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里,对我最关心的居然是穆小安,这又让我吃惊。穆小安似乎很忙,一刻也没闲着,进进出出之间接听电话的时间居多。丁卡做的饭菜很好吃,手艺应该不是一朝一昔练就出来的,看来这穆一不止在市政府办做主任,在家里也是坐着头一把交椅。
穆一很歉疚地对我说:“穆二,你看啊,本来应该是我把肾移植给小篓的才更合适,我俩的血型一样,而且我的身体基础比你好得多。你看你太瘦了,一把骨头两跟肋骨的。”微微顿了顿,穆小安又略微强调说:“唉,不过谁能知道呢。谁能知道我这倒霉的肝这么不争气。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节骨眼上就出问题,它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不听人使唤呢,唉,唉……”穆小安一跌声的惋叹,多么不乐意她的肝啊,表现出多么真挚的血肉亲情啊,甚至穆小安的眼角还渗出了一颗浑圆晶莹的热泪来,在这颗热泪的感染下,我们都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跟着发出一跌声的回应:“啊,这怎么能怪你呢,这本来就是谁也说不准的事,老天还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你的肝呢。再说我们还有穆二不是吗,穆二的血型虽然和小篓不太一样,可毕竟也是一母双生的亲姐妹呀,它们能不融合吗?能撂挑子吗?……不能,它们肯定不能。所以,穆一你就尽管放心,把心放到你的肚子里面,该干啥干啥……哦,对了,不是说你这几天要忙着竞聘市工会主席吗?这可是大事,你尽管忙去好了,这里不是还有我们,不是还有丁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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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安终于收拾起那颗温暖的眼泪,转回头对我的姐夫丁卡发出指令:“啊,丁卡,这几天就由你负责大家的伙食好了,你要尽量变换着花样。只有他们吃好了,我才能放心。”然后,穆小安舒畅的一笑:“我得走了,还有几个报告要上交梅市长,还有准备竞聘的材料。啊,我走了啊。”穆小安走的时候摇着杨柳细腰,一步三回头。真让我们感动。
但是我还是不得承认,我的姐姐穆小安有哪里不对劲,她很真挚,很温情很不容被人忽视。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像是在舞里看花,水中捞月。那英在唱:“舞里看花,水中捞月,你能分辨这变幻莫测的世界;涛走云飞花开花谢,你能把握这摇曳多姿的季节……。”。借我一双慧眼,我或许能看得更清楚吧。
安城人民医院,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无疑都是安城最好的医院,环境幽雅条件优越,就算在全省范围内,其硬件和软件也都属上层。这是一家后建的综合性医院,收罗了一批颇有建树的医师教授。如今医院实行改革,不再局限于区域化和地方化,面向整个社会开放,竞争力自然就需要加强。安城人民医院还和省会的一甲医院实行了医术上的互动交流,偶尔也会有国家级的教授来这里坐诊。
我和丁卡漫步在优美的花园长廊里,正是春夏之交,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香气,香樟,玉兰,梧桐,洋槐把宽大的叶片和阴凉洒下来,覆盖在我们身上。太阳已经偏了西,远山背后大红大紫的一片热闹。医院巍巍而立的白色大楼,窗玻璃上透射下斑斓的色彩,摇摇晃晃的,人在其间,也就隐隐绰绰的峻峭起来。月亮逐渐升上来,城市像浮在一片白雾里,一方方窗玻璃里透出绿色的灯光,扎在人眼里,居然有隔了一世的惘然。
“这医院建的不错,算安城的样板了。”我说。
“是樊攀的功劳……还记得樊攀吗。”丁卡看着远方。
“记得。我的记忆力一直比较顽固。”我想起丁卡从微雨巷口猛地窜出来,差一点撞上我。
“丁卡,你看起来不快乐。少年时期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
“穆二,你准备好了吗?明天就做手术了,我看你一点不紧张。”丁卡在担心我。
“哈,的确不紧张。这种手术目前已经不是什么难事。再说穆一不是托人请来了省里的老专家么?更无须紧张。”提到穆一,丁卡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丁卡”。
“哦。没,没有……。对了,樊攀上次回来还曾经问到过你。”
“你怎么回。”我歪着头,等丁卡继续说下去。丁卡英俊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沦陷在一层雾气里。
“樊攀说还在等你,小葵。如果你还在游离,是否可以考虑接受他的建议。我看他对你是认真的。”可是我想说的是:丁卡,你知道吗,我从少年时期起在意只有河西小葛和你,河西小葛属于梅里,你是不是就应该属于我。只是我当然也知道,想说并不等于能说。
我微微叹了口气:“丁卡,很多往事都会事过境迁,樊攀只了解过少年时期的我,而对于目前的我,彼此都是陌生。我不能够自私到任由一个男人荒废掉大段的时间来等待我。如果你能再次看到他,请跟他说。‘他从来没有欠过我任何承诺,我们都是成年人,都是自由的。’”
“你其实一直没有改变过,穆小葵。你身上有一种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很美好的东西。”丁卡非常认真的说:“我很佩服樊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们是相互需要的(8)
8,
安源手记(11)
我不得不承认林氧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她对于我把缄介绍给她一事很生气。女人都会自我感觉良好,林氧是漂亮女人,更无例外。林氧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被男人们追逐,一旦舍弃追逐的行为,或许就有些意趣阑珊,有些不那么甘心。“安源,我头痛的厉害,你能来照顾我吗?”林氧在电话里虚弱的请求我。我当然能,因为我是男人,我有义务照顾一个女人,况且这个女人还曾经被我热烈的衷爱过。
林氧醉的很厉害,扶在阳台的栏杆上笑的如同雨后梨花,摇曳生姿。
“林氧,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因为我想你了呀,安源。……你看这城市多美,像不像那年我们去苏洲看过的烟花,灿烂眩目,可是转眼成空。”无数的灯盏在夜空下闪烁起伏,这城市在夜的遮掩下流动着夺目凄绝的华丽。我当然记得,我也还记得当时的林氧接受我邀请的样子有多么的不情愿。
“安源,如果再有一次烟花表演,你会不会邀请我同去。”
“你真是喝醉了,林氧,我扶你去卧室躺下,好吗。”我上去架住了林氧,她半截身子倾在阳台的外面,张开双手,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金丝鸟。醉酒的林氧身子很重,好不容易将她架到卧室,又重重的摔在床上,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脖子,不放开我。她精致娇美的脸迎上来,好象一朵怒放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