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酒家出来天还没有黑,我用自行车带着萧萧去兜风。街道的人太多,我兜上北化公路,萧萧在车尾架侧着身坐边车,一个手扣着我的腰,时不时的把头贴上我的背。恋爱的季节浪漫无处不在,“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句子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写得出来。我尽量慢的蹬着车,慢慢地感受女孩子身边的气息,也希望时间也跟着放慢脚步。初夏的夕阳已经掩去半边脸落西山头,却映出半天红霞;东边的天空却湛蓝如海,月亮已经“犹抱琵琶半遮面”,日月交替的暮色笼住乡村的土地,朦胧的黄昏掩盖着浪漫的开始。自行车驶上平直的北化公路,我腾出一只手来,摸摸萧萧扣在我腰间的手背。
“我们下来走走吧?我怕给你摔了!”女孩子终究是胆小,看到我这样骑车,萧萧不放心了。其实,我更是喜欢同她并肩的压马路,但我没有说出来。我们下了车,我一手扶车把,一手搂萧萧的肩,萧萧也一只手箍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弯起抓着搭在她肩前我的手指。我们就这样慢慢地走着,聊着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时不时又停下含情脉脉的静静对望,阅读宁静中的心跳,体味气息的交融,感受肢体的缠绵。今晚的萧萧很女人,妩媚可爱,美丽动人。“情人眼里出西施”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真理。西施我没有机会去见识她的美,但我觉得萧萧已比我那个暗恋了八年的赵凤玲还漂亮。女人是因为美丽而可爱,女人也因为可爱而美丽,美丽又可爱的女人却是人间的绝品。搂在身边的萧萧在我的感觉中至少也是个准绝品。
花前月下是人类恒古不变的话题,原来确实有它独特的魅力。
可是,人不可能离开现实。在此时,我不由自主的想到我的家庭,我的处境,还想起了那该死的马小湘,她的离去,她的警告留给我一辈子的隐痛。失而复得是幸运,得而复失却是折磨。
“萧萧,跟我一起实在太委屈你了!”
“阿军,不许你说这些!”萧萧把头往我肩上一靠,腰上的手箍的更紧。
“你不了解我的家庭,不了解我的过去,更没有去认真了解我的人,你是不是很傻?”
“我愿意傻。”萧萧站到我面前,另一只手也箍上了我的腰,“过去的已成为过去,在我面前的你就是真实的你。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自己很实在,很自然,很真实。我能感觉到你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也是。这就足够了。”萧萧仰着脸,呼吸的气流洒到我下巴,暖暖的。
我的血脉一下子从心里冲出,涨得全身酥麻麻的――原来冲动的感觉也很美妙。
我俯低头,用颤抖着的嘴唇碰了碰萧萧的额头,没有闪避,更没有抵抗,我大胆的把火热的嘴去印萧萧微微张开的双唇,鼻子却撞歪了萧萧的眼镜。――戴眼镜的女孩真的不太好惹。
萧萧伸手摘下眼镜,我已等不及了。四片燥热的嘴唇挤压在一起,热力在碰撞中回旋,更加燥热。萧萧的舌头如游蛇在我们的热唇缠绕一遭忽然钻进我的嘴里搜索着,带来一股清凉,就象盛夏里的一溪山泉。我也不客气,把舌头迎上去跟她的舌头纠缠到一起。可是,萧萧的舌头太狡猾了,它斗不过我却往下一滑,滑进我舌跟的柔弱地带,搅动,撞击。我没有示弱,卷起她的舌头,再用我的舌头向她的地盘进攻。一场有攻无守的战争打得你来我往,难分难解,天昏地暗。我们仿佛是在云端,随风飘扬。
也不知过了多久,战争以和解收场。我们松开嘴,才发现我的双手已经托着萧萧的脸,萧萧的双手箍住我腰,我小弟顶上萧萧的肚子,萧萧手里的眼镜掉在我脚后,自行车却可怜的摔到路沟里。
我们保持着这种现状,只是用眼睛去阅读战争后的和平,却在心里酝酿着另一场更惨烈的战争。
“萧萧。”
“嗯。”萧萧把头埋进我的胸里。
“萧萧,我爱你!”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说。
“我也爱你!”萧萧又仰起头,“以后你要对我好,啊?不许欺负我。”萧萧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渗进我心里,让我恨不得将她含到嘴里。
“嗯!不过,我要每天都欺负你!”
“你好衰咯!”萧萧两个拳头捶在我的胸脯上,软软的,舍不得用上一丝力气。幸福中的女人总会变成了水,怪不得古人说女人的骨头是水做的。
我看萧萧腕上的手表,好象已过了八点了。在我们乡下地方,不到九点钟,村民们就进入梦乡了,还不睡觉的是当作干坏事的人了。我对萧萧说“我们回去吧,太晚了影响不好。”我捡起眼镜,帮萧萧戴好。萧萧用双手向后拢了拢长发,重新扎一次她的马尾巴,幽幽地说:“我真不想让你走,我们呆一起也很快乐。”我也何尝不想啊,当我抱着萧萧的时候,我的心已剥干了萧萧的衣服,想象着我们进行着一场“造人革命”,但是我不能这样对待她啊。如果是别人,我倒不会客气,但萧萧从今天起,成为我心爱的女人了,我不可以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环境下褒渎了她。心爱的女人是用来疼惜的,所以我必须等到在合法的情况下才会真正拥有萧萧的领地。就算我多想女人,找别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