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光猛地从沉吟中醒来,“兰儿,你刚才是不是说焦吾前辈寻找到了本真之径的吗?”没等到熊光说完,白兰就道“本真之径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没有一个人可以从焦吾前辈悟出的本真之径达至本真,除了他自己。”
“是这样啊”,熊光满脸的失望,白兰又何尝不失望啊,她自己比谁都想要熊光达至传说中的本真之境。可是遍越整个焦吾遗书,都没有提及怎么去帮助别人达至本真之境。
“那焦吾前辈有没有提及如何离开这里啊?”熊光又是满脸希冀的看着面前的白兰。
“焦吾前辈要是能够找到离开这里的道路,也不会拿自己的佩剑来开凿山壁以致耗尽了内息了”,白兰苦笑着。
看来我们要想离开这里也只能拿神兵开山了,还好焦吾前辈已经替我们完成了这么多的工作。熊光自嘲的看着自己手里锈迹斑斑的天刀:不是砍柴就是开山,这天刀在自己的手里可是物尽其用了。
看见熊光手里的天刀,白兰猛地想起,焦吾前辈在遗书中提到了天刀,“光,焦吾前辈说他本是借助于天刀才最终寻找到了本真之境,而且天刀以前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而是像地剑一样,闪烁着黑色的夺目光芒的,只是在前辈的次本真内息之下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据他自己所说,天刀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的”。
听白兰如此说,熊光不由得再次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天刀,低头苦苦的思索着,任凭熊光想破脑袋,也仍然是想不出来天刀的本色竟然就是这么一把破柴刀。
“我每一次要使用地剑,都是将全身的内息注入地剑之内的”,白兰不忍熊光自己在苦苦的思索天刀之谜,将自己对地剑的所悟告诉熊光,以期能对熊光有什么启发。
熊光按照白兰所说的,运集自己体内所有的内息灌注于天刀之内,天刀根本就是不吸收一丝一毫的熊光内息。见白兰期待的看着自己,熊光只能苦笑着摇头。
两个人对着一把破柴刀,苦苦的思索,却是一无所得,那天刀依旧是一把生了锈的柴刀,默默地躺在熊光手里,似是嘲笑也是揶揄。
熊光一甩手将天刀扔到石壁上,一阵火光闪过,生了锈的柴刀齐柄没入了坚硬的石壁。两人相视一眼:这破柴刀却是不能小看,不仅仅是一把锈刀的问题,明显的是一把绝世神兵,单单这锋利,就非一般兵刃可比。
白兰的心中似是突然的明悟了,“光,记得在山谷里,你被黑袍人偷袭的时候,天刀不是发出了一圈一圈淡淡的光晕的吗”?
“嗯……”,熊光微微的点头,心里不禁沉思着:每一次自己遇有生命危险,天刀总是能够救下自己的姓名,虽然自己看不见那一圈一圈淡淡的光晕,但是那传入体内的暖气却是能够真实的感觉到的。
熊光将天刀从石壁上取下,一丝的阻隔都没有,仿佛天刀不是插在石壁上,而是在豆腐块里,将天刀背在背上,“兰儿,你用地剑向我的背上砍一剑”。
“光,你疯了!这可是地剑!不是普通的兵器!”白兰大睁着双眼看着熊光。
熊光很认真地望着白兰,“兰儿,你相信我。每一次我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救我。我想或许这样能够破解天刀之谜”。
“不行!我不能让你拿自己的生命作试验!”白兰坚决地不同意熊光的提议,将地剑背在自己身后。
“兰儿,你也看见了刚才,天刀的坚硬与锋锐,你觉得以地剑能够砍得断天刀吗?”熊光仍是不愿放弃一试,“而且这天刀之谜,不仅仅是天刀的问题,它还关乎着本真之境,或许也关乎着我们能不能走出这地下水道”。
“可是”白兰仍是不愿意让熊光冒生命危险,心里却是也想解开这天刀之谜,毕竟正如熊光所说的,这天刀之谜关系着本真之境。
“来吧,兰儿,”熊光背转身,背对着白兰。白兰犹豫再三,一咬牙抽出地剑砍在熊光背上。白兰虽然只用了不到一分力,也骇得闭上双眼,不敢看结果。
天刀与地剑重重的撞击在一起,白兰虎口剧震,把持不住地剑弹飞出去,再看天刀,只是闪过几点火星,根本没有出现那淡淡的光晕。
熊光被两兵相碰的剧力撞倒在地,内脏就像翻了个个,火辣辣的痛,背上的天刀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白兰见熊光仆倒在地,慌忙的扶起熊光,“光,你怎么了?”口中已是带有哭音。
熊光狠狠地吐出口中的血沫,苦笑着,“这把破刀竟然耍了我一把!”白兰双眼含泪,嗔怪的看着熊光,温柔的为他抹去嘴角的血丝。熊光握着白兰的嫩手,“到底哪里不对了呢?以往的时候,天刀总是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是救自己,今天怎就不灵了呢?难不成天刀还有灵性,可以分辨的出来是自伤还是他伤……”。
熊光搂着白兰靠着墙壁坐下,刚才那一击,虽然白兰没有用力,可是熊光也没有防备,结果可想而知,熊光的内脏还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当然了熊光是不敢让白兰看出来的了。
熊光沉思着:第一次遇险是白河瀑布跌下去以后,自己在白河的波涛里沉浮差点窒息时,第二次是在山谷里黑袍人偷袭自己时,第三次是在这地下河道里自己口鼻不能呼吸时……
熊光隐隐约约的似乎明晓了什么事情,却又不能具体的抓住。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这种明明要明白了却只差一步的感觉,让熊光直想抓狂。河里,黑袍人,地下水道……河里,黑袍人,地下水道……,熊光嘴里不停的嘀咕着。猛然想起炎虚说的:本真之境就仿如胎儿在自己的母亲体内……本真就是要以这天地为母体。再想到这白河,地下水道,熊光终于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断绝呼吸!
“是的!断绝呼吸!”熊光高兴的放声大叫。“光,你怎么了啊?”白兰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有些疯癫着大叫的熊光。
“兰儿,我想明白了!断绝呼吸,是的,就是断绝呼吸!”熊光有些手足舞蹈。见白兰一脸的不明白,熊光耐心的解释道:“炎虚叔叔说过,本真之境就如胎儿在母体内,本真就是以天地为母体。而我们在这地下河道里,口鼻根本就不能呼吸,这也正如胎儿在母体内,外呼吸断绝。在天刀上确实能够寻到臻至本真之境的奇径。在我们外呼吸断绝之时,天刀帮助我们自动的进入了内呼吸,我们才没有被溺死。”
“嗯?”白兰依然不明白。
熊光温柔的看着白兰,“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能模仿出胎儿在母体内的情形,就能窥得天刀之谜!”
“那到底怎么样才是胎儿在母体之内的那种状态呢?”白兰俏皮的看着熊光,为自己心爱的人能够窥得这天刀之谜而高兴。
熊光手握着天刀,放松全身,闭住口鼻呼吸,放开满身的气孔,静心的感受着天刀的气息。渐渐的,熊光的身与心都融入了自己眼前的天刀,这一刻天刀与熊光融为一体,熊光就是天刀,天刀就是熊光。白兰惊奇的看到,原本暗淡无光的天刀,散发出一圈一圈淡淡的光晕,刀身上斑斑锈迹,似一朵朵绽放的花朵,散出熠熠的光芒。这斑斑锈迹竟然真的就是天刀的本色。
以熊光的心力并不能维持太久,没过多久,熊光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喜极而泣的白兰,熊光将天刀甩手仍处,紧紧地将白兰拥在怀里。要是天刀有灵肯定会被气的疯了,不到一个时辰,自己就两次被熊光甩手扔出。
白兰趴在熊光怀里,似乎觉得有一道亮光照在自己脸上,再看熊光身后,石壁竟然被熊光甩手扔出的天刀穿了个大大的孔,温暖的阳光自口子里射进来。
白兰拉着熊光,用地剑将石壁彻底的破开,这正对着山洞的石壁竟然是只有一寸厚!两人既安全的脱险,又窥得天刀之谜,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寻回天刀,两人回到山洞将焦吾的遗骸取出,觅一宝地安葬了。跪在焦吾坟前,两人心里不禁感慨天意弄人:就那么一寸厚的一层石壁,只要焦吾再向前一步,那历史就因此改变,而上天却是跟他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