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碰到了薛飞。当时,秋兰正与思远说话。思远最近很关注秋兰的情绪。但秋兰总是有意地躲着思远。秋兰从思远隐约上火的目光中窥探到了思远的那份渴望,显然他还有爱秋兰的想法和愿望。秋兰觉得思远是个好人,她与董建彬虽然感情出了问题,即便是离婚了,她也不愿去打扰思远清净的世界。秋兰觉得自己老了,生活中缺少激情和冲动。与思远的世界是有区别的,他是个未婚男人,应找未婚女人为妻,这样还可以生儿育女、延续后代。所以,两人见面时秋兰总是说,没事儿的,我还有事。躲躲闪闪地从不给思远说话的余地。
薛飞领着瘦弱的孩子从医院出来。孩子脸色苍白,还理了个光头。秋兰停住与思远的谈话,扭过头与薛飞说话,问他最近忙什么,孩子的病治得咋样。薛飞唉声叹气起来,说现在拖了一大片外债。现在正到处借钱给孩子做骨髓移植手术。医生说再晚就来不及了。
秋兰打量着薛飞,薛飞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人憔悴了,邋遢了,可能都是孩子的病给愁的。秋兰想,即便是薛飞当初对不起妹妹,但他毕竟当过自己的妹夫。且孩子是无罪的。她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和脸,孩子很乖地喊她阿姨!秋兰笑笑,说孩子很懂事。薛飞也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光头说,阿姨夸你不是?孩子眨了眨那美而无神的眼睛,看着秋兰。秋兰一下子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试探着问薛飞是不是需要秋爽和她的帮助。薛飞说,他哪里还有脸求秋爽呢?她的钱再多也是她的。秋兰摇摇头,不赞成薛飞的说法。她说如果可能的话,她可以劝秋爽帮他一把。薛飞期待地看了秋兰一眼,由于感激,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秋兰说,她没把薛飞当外人,有困难尽管说。薛飞低下头,有些难为情的样子。秋兰说,都过去了,人要学会往前看。薛飞很尴尬地站在那里,秋兰见没话可谈,就与薛飞告别。秋兰看着薛飞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酸酸的,过去她也挺恨薛飞的,恨他不争气,恨他移情别恋,恨他道德品质有问题。或许人们都有同情弱者的缘故,现在薛飞混得不好,突然又觉得应该帮帮他。
路上,秋兰想,应该给秋爽打个电话,她是个有同情心的人,薛飞现在需要钱,她能否不计前嫌,伸出援助之手呢?试试看!秋兰没有犹豫,很快就拨通了秋爽的手机。秋爽说,她在公司,与艾利森在一起。艾利森最近的攻势很猛,秋爽有些招架不住,又是送鲜花,又是送礼物,她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秋兰戏谑地跟秋爽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说恋爱专家还怕一个外国人不成?
秋爽心情很好,不时地从电话里传来朗朗的笑声。也许秋兰是被秋爽朗朗的笑声所感染,问秋爽,今年是不是让艾利森参加他们的年夜饭?秋爽不客气地说那当然。秋兰很激动,说这下可要过个团圆年了!你有了男朋友,还有大姐一家。到时候,我肯定又得一阵忙活。秋爽说那肯定高兴。秋兰绕弯子说,她想与秋爽见面,一起吃个饭,她请客。秋爽在那边笑起来说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秋兰强调,自己就是想请客。秋爽爽快地答应下来,并说要带上艾利森。秋兰想了想说,能不能不让艾利森来。秋爽纳闷,但还是听从了秋兰的意见。说她也有很多话要对姐姐说,说是很多知心的话。秋爽问秋兰在哪里?秋兰说已经下楼。秋爽让秋兰在医院等着,她来接她。秋兰说行,就回到楼上等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