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世毫不惊慌,左手拿起了棍子,右手仍然搂着那“山花儿”,将她贴到自己身上。
李混儿挥了一下手中的家伙,想跳上前来,然而底气不足,眼睛便往旁边一瞥。
朱安世明白,树林中还有人!于是便把右臂一勒,“咔吧”一下,折枝声起;然后他右臂再向前一甩,只听“哎——哟”一声惨叫,那朵“山花儿”生生被他勒断了肋骨,甩到了李混儿的身上!
这一招果然很灵,只听“嗖、嗖”两声,突然从树上跳下一人,又从远处飞来一人来!
朱安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还有几个人,都出来!有种的不要藏着,都给我站出来!”
李混儿见他心上的花儿已经无法再放,便狂怒地大叫起来:“朱安世,老子三个人,就能把你给卸成八块!”
“哈哈哈哈!我以为你们是千军万马呢,原来就你们三个毛贼。在滇池时,我就听说有三个长安人在那儿等我,没想到你们三个倒真有耐性,等我好几年!”张安世毫不畏惧地说。
申猴儿听了这话,颇为不满:“朱安世,你别以为就长安廷尉府有人能降服你,申大爷我是长沙的捕头,今天我要你知道我的厉害!”
“这么说,长安出来的三个,没用我交手,就已死掉了一个?哈哈哈哈!”朱安世更是放声大笑。
张大头叫了起来:“朱安世,你别狂了!我另外一个兄弟是回长安通报消息去了,你今天纵是插上翅膀,也难逃出我们的手心,还不快快受降!”
朱安世将手中的棍举了起来,大声问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家的棍么?”
“哈哈哈哈!朱安世,你拿着雷被雷大侠的棍,就以为有什么了不起么?雷被英名一世,不还是被我们张家的张汤大人砍下了脑袋?”张大头大笑起来,话中不无嘲讽。
朱安世大怒,他将双臂向后一耸,甩掉蓑衣,背后露出一把大刀,腰间闪出一把佩剑来。他把棍子靠在肩上,双手拍了拍刀和剑,怒道:“你们还认识这是谁家的刀,谁家的剑吗?”
李混儿接过话茬:“哈哈哈哈!朱安世,谁不知道你的刀是郭大侠郭解的真传?可是你别忘了,郭解就是用自己的刀,在张汤张大人面前自刎的!”
“好!既然你们知道雷大侠和郭大侠都是被张汤逼死的,那么你们今天就先替张汤偿命吧!我先用雷家的棍,你们哪个先上?”朱安世说罢,将棍摆到了手中。
李混儿正要上前,却被申猴儿止住:“慢!”
“申捕头……”李混儿不知为何。
申猴儿并不理他,却问朱安世道:“朱大侠,你三件兵器说了两件,郭大侠和雷大侠都是盖世豪杰,我们佩服。还有一件,我申捕头还不知道呢。请问你这剑法,又得到谁的真传?”
“哼哼!料你长沙毛贼,不会知道。说出来会吓死你!”朱安世一撇嘴。
“既然有来历,你就说啊!”申猴儿嬉皮笑脸。
“我这剑,得的是东方第一剑东方大人的真传。雷大侠郭大侠不在了,可东方大人还在,他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东方大人在长沙,你们衡山王都要拿他当上宾,张汤更将他视作老爷子,难道你不知道吗?”
申猴儿听了这话,还真的愣住了。
“朱安世,你骗谁呢?你学的是东方剑法没错,可你没有得到东方朔的真传,你是从辛苦子那儿学到了几手!这些,张汤大人了如指掌,早就告诉我们了!而你师傅辛苦子,在战场上丢了一个臂膀,如今成了废人,这个你可能不知道吧!”张大头的头大,可脑袋一点也不笨。
朱安世第一次知道辛苦子断了一臂,心中焦躁得很,便吼道:“那好,老子今天便用辛苦剑法,送你去当大头鬼!”说完将棍一扔,拔剑便向张大头刺来。
张大头既然是张汤的爱将,自然是一流的高手。他见朱安世右手中的剑如“蛟龙探海”一个劲地向自己旋来,知道他使的是绞剑之法,全身力量都在剑的前段,于是便将刀提起,不正面相迎,而是以腕为轴,让刀在臂的两侧“嗖—嗖”旋转起来,只见一版白光,让朱安世那条“蛟龙”靠近不得。
朱安世知道对方那一手不过是点花活儿,心想,就你那点“撩腕花”的功夫,也配使用刀术?让你尝尝“撩”的滋味!想到这儿,便将手中的蛟龙所探出的圈儿愈探愈小,剑尖压低,贴近张大头的左边的空虚之处,然后向上向前猛地一撩,那剑犹如要根狂蛇,从洞中倏然而出,直向张大头的咽喉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