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塔楼的最高处,绸絮一脸悠闲自在。看着风景,饮着茶。
“姐,最近闲来无事,你就多教我一些诗词嘛。”塔顶的大厅四周窗户大开,莫离熏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练字。
“为什么不让江律来教你,偏偏天天的缠我?”绸絮放下茶盅,侧身望着熏的身影。青衫长袖,珍珠发冠,尽管有些消瘦,却也是能顶起一方天下的男子了。
“知道你最近苦闷,所以才来陪你的。你怎么这样说我啊?”
“你看你,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都是江律把你宠坏了,我是你姐,怎么不能说你?”
“可是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算了,算了。你每次说不过我就是这一句,没一点新意。”
“姐!”
“看你也是谦谦学子,不过就是太文弱了。天天被江律压着,丢了我家里的脸面。”绸絮表情顽劣的笑了一下。
“姐!不许你嘲笑我。”熏似乎被说到了死穴,气的连笔杆子都拿不稳了。干脆扔到一边,站起来想要跺脚。
“我说的可是实情,赤柃大军上下哪有不知道此事的人啊?我看啊,你过两日就可以随江律回族成亲了。”绸絮干脆大笑起来,用袖子掩了半张巧容。
“你又在欺负他了。”江律衣着轻便,和熏同是青色长衫。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站在熏的旁边低笑。
“熏,你看。他也在笑你了。”绸絮绕过正在甜蜜的小两口,走到熏刚才练字的台子前。
“姐姐只管笑吧,你高兴就好了。”
“呵!熏真是越来越会关心人了,这里有江律的一份功劳哦。”
熏虽是一付受了委屈的样子,可还是帮绸絮研磨、铺纸。
“今儿我教你作画,教你画菊花。”
“为什么是菊花啊?”
“心领神会了才能画,我能神会的就只有菊,我也只许你画菊,旁的花配不上熏的笔。”
“姐姐喜欢菊花么?”
“我只喜欢野菊罢了,生命力顽强的花,就像熏。”
“哦。”莫离熏听的是一知半解,茫然的点着头,却不知绸絮这是在介怀友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幅秋意浓浓的乡间小道映现在眼前。远处隐约还有几处炊烟从茅草屋里冒出,冉冉的升起。可是最先映入眼帘的确实路边的野菊,有黄有绿,生机盎然。
“万物凋零之际,还有如此生命相伴,足矣。”江律也觉得传神,不禁出口夸赞。
“可惜只是妄想。”看着窗外一派生机的绿,绸絮竟有些失落起来。
九层塔下,喧闹声隐隐传来。一黄衣少女站在塔楼的门口,对着守卫大肆吵闹,而并无一个士兵将她赶走,更令人惊奇的是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人现在对她唯唯诺诺的,丝毫不敢怠慢。
“让开,我要进去!”
“可是我们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准打扰。”
“连我都敢拦了,你们都不要命了么?!”这女子对这侍卫高声斥责,像呵斥家奴般豪不客气。
“亦姑娘,你就别缠我们将军了。实话跟你说了吧,将军现在另有新欢,你实在不便打扰啊!”守卫面露难色,强档着这蛮横女子。
“另有新欢?!我还没死呢,他就想要另有新欢。当我亦倾荷是什么人啊!”一听守卫这般说辞,亦倾荷更加生气,竟出手和守卫大打出手。一团白色似水的法力如水注般,直直的朝那守门的士兵飞去。
那守卫到也不含糊,只手一挡那白雾就散开了。“亦姑娘你就别闹了,你知道将军的脾气,他要是看见你在这里胡闹,他不会心平气和的再跟你说话的。”
亦倾荷想来也是,当初赤柃江律为了自己还将原来那个女子毫不怜惜的扫地出门,那女子走之前还说自己终究也是会被抛弃的,如今应验了。还是一样毫不怜惜,不给正眼。要是惹怒了他,下场指不定会有多凄惨呢。想到这里,她连忙收了手,只图嘴上之快。
“赤柃江律!你给我下来,还有那个小狐狸精,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勾走了我夫君的魂?”亦倾荷双手叉腰,宛然像个泼妇。
“是谁在塔下?”绸絮老早就听见一女子的叫骂声,脸色不禁沉了三分。
“不必管她就是,风尘女子多事端。”赤柃江律咳了一声,搂着莫离熏假意欣赏诗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