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贤开始怀疑那个信誓旦旦说喜欢他的女孩,是不是真的存在过,亦或者只是他一时冲动产生的幻觉。
秦贤在她左手指上淡淡一扫,无名指上空无一物,肤色均匀,显然已是长时间没有配戴,“戒指呢?”
“啊!”任恺昕惊呼一声,从随身的小包内的夹层取出一枚六爪钻戒,面无愧色:“我们不是隐婚吗?要不要这么招摇?”
“你是说,你在出国这段时间都是以未婚身份示人?”秦贤感觉十分疲惫。他是曾经说过暂时不向外公布他们的婚姻状态,但不表示她就可以把戒指收起来,而且是在民风开放的中南美洲和性观念混乱不堪的非洲横行无忌。
“你难道不是?”任恺昕大吃一惊,狐疑的目光聚集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上面有浅浅的印痕,可是戒指却不在其上,“哼,你还不是一样。”
“现在是在国内,我刚拿下来。”秦贤不想和她争辩,接过她的行李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任恺昕裹紧他的大衣,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结婚快一年,任恺昕越来越怕面对这个面容和善却极度暴躁的男人。当初的信心满满,在他领完结婚证书丢给她三张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后,烟消云散。
他承诺,如果哪一天她觉得累了,可以签上她的名字,随时可以离开,并将一半的财产留给她。
他根本没有信心经营这段婚姻,只有她单方面的付出又有什么用。
孤掌尚且难鸣,她又如何能在这段婚姻中找到她要的相濡以沫。
这一年来她不断地往国外跑,尽量减少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是为了给他一段平静的缓冲期,让他好好地遗忘过去,面对未来。她害怕过于紧密的相处,非但不能让他忘记过去,还会因此心生厌倦,到那个时间她又该如何面对这场没有未来的婚姻。
不知道这一年来,他是不是平和地忘记了过去。
好了,秦贤。给了你一年的遗忘期,也该是时候让你爱上我了。
*
“后天我订了位置。”各自洗漱完毕,秦贤换上家居服,拿起一份财经杂志坐在沙发上翻阅,手边的茶几上是任恺昕刚刚研磨的顶级蓝山。香味升腾,馥郁芬芳。
一年了,后天是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还好他还记得。
“我自己去,不用你接。”任恺昕解开满头小辫,湿漉漉地披散在肩膀上。她端着一杯和秦贤手边一样的咖啡盘腿,拿了一本当月的时尚杂志坐在他脚边,背靠着沙发。
秦贤从沙发上捞起他刚擦完头发的毛巾盖在任恺昕头上,用力揉搓,“不擦干会感冒的。”
“这么用力会掉头发的。”任恺昕反抗。
“扎那么多小辫才掉头发呢。”
“讨厌,头发掉咖啡里了。”
“没事,我给你倒红酒。”
“我才不要当酒鬼呢!”
吊灯昏黄的光线暖暖撒开,将两个争执不下的人儿细细抚慰,咖啡香气铺满一室,静谧而又温馨。
有一种家的味道。
任恺昕挣脱秦贤的大手,转身抓住他的脚踝,空灵的眸子染上一抹化不开的眷恋,“老公,有没有想我?”
秦贤闻言一怔,放开手上的毛巾,假模假式地拿起杂志,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一个出国玩疯忘记自己家在哪的人,还会记得自己有老公吗?”
任恺昕没有忽略掉他眼中的挣扎,默默吞下咖啡余味的苦涩,扯开明媚的笑容,眼神认真而又专注地凝视着他那张略带忧郁的俊脸,“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想我?”
调皮的指尖沿着脚踝往上摸索,穿过他光滑的膝盖抚上他的大腿内侧。
无法继续伪装淡定的秦贤扔开手中的杂志,将那个调皮的小精灵从地上提了上来,恶狠狠地覆上她娇嫩的双唇。
从机场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教训一顿。好歹她也是已婚妇女,怎么能穿着吊带热裤招摇过市。上一次穿着深v的超短裙后面跟着一群狂蜂浪蝶都没时间和她谈一谈。趁着今天夜黑风高,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昕昕,别老是往外跑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顺着她的脖劲细细舔噬,手掌钻入她宽大的睡袍下,睡袍下竟是空无一物,惹得他无限遐思,蠢蠢欲动。
任恺昕早已被他吻得气若游丝,软软地扭动身子,“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秦贤动作略微一顿,抬起染上情|欲的眸子,“再给我一点时间。”他明白没有收获的付出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可是他不能给她希望的同时又残忍地摧毁她的未来。
任恺昕已对这样的答应了然,曲起膝盖在他已经抬头的某处厮磨,“老公,我饿了。”
心中交战挣扎的秦贤经不起她身体和语言的双重撩拨,渐渐放弃挣扎,褪下彼此身上的束缚,将她的双臂拉向头顶,猛地埋了进去。
“昕昕,对不起。”欲望巅峰,他仍不忘为感情上的无能为力道歉。
任恺昕默默地摇了摇头,迎合他的冲刺。高|潮迸发的瞬间,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难耐地扭动,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混杂着汗液缓缓滴落在秦贤的肩膀上……
*
结婚纪念日当天,任恺昕换上一袭裸色抹胸曳地长裙,长长的裙摆很好地衬托出她挺翘的臀线,还未恢复白皙的蜜色肌肤健康而性感,蜿蜒的锁骨处光泽盈润。
从一年前只有万圣节女巫礼服的女孩变成有一屋子礼服可供各种场合穿着的已婚妇女,任恺昕深感做女人不易,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礼服都是用来陪同秦贤出席各种商业或是私人聚会所购置的,霸占他家一居室的有利地形,搭配礼服的各种饰品和鞋子占据一整面墙壁。
可惜任恺昕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国内,也没有机会陪他出席各种场合,偶尔有一次也被她强行拒绝。因为她不想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更不想以秦太太的名义招摇过世,她要的是秦贤的妻子,他的爱人,而不是官方的称呼。
披上同色系的披肩,任恺昕很满意地看了看镜子中成熟妩媚略带俏皮的影像。很好,就从今天开始,不再给他逃避的时间,也不给自己迟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