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将她作姐姐般对待,当下见她如此一说,不知是炉火生得旺还是怎么回事,脸红通通的,便上前,一把将书桌上的纸卷起来。
梅雪见了,也不说了,只是笑笑,之后正经的说道:“近日下雪,姐姐也未入宫去看母妃,十分挂念。如果妹妹无事,与姐姐一道,去母妃宫里看看可好?”
亦月极少去喜德宫,一来与珍太贵妃虽是婆媳关系,但由于之前与沈胤翔关系不大好,所以便极少去,二来,与珍太贵妃并不太熟,所以,常去,反而显得刻意了。其实,自沈胤翔一走,算算也一个月了,自己也没去宫里,便想着,点点头应了梅雪。
梅雪见她允了,当下十分开心,便将手炉往桌上一放:“外面雪已经停了,我们现在就去,好么?”
亦月点点头,想着去见珍太贵妃,定要郑重衣着,便唤过秋儿,想要更衣,可梅雪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眼睛里透着欣喜:“妹妹这样子,任谁看了十分喜欢,何须再作打扮?”
自亦霜出降前晚,太后命她摘下丝帕,自此亦月再没用丝帕遮面,而脸上的红斑亦一天比一天好,现在,凑近,细瞧却也瞧不出来了,恢复了之前的花容月貌,亦月也自信多了,当下便嫣然一笑,秋儿便送来大红色的披肩,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出了门。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宫里上下忙得不可开交,到处贴新联,挂彩灯,天气虽冷,但如此一派喜乐祥和,亦月与梅雪见了,不禁笑着对视,心情好起来。
喜德宫中,夏儿说太妃正躺在床上,亦月与梅雪便进去,打开厚厚的门帘,扑面一阵热气,室内仍然暖如春。
太妃是醒着的,只见她斜躺在床上,半靠着锦缎软垫,面带病容,腊黄腊黄的,脸颊消瘦,颧骨突出,看上去极是疲惫,她已不能起身了,见两人进来,便想唤夏儿扶自己起来。
亦月与梅雪见状,互望一眼,便不等夏儿出手,两人一同上前扶起她。
虽然室内热气腾腾,但太妃脸色十分腊黄,握着她的手,感觉是冰冷的。
三人寒喧着。
不多会,见珍太贵妃倦了,亦月与梅雪便起身告辞。珍太贵妃也轻点头,但眼神总是看着梅雪,很是不舍。
夏儿送她们出喜德宫,一路上,都沉默。
亦月问道:“这几日母妃都是如此么?”
夏儿含泪点点头:“是的,太贵妃娘娘脸色一直腊黄。殿内的炉火一直没有熄过,奴婢在里面热得直冒汗,可太贵妃却一个劲儿地说冷。”
亦月当下明了,珍太贵妃已经久病达两个多月了,时常食不下饭,连药也是吃了便吐,如此,病得连身形都变了。
梅雪听后,有此吃惊,便问道:“太医如何说的?”
夏儿掏出丝帕抹着眼角,感伤的说:“太医说,怕是,怕是没多少日子了……。”便声音呜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亦月与梅雪当下心里一冷,对望一眼,眼眶都湿润了。
两人出宫时一路沉默,经过淑合宫外时,只听里面一片喧哗,不时有丝乐声、歌声与笑声传出。而淑合宫大门口挂着大红色的五福宫灯,更张贴有色彩鲜艳、麒麟送子的图画,看着图画中可爱的孩童,亦月突然想到,蓉贵妃快临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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