着干脆利索地招呼了一声:

“金先生。”

在中搜寻着会这样特殊地呼唤自己的人的名字,在记忆里翻找了半天,只模糊地想起雷鬼曾这样叫过自己,有点木然地顺着声音扭过头去,竟然真的看到西装笔挺的雷鬼站在木槿树下,刹那间在中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好久不见。”

那个人明明白白地走了过来,站在在中面前半米开外的地方。

“雷鬼……?”

“是。”来人唇角轻动,声音不费力似的发了出来。

“怎么会是…你……”在中愣愣地问道。心里却早已揣测了千万种可能。

“借一步说话吧。”雷鬼抬臂一指前方稍远处泊的黑车,紧跟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在中想也没想,举步就走。

“我们先生想见你一面。”

坐进车里不久,雷鬼就开门见山了。

在中呆呆地坐着,好半天,连一个字也说不出。被送回家里打开门坐在廊前的台阶上,在中的手里还死死的握着雷鬼交给他的隔天的机票。

“什么都别问,只要能去见先生一面,我就感激不尽。”

雷鬼这么交代着,更确切地说,是恳求着,令人难以拒绝。

在中的心里充斥着迷团,可是冥冥之中,却已经打定了决心要去。

在中倒真的希望,郑秉宪是又想大开杀戒了。

在中不想活了。

隔天一早便起身的在中,默默将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廊下的植物挨个浇了水,甚至连玻璃都擦拭的干干净净,然后收拾好行装,平静地锁好门,出发了。

飞翔在万米高空,在中心里一片清明,时间长了,恍惚间睡过去的片刻,仿佛看到了允浩。

“在中,我想再见你一面……”

允浩坐在靠近走廊的座位上,扭着头对靠近舷窗的在中喃喃地说。

“我只想看看你…只看看你就行……”

那一双刻在在中心上的丹凤眼忧愁的闪着光,像有泪似的。

“我要结婚了……”那个人的嘴唇轻碰,轻而易举的让在中痛彻心扉。

在中呻吟一声,惊醒过来,心怦怦地剧烈跳动着,一滴汗滑动着滚下脸颊。在中吓了一大跳,这才真正明白,自己心里最怕的是什么,自己那天接到允浩电话的时候,最怕听到的是什么。那个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恐惧,终于在睡梦中再也控制不住的爆发出来了。

“先生,请您坐下……”

空姐甜美的嘱咐飘进在中耳中,在中惊惶地四下找寻,发现靠近过道的座位上坐着的并不是允浩,坐着的那个陌生人正和同排的所有人一样,惊讶地看着突然在座位上站起来的自己。

在中依言僵硬地坐下,好一阵子没分清现实与梦境。

下了飞机就被雷鬼迎到了,在中仍是一副恍惚的神情,一路上都没说话。

被带到釜山郑秉宪的独立高级疗养院时,已是午时,雷鬼先安排在中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才领着他向迂回曲折的疗养间走去。

看到郑秉宪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输营养液,才这么短短几月,这个强悍有力的商界巨贾已形销骨立,头发竟有一半都白了。在中站在远处看着他,看他瘦的眼窝深陷,闭起来的时候几乎都看不到眼睛的轮廓了,只能看到两处阴影在惨白的脸上动也不动的蛰伏着。

“请等一等。”

雷鬼示意在中在沙发上坐下,压低声音附在在中耳边说道,语毕自己却站在一旁,默默地守着屏气休息的郑秉宪,不再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中注视着郑秉宪垂放在身侧的手臂,因为瘦的太厉害了,裹着高级丝绸疗养服的手腕看起来只剩下骨头,手上的指节节节突出,微微蜷着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允浩的。原本很强健的体魄在床上成了单薄的一层,修养了这么久,还如此风烛残年的样子,让人难以想象是忍受着多大的身体的苦楚才撑下来的。

房间里很静,只偶尔传出空气交换机吞吐新鲜氧气的声音,雷鬼始终稳稳地耐心站着,无声无息。

立式瓶架串联着的召唤器响起的时候,几名白衣护士依次轻步走了进来,围绕在郑秉宪床前操作了一会儿,撤掉了连在他身上的几根管子之后,又轻声走了出去。雷鬼稍停了片刻,才慢慢走到依旧闭着眼睛的郑秉宪身边,小声说了句话,郑秉宪便轻轻抬起手挥了挥,什么也没说。

雷鬼仿佛知道郑秉宪的意思,起身拉过靠背椅放在床侧,看了看在中。

在中走了过去,顺着雷鬼的手在椅子里落座,这才看到床的另一边放着一把轮椅。

雷鬼看了看在中,又看了看郑秉宪,稍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退了出去。

在中脑里一片空白,看到这样的郑秉宪,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全是凄凉哀伤。

两个人一坐一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房间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靠近了才闻到,郑秉宪身上飘浮着一股药水的味道,闻的时间久了,令人头晕。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突然要见自己的目的,但在中已经大半感觉到,绝不是他在家里想象的那样,这么一来,反而好奇和焦虑了起来,然而在中也强烈的感觉到,虽然这个人像病人一样躺在床上,那与生俱来的魄力和威慑力却是丝毫不减,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眼见的落地窗前的阳光渐渐移动着,在地上拖出时间的轨迹,郑秉宪却还是迟迟不发话。

有一阵子,在中甚至觉得他是睡着了,可是看到他脸的时候,却看到他双眉紧皱,很痛苦似的额角渗汗,似乎在强迫自己忍耐着什么,偶尔的,气息也不太均匀。心里渐渐明白,他恐怕是还不想和自己说话。

毕竟,自己心里有的那份罅隙,对方心里也有。

都是因为允浩。因为彼此心里都宝贝到极致的那个人。

“允浩来的时候,我们也常常这样很长时间都不说话。”

在中正要走神,床上的人突然一边说着话,一边缓慢地坐了起来。

在中下意识的起身便上前搀扶,对方却静止了下来。

“可是当我要起身的时候,他也会马上靠过来……”

在中被郑秉宪的话说的愣住了,两个人便在那个瞬间,四目相接。

“你说,他还恨不恨我?”郑秉宪的声音还是沉稳有力,但那股凌人的霸气却去了七七八八。

“还恨不恨?”

郑秉宪又追问了一句,问得在中不知所措。

看在中张口结舌,郑秉宪竟然微微一笑,那神色间巨大的无奈和允浩真的太像,让在中一时间看得呆了。郑秉宪轻轻推开在中,蹒跚着蹭下床,好容易坐进轮椅,用手扯动轮子向高大的落地窗移过去。

在中急忙跟上,先他一步打开了落地窗,然后在他身后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外面是巨大的仿生园。各种昂贵稀有的绿色植物种了满眼,太阳便从那绿叶编织的缝隙里投射下来,染着一层亮金。

郑秉宪抬了抬手,示意在中在一条石凳前停下,然后手指轻轻扣击了一下石凳。在中会意,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一阵风吹过,郑秉宪咳嗽了几声,声音浑浊无力,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在中拉起搭在他膝上的毛毯将他包裹住,这才又坐下。

“原来,这是陌生人也会做的事情。”郑秉宪并不拒绝,而是看着在中的手,稍稍平缓了一下紊乱的呼吸,低声说道,“允浩为我做的,是对谁都会做的。”

在中突然心酸起来,他明白郑秉宪在说什么。走到今天,让他耿耿于怀的,只有他的儿子了。

在中没有说话,郑秉宪也暂时沉默了下去。

无意中回头,在中看到雷鬼远远的站着,手里搭着一条更厚的毛毯。

在中突然很好奇,到底雷鬼和郑秉宪之间,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能让一只御风而行的苍鹰这样寸步不离的守侯着的人,身体的境况差成这样,心心念念的儿子却不在身边,那么这个一直守着他的人,就像他的儿子,像他的朋友,像他的支柱一样了吧?

“爱他么?”

身边的郑秉宪突然问道。

“恩?”在中一时没明白过来。

“允浩…爱他么……?”郑秉宪仰头看着一只落在枝头的鸟,眼角的阴影更大了。

在中心里虽然又迷惑又茫然,但看到郑秉宪的侧脸,一股潮湿的水气便晕湿了心,他已隐隐地觉得不对,可是那淡淡的异常早已被这个尖锐的问题覆盖。

“…爱……”在中点点头。

郑秉宪看了在中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看那只鸟:

“我让允浩受了太多罪,他恨我,我理解。可是……他为什么会爱一个男人?”

他现在已经不爱我了……在中想这么说,可眼角余光扫到雷鬼,看他短促的摇了摇头,于是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因为我…允浩一辈子都不快乐……我想给他一切…到头来给他的是更多的苦难……”郑秉宪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树顶,“我从来也没看过他想要一个东西想的那么迫切……我不能给他的……你给的真轻松……”

在中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好好地待他,让他幸福……”

过了很长时间,郑秉宪才说了和在中见这一面说的最后一句话。

“先生和允浩之间从来不说‘猎神’以外的事。先生知道的事情,还是他没发病之前的事。”雷鬼送在中回机场的途中跟在中解释说。

“涟漪她……”在中欲言又止。

“或许先生看的明白,允浩想要的是什么。”雷鬼并不顺着在中的话往下说,而是言简意赅地打断了在中的迟疑。

在中苦笑的时候,雷鬼在前排说:

“谢谢你,肯来见先生这一面。”

在中摇了摇头。

这场会面和他想象的相去太远。郑秉宪的时钟已经慢了,可是在中的痛苦却从来不曾停摆。所以,他其实并不能为这位父亲做什么,而这位父亲,也并不能改变在中什么了。

“这是先生最后一个愿望。”

雷鬼在前排说着。

在中的眼眶剧痛,他无力去衡量雷鬼这话的涵义,于是合上眼睛,把景物驱逐出了视线。

他累了。

由于飞机晚点而凌晨到家的在中第二天起的很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去乐团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在中记得很清楚,前一天去见郑秉宪的时候,天气晴好,可是当天的天空却一片阴霾,房间里假如不开灯,就昏暗的几乎不可视物。天空西方仿佛在酝酿一场雨,云层厚重沉闷,压的人透不过气。

在中已经进了院子又返身回房间拿了把伞,正要锁门的时候听到大门外传来尖利的刹车声,然后铁门上便是一阵急促的敲击,在中放下伞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打开的,是命运的再次逆转。转的鲜血淋淋。

门外站着的,竟是双目血红的允浩。

在中睁大了眼睛不知该做何表情的时候,猛然被允浩一把抓住双臂向后就推。

“允……”

叫了一半的名字被湮没在撕裂上衣的钝响里。

铁门一声巨响,被重重碰锁上了。

“狼哨呢?!?!”

允浩几乎是嘶吼着撕扯开在中的衣服,在他敞开的胸前找寻着。

“……”在中被吓坏了。

允浩呼吸粗重急迫,面目狰狞,瞪视着他的目光中是决绝的残忍和躁动。

“金在中!!我给你的狼哨呢?!!!”

在中眼前金星乱撞,他感觉到自己被允浩打了一巴掌,然后被凌空抱起进了黑漆漆的房间,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鸩(第二部46)'原'

“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说!!”

允浩强有力而粗暴的手向下猛力按压着在中的肩膀,居高临下地斥问,口中喷出的灼热气息像铺天盖地的风暴,席卷走在中残存的平静和自怜自怨,他抬眼看着晃动在眼前的昔日的爱人,却觉得他此刻又可怕又陌生。

“说!!!”允浩看在中虽嘴唇哆嗦但终究没有半点声音发出,眼睛里的血丝便更浓,两只幽深双眸被血色浸泡着,像要滴出血来一样。“不说是不是?!”一声厉吼,允浩大手一挥,把着在中衣服前襟,额角青筋跳起,稍一使劲将外衣和内衣一同撕开。

“允浩……允浩……你干什么……?!”在中慌了神,半翻转身体就想遮掩已经全部袒露在允浩眼前的整个胸腔,但允浩却哪里容他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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