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王简就只是蹲在地上抽烟,没有说话。
本来应该是新婚燕尔心宽体胖幸福满溢的家伙,却生生地瘦了一圈,颧骨高耸,头大没脑的男人竟然也走起了忧郁男人的路线,而且还意外地适合。
周越瞪着这男人,叉着手等了一会,不耐烦了,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就要出去。
王简像是早有准备,丢掉烟屁股,冲上来挡住门,狠狠地抱起周越,用力掐他揉他,好像抓的是个面团。
周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他,揉着发青的手臂,怒火冲天:“你他妈的神经病啊!”
王简的声音比他更大:“你他妈不是喜欢别人上吗?以前不也可以为什么现在就不行!”说完,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操你妈的!浪费老子的时间!”周越怒骂道,伸手去开门。
王简一拳揍在门上,门板凹了一块,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你知道你跟那谁谁跑了,老子有多担心吗?”
一边说,一边抓过酒架的一瓶洋酒猛灌了几口,等着周越回答。
“关你屁事!”周越骂骂咧咧,“滚开,我要出去了!”
王简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管周越,他们只是炮友,何况他又跟女的结了婚,实在不该再去招惹这个小恶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尤其是在教堂宣誓时,眼前是老婆,脑子里是周越,发着白日梦,想象如果周越是女人的话,他会怎样怎样,他几乎是迷恋上了周越的容貌……神父重复了几次,才把他唤醒,慢吞吞地回答了:“ido……”
而现在,看到活生生的周越,那种名为嫉妒的情感慢慢萌芽了,他问:“你是不是还跟你干爹有来往?”
“你他妈很烦啊!”周越忍无可忍,朝他挥了一拳,中途就被挡下了。
王简捉着他的手,语气含着怒气:“你拿了他多少钱?只要有钱你就可以跟任何人上床吗?!”
周越眯着眼,抬高下巴,轻蔑地看着王简,冷笑着说:“我他妈乐意!”
明显的挑衅,这下王简再也压抑不住怒气,手臂一甩,随便抓了个烟灰缸就往周越砸过去。
距离太近,周越无处可逃,只能抬起左手挡住脸,那只大型烟灰缸就砸在了他的手臂上,里头的烟灰洒了他满头满身。
“操!”周越痛得大叫,龇牙咧嘴地骂:“老子就是喜欢钱,只要有钱我他妈就心甘情愿被人上!你个混蛋没钱就滚一边凉快去!”
王简那野兽般的眼冒了红光,直瞪着周越,快要将他瞪出两个大洞了。
周越心里暗叫不好,转身要跑。王简大叫一声,扑上去照了他后颈就是一掌,周越尖叫一声瘫软在地,王简把他捞起扛上肩头。周越的左手手臂被那烟灰缸打得麻木,他气得咒骂起来:“王八蛋!快把老子放了!我要告你强奸!”
“要告就告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王简吼着,把周越摔到沙发上,硬邦邦地说,“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我死了也会拖你垫底!”
周越愣了半晌,嘴角一歪,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却难看得要命:“这玩笑可不高明啊!”
“谁跟你他妈开玩笑了!”王简压着他的腿,撕扯衣服。
“放手!快放手!”周越发狂地挣扎,既然说了要做兄弟,他就不会再跟这个男人发生性关系,因此连指甲也用上了,在王简的脸上脖子上留下道道红痕,有的还渗出了血。
王简不管不顾,粗暴地亲着周越的脸,到后来,那已经不能称为亲吻了,而是暴烈的啃噬吞咬,恨不能把他整个人都撕碎咬烂、吃得干干净净。
“王简!王简!!”周越疼得直抽气,怒气冲天地大叫着,“你清醒点!”他一巴掌扇在王简的脸上,自己的手掌都抽痛了,“你想像我姐夫那样吗?把我打晕了再灌安眠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然发起抖来,带了点疲惫,还有暗哑,似乎隐藏着浓浓的哀伤,“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个个都是这样……”
那一巴掌,还有胸口濡湿的凉意,唤回了王简的神智。
他稍微松开了手,看到被他压在地上的周越已经满脸泪痕。
周越的眼泪从眼眶里静静地滚落下来,滑过腮边,消失在鬓角里。
王简摩挲着周越哭得一塌糊涂的脸,难得温柔地为他拭去眼泪,慢慢地撑起身来。
“抱歉。我脑子有些乱。”王简靠着周越,坐在地板上,点了根烟。他男人味十足的侧脸,在烟头的火光下显得颓然无措。
周越还是仰躺着,没有起来的意思。
“就算知道你在假哭,我还是……”王简眼神迷茫地望着狼籍的客厅,平静地陈述着。
周越眼皮跳了一下,不说话。
“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把你养育成现在的样子的话,我绝对不会放开你。”
周越闭上了眼。
“我们没办法做好兄弟。”王简站起身,走了。
(bsp;周越保持着那个姿势,抬起手,缓缓盖住了眼睛,嘴角却弯了起来。
这件小插曲,周越没有告诉傅明宣,偶尔谈起,也是轻描淡写地说那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熊怎样怎样。
他又搬到傅明宣家了,某次外出吃饭闲聊时,他们说起了蒋思佑。
“我们没法成为朋友。”大概买的烟比较烈,周越无法抑制地咳嗽了几声,继续说,“当初打破平衡的人是他,分手了也不可能再回复到以前的关系,不如不再见面,这样对很多人都好。”他指指自己,又指指傅明宣,奸笑了一下,“你知道这个消息很爽吧?真是死相!要不要跟我交往看看?”
傅明宣呆滞了半晌,周越装模作样地抚着胸口,西施捧心状:“啊啊,你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我就去找别人了,到时候可别在我面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