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开门键,不想竟是安佳盈。
没精力再想她留下来是为什么,或者刚才的事情又被她听去了多少。
随便吧,反正她和弘齐,都在他无能为力的范围。
一起走到公司门口,不想她竟是有人接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女人先迎上来,拉过她的手搓着,“每天都这么晚下班?你们老板给不给加班费的?”
方齐一顿,不自觉地把脸偏去了路灯照不到的方向。
“哪儿有不用加班的工作,您快给我找一个,”她笑,跟着父母往车里走,“让你们在家等我嘛,非得出来。”
女人继续絮叨,“下雪了,你又那么晚,你以为打得着车?让你学车你不学……”
直到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他才转过脸来,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有点失神。
那两位,就是他那天错过了的高堂吧?
作者有话要说:万恶的期中过去了……
为啥我还是这么忙……
也许是因为明天就可以去圣地亚哥了哈哈~~~~~~
最近看了《拥抱我吧,叶思远》,哭得各种惨……看来是个特别恶俗的名字是不是?如果我说……叶思远没有双臂呢?
看大神的文总是容易各种自卑……
看文愉快各位……方齐,你真tm该!
、自作多情
年终岁尾越来越让人眼花缭乱,古今中外的节日一个连一个,渲染幸福,也放大孤独。
还好,今年不会那么难过,安佳盈看着手机上闪动的名字,眼神越发变得柔和。
“还没下班吗?”
“这就走了,”她站起身活动了几下,“你还没忘了我呢?”
傅亚迟笑,“哪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今晚有空吗?”
“嗯。”她抽出支笔,记下地点,“我马上到。”
“我来接你过去吧?是不是不好打车?”
她也笑,“没事,已经过了高峰了……我这就过去,到那儿见吧。”
“好,路上小心。”
放电话,关电脑,拿包,锁门,共计三分钟。
拔出钥匙的瞬间她才被自己的去心似箭吓到,吐了口气转身,放慢了步调。
不经意间看到对面,那束最近总是不肯熄灭的光,在这人心涣散的部门里尤其明亮。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隔着百叶窗看了看那个憔悴了很多的人。
他以前有白发吗?是这些年长的,还是这些天长的?
眼睛都疼了就别盯着屏幕了,这里还有什么需要现在做……
西装皱得这么厉害,是因为没客户可见索性不熨不洗了吗?
她自认自己也是个勤奋的人,却不会为了所谓事业把自己折磨如斯。
也许是因为,身为打工一族的她永远不会有前功尽弃的一天。
第一次在这个人身上有心疼的感觉,只为他的那份固执。
好像也突然懂了他的感情,虽然他曾经付出的是生命中百分之百的爱情,可爱情在他生命里只能占很少的分量,所以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和他一手创立的弘齐相提并论。
想这些干嘛呢?
都是过去的故事了。
正打算不着痕迹地离开,却不小心和猛然抬头的他四目相对。
眼睛里的血丝让她惊心,他却立刻低下头,像只遇袭的鸵鸟。
她权衡再三还是走了进去,故作自然地开口,“还不回去?”
他依然低着头,沉默。
瞥见桌上相架里的乔帮主,她接着说,“乔布斯也被苹果开除过,可最终还是回来了。他自己也说过,没有那段经历,就不会有苹果的今天。”
他依然不答话,固执地像叛逆期的孩子。
【男人在当爹之前果然都是孩子……】
她看了看表,不得不起身,默默地走了出去,然后听见身后的人在关门的瞬间闷闷地扔出一句。
“苹果能有今天,是因为虽然乔布斯走了,可苹果还在。”
她突然想回头揪着他的耳朵大喊,傻瓜,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个苹果?!
但也不过是想想,人还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虽然现在的她知道,留下多呆一会儿,哪怕不说不做,也是支持。
如果对面的人不是他,她留下多久都可以。
可因了是他,她就一分一秒都不敢留。
听说白芯把他决绝地甩了,听说胡家弘跟他狠狠地吵了……
不能被当成最后一根稻草,是她仅剩的理智和骄傲。
从出租车下来一路小跑进大堂,就立刻四下搜寻傅亚迟的身影。
“这位女士……您是在找傅先生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迎宾员,“他不在一楼?”
迎宾美女一笑,“请您跟我来。”
……她是出门没看日子,可有什么要说会至于在这种地方订个雅间?
上楼梯的腿有点抖,胸膛里的东西蹦得有点快,她浑浑噩噩地差点崴脚,前面的人赶紧停下来扶。
“您还好吧?”
她微笑,“我没事。”
脑子里却闪过一双被疲倦和痛苦侵占的眼睛。
她摇摇头,“走吧。”
又不是第一次,至于吗?
一直在等的,不就是他的这次开口吗?
从小姐等到女士,以为机会还有很多么?
小雅间的门打开,她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傅亚迟,只觉晕得又厉害了几分。
“不好打车吗?”他起身,比了一下对面的位置,“坐。”
转头又说,“可以上菜了。——我先点了,应该合你的口味。”
她晕晕地坐下,“吃什么都行。”
他比她淡定很多,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她的脸,“最近很忙?”
“还好,年尾嘛,”她定了定神,努力绽出一个微笑,“在大堂吃就算了,何必上来?”
他笑,向后坐直,手从上到下比着自己的衣服,“没见我穿得这么正式?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有话能不能快说……这么说话无异于谋杀他懂不懂……
她低头喝茶避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