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像是知道的。不然她不会好好地跑来要做体检的。
我妈接着问:“那她要是做手术,会在哪里做?南京?”
我点点头,大概吧。
我妈笑了下,意味深长的。
我问她为什么笑,我妈说:“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来南京体检的原因,因为她怕没人照顾。她知道她男人身体不好,忙不过来,没办法照顾。所以想你来照顾她。”
我直觉地抗拒,为什么喊我照顾。她不是有儿子吗?
我娘笑,“你是她媳妇儿,你进了他家门。就是她的半个女儿。以后他儿子想不到的,你就要帮她想到,他儿子照顾不到的,你就必须帮她照顾到。不然你以为儿媳妇是干嘛来的?”
我沉默了。
我以为儿媳妇是负责跟儿子过日子的。
我没想过儿媳妇还要负责这么多。
对不起,我又单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其实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因为自打墨先生他妈过来体检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手术一定会做。而且,一定会是在南京做。
他妈那天说怕,我觉得是说给我听的。她怕没人照顾。
可我这几日怎么照顾呢?我有点儿为难,那边年会的事情还在如火如荼地紧张准备着,这边我姥姥还住在医院里需要人照顾。
我看着他妈期待的脸,实在没有办法点头答应她。
墨先生不语。他的沉默表明他也在为难。
但是显然他自己一个人为难不够,还得拉上我一起作陪,他问我:“你真的不能请假?”
我反问他:“你真的不能不出差?”
他说:“我不出差就没有奖金了。”
我回答他:“我不上班就要扣工资了。”
他特别爷们的想了个馊主意:“我把扣掉的工资都付给你怎么样?”
我也不上当:“我把你没有的奖金都补给你怎么样?”
墨先生张了张嘴,叹了一声,忽而露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无奈。这种无奈让我心下挺得意的,这种时候我开始庆幸我有一份稳定职业,且这份职业给了我一份固定收入。而就是这种底气让我和墨先生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拿谁怎么办。
每一段幸福的婚姻背后,男女主角必然是一杆势均力敌的称在支撑。从这一点上看,我和墨先生还挺般配的。
墨先生他妈看我们商量那么久都没给她答案。最后只能在房间里长吁短叹,我也只好假惺惺地跟着长运短叹,不无可惜地说:“没办法,实在是我们最近都很忙。”
他妈抱着阳阳一脸的心事,我觉得她要么是在等我妥协退让要么就是在惆怅我这个媳妇做的不够成功到位,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她提点到最后一步才行。
我不想她提点我到最后一步,因为真到了一步我再拒绝就很被动。
所以我只能一脸悲愤地看着墨先生说:“唉,如果我能多出什么个亲戚,而这个亲戚还不上班就好了。可惜我们家没有,我姥姥还住院了。”
我的悲愤情绪没有传达给墨先生,但是我的语言恰到好处地提醒了墨先生。
他眼睛一亮说:“我们喊小姨来吧。小姨上班,可以把她接来南京照顾你。”
我在旁边默不吭声。有些事儿有些话,他儿子说就可以说,我说就是多事儿。
他妈果然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也没反驳,张张嘴巴,最后应了,就这样吧。喊小姨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妈,我妈还松一口气地拍拍胸口。
我知道她老人家被我老婆婆吓怕了,生怕我老婆婆开口提出让她照顾。
我妈心下大石落地,剩下找医院的事情自然很利落地包揽了,联系到一个主任医生,领着墨先生他娘住院了。
动手术那天他娘给我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
我问她:“妈,你是不是紧张?”
他妈说:“哎,是紧张。”
我说没事儿,就是甲状腺而已。给你上麻醉的,不用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他妈又支支吾吾了一阵,我还没听清楚,刚好大老王因为年会的事情把我喊过去了,我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到了晚上,我和墨先生领着果篮去看望她。
她妈已经手术结束,躺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哀怨地看着我。
我被这种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问她:“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她小姨在旁边义愤填膺地代他妈发言:“你妈今天手术,你不来就算了,怎么连个红包都没塞?”
他小姨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墨先生说的,但是那话说的是普通话不是家乡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墨先生被问的发愣,问:“要塞红包吗?”
他小姨跺着脚说:“当然要塞,你妈受大罪了。”接着,他小姨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了一下他妈受了什么罪:第一宗,医生说好了10点手术,结果拖到10点20才来。旁边那床的老早就被拖进去了。她怀疑是因为旁边那床塞了红包所以加塞插队。第二宗,他妈动过手术以后名下觉得喉咙不舒服,肯定是因为没收红包所以医生肆意报复,软管把气管插破了。第三宗,一场手术动下来,他妈的手术费明显要贵出很多,一定是因为事先没给红包的缘故。
他小姨说的手舞足蹈,再加上那“我就知道”的眼神,那编排完整的阴谋论。
在这种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