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墙上落下的尸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时不时还会有一些燃油还有烧着的稻草被一些慌张的士兵给抛到城内。
苏策和典韦再躲开一具尸体后,右手狠狠的打在了坚硬城墙上,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大吼,把一些胆小当了逃兵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以为是军法官要处置他们,三三两两的围着苏策跟典韦,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
“百姓真是养你们吃干饭的。”苏策撂下这句话就不管他们,自顾的沿城墙走了下去,只不过这次离城墙远了些,因为掉下里的尸体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而城内墙根的尸体也是一具一具的叠了起来,把城墙染得斑驳血红。
刚刚那些逃兵听到苏策这句话,更是不敢走了,只能跟着苏策两人走了下去。最后越聚越多,走到城门的时候人数已经达到了将近两百人。
这城门的守将何益看到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走过来,而且为首的那两人脸色似乎并不好看,心中大惊,以为自己外通黄巾的事情已经暴露,连忙吩咐部下过去将城门打开。
城门外的黄巾军一见城门打开,就疯了一般涌了进来,喊杀声四起。城内的逃兵一看到凶神恶煞的黄巾军,都愣在了原地。
苏策跟典韦被挤在城门口,正对着拿着砍刀飞奔而来的黄巾军,退无可退。
看着如凶神恶煞一般扑过来的黄巾军,苏策心中倒吸了口寒气,情况危急之下,大喊一声:“百姓养你们这么久,是当狗还是当人,自己看着办。当人的就随我上。”
说完,苏策就迎了黄巾军冲了上去。刚跟为首的黄巾兵一照面,砍刀的刀锋就迎着苏策的脑袋砍来。苏策借着惯性,一蹲,躲过了一刀,手握剑前推,将剑刺入了黄巾兵的心脏之中。随后赶到的典韦一脚将尸体踹出了两丈远,直把后面的士兵压倒了好几个,才停止了去势。整个黄巾军的攻势为之一挫。这边的守军看到苏策两人这么神勇,都提起了兵器大叫着杀了过来。
两股人流碰撞在了一起,激起的是血红色的浪花。
苏策跟典韦被守军给裹挟向前,身不由己的向城门外移了过去。苏策举剑变砍,将前面的一名黄巾削下了半个脑袋,混合着血液跟脑浆的液体溅了他一脸,让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苏策伸手一抹,手还没放下,耳边就传来了兵器呼啸而来的风声,正要矮身躲避,腰部却被身后的守军给顶着了。一个用力不来,苏策的耳朵就被刀给砍出了一个豁口,血流不止。苏策疼痛不已,提气一跃,踩在一个黄巾兵肩上,双手握剑,朝着这人的天灵盖刺了下来。
那边典韦的情况也不好,虽然仗着双戟乱舞,杀了不少敌军,但却碍于守军在旁,无处施展,险境环生。
苏策心想这城门狭窄,搞不好两人都要送命,就再次发出大吼道:“敌军已经被我们吓破胆了,现在杀出城门去,今天我们将是勇士,首功就记在你们名下了。”
守军一片应和,气势随之高涨,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劲,将黄巾军杀了出去。直把城门给杀成了一条血路,到处都挂满了断肢断臂。而这剩下的百来人也都是人人染血,脸上凶光暴露。
一出城门,苏策身前的压力随即轻松了起来。在又劈倒了两个人后,黄巾军已经被苏策他们给杀退了回去。
苏策心中一松,转头想命令众人返回城内。这时城门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城门又紧紧的关上了。
典韦看见城门关上,慌慌张张的跑到苏策身边,开口就要问话。苏策一手止住了他,怒极而笑。
片刻之后,苏策环视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再一次大喊:“兄弟们,今天我们不战则死,战则有可能生存。我苏策今天就带你们走向生存。勇者必胜。”苏策举剑而立。
“勇者必胜,勇者必胜。”群情激昂。只是好像有几个人流下了眼泪。
如果在生与死之间选择,所有人都会选择生。但如果没有得选择,那么所有人同样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求生。
将近两百个怀着必死之心的求生之人,喊着叫着,发疯的朝黄巾军的右军杀了过去。一下子冲得城下攻城的黄巾军七零八落,攻城之势也慢了许多。
城上的士兵见城下的人这么勇猛,也大受鼓舞。一时间,喊杀声震天。本来要登墙的黄巾军去势顿时一阻拦。不断的有人从城墙上掉下,也不断的有人爬着云梯,不要命的往上冲。
攻城进入了胶着之势。
左边的骑兵听到城门口这边杀声震天,都不禁的往这边望了过来。
“上马,把那队出城的人给杀干净了。”卞喜也不管管亥有没有下命令,就带上全部的骑兵,往苏策那边飞驰了过去。
几百匹马发出“哒哒”的马蹄声,响彻云霄。就连大地都好像微微震动了起来。
管亥听到马蹄声,眉头一皱,弯头在自己的副将耳边细语几句。副将连连点头,接着就策马驰出了军中。
听到马蹄声的越来越近,苏策的心也越来越急。早在刚开始冲向右军的时候,苏策就开始注意左边的骑兵了。城门外空阔的平地,无疑是骑兵收割这两百个人的猎场。要是能趁着这股气势,让黄巾军主将打消攻城的想法,那是最好的了。现在看来这黄巾军并不打算放弃。
此时苏策甚至想着拉起典韦,逃离战场算了。但是一想到翁璐还下落不明,如果自己这么一走,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了。在加上身边的这一百来个疯子,要走也不容易。这才按下了这个想法,朝着城墙上的人大喊:“城上的人快开门。”
城上听到苏策大喊,立即就下去了几个人。
卞喜在离着苏策约一百步的距离,打了一个呼哨,停下了骑兵队伍,看着苏策这两百人,仿佛是猎人在看着即将被煮的猎物一样,眼中充满了嘲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