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节过了。秋兰心里踏踏实实地想一件事,怎么才能找到失散四十多年的姐姐。过去没有线索,大家是盲目地寻找,现在有了一个很渺茫的线索和希望,却整得她彻夜难眠。这种激动和期盼,打破了她生活的平静。她开始有了一种幻觉,多次梦见姐姐委屈地走到她的身边,或是找到她的医院,然后,两人抱头大哭。秋兰催秋阳,可秋阳办的案子实在脱不开身。她在下班的路上给弟弟拨了电话。弟弟说:“姐,你不要太着急。我已经与山东警方联系了,他们正在查。另外,我把情况都贴在网上了。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秋兰说:“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有些着急。妈妈的情况很不好。早一天找到,妈妈就能早一天安心,我们做儿女的也好有个交代。”
秋阳说:“姐,其实,我比你更着急。若不是我手上这个案子已经向局长立下了军令状,我会亲自跑一趟的。”
秋兰思索着说:“对,跑一趟,到那个村子去了解情况。应该立即去。”
秋阳说:“我不是没时间抽不开身嘛!”
秋兰当机立断:“我去。”
“你去?不行不行,还是我去。”秋阳不同意秋兰去山东。
秋兰说:“有啥不行的?后天我就出发,正好星期天。”
秋阳拗不过姐姐,只好同意。并嘱咐姐姐路上小心,到那儿之后怎么与警方联络,怎么到村里调查,怎么保护自己,唆了一大堆。
董建彬回来很晚,秋兰觉得董建彬的情绪不大对,就小心谨慎地跟在董建彬的身后,关心地问他吃什么,董建彬说什么也不想吃,说完便一头扎进卧室里。秋兰想一定是通州的那个工程为难的,前一段董建彬只说有点麻烦,但有什么麻烦,问题有多大,她一概不知,秋兰担心地问:“通州那边的事处理得咋样了?”
董建彬慵懒地躺在床上说:“还那样。”
秋兰平时不关心建彬生意上的事。董建彬是商场上拼搏多年的硬汉,他觉得让柔弱的女人来为他分忧,那是他做男人的失败。所以,遇到麻烦,从不与秋兰说。秋兰知道建彬这次是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很担心,想了解一些情况。董建彬说:“没事没事,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潘海这小子可把我坑苦了,最少是一千万的亏损啊!最坏的打算是拆了重建。”
“重建?不是盖起两层了吗?”秋兰目瞪口呆。
“重建就不错了。这些天,天天都在周旋。按说得追究法律责任,潘海这小子真是狗胆包天,他敢背着我倒腾钢筋水泥标号,从中得利。”
秋兰说:“别用潘海了,辞掉他算了。”
“辞?那就更麻烦了。有些情况你不知道,商业机密他知道得太多了。还是让他戴罪立功吧!唉!难啊!”
秋兰看着董建彬疲惫的样子,想让他睡个好觉。没把自己去山东的事告诉他。第二天早上,秋兰一边为董建彬拿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她要去山东,看他能否抽两天时间陪自己一起去。董建彬一听当场就火了:“怎么了你?秋阳是搞刑侦的,他去比谁都合适。你一个女人家,能怎么样?自己很危险的。你没看电视里那些救助情况吗,弄不好连命都会搭上!”
秋兰轻描淡写地说:“没那么严重,这是个沉积多年的案子。我是想知道当年拐卖姐姐的人是否还活着。毕竟四十年了……只要他还活着,问题就会有转机。如果他……不说这些了,我希望他活着。”
董建彬说:“要去你去,我这儿一大堆棘手事,脱不了身!”
秋兰不勉强,她理解丈夫生意上的难处,只好自己去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