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停下来,那是要让战马歇息一会。这两百步的距离刚好可以让自己的骑兵冲到最快速度,这样一次冲锋就可以将这一百多人解决掉。
不大一会,马蹄声再次响起。城门仍然没有打开。
苏策闭上了眼睛,轻呼了一口气。既然逃不了,那就面对。望着扑天而来的黑压压的骑兵,苏策的心中只有平静。他睁开眼睛看了骑兵一会,就提剑朝骑兵奔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典韦看到苏策跑向骑兵,呆了一会,也手执双戟尾随了苏策过去。只留下了不足两百人的队伍站在那里发愣,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而旁边的黄巾军也乐意看到一场骑兵的屠杀,都退了下去。
一个人迎着五百匹狂奔而来的战马是什么感觉,死亡的感觉。在这种死亡感觉压抑下,苏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吼叫,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估计着战马的速度,苏策往前奋力一跳,朝着马头迎了上去。虽然苏策已经将马的速度给提前估计了,但身体还是没能绕开,重重的撞在了马头上。
一条血柱从苏策的口中涌出,如同风筝一样的身体,被马头撞得向后仰了过去。苏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空气一般,随着马儿奔跑带起的狂风飘荡。这感觉让苏策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苏策”,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苏策的意识中想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冰冷的感觉从鱼肠剑上传了过来。
“我要死了吗?”苏策感觉自己在飞。
“你不能死。你。。。”冰冷的感觉随着声音的消失散去。
苏策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暴射。这一刻,苏策无比清楚的感觉到典韦所说的那种武艺境界到底是什么样一种东西。苏策脚上一点,脚尖精准的落到了鼻头最柔软的位置,大腿了顺势一弯,卸掉了大部分力量,而后借着马头的冲力,身体向前一弓,躲过了骑兵刺过来的一枪。
马上的人瞧见苏策躲过自己的一枪,惊讶不已,就连枪也忘了收回来。苏策一手握住枪身,往下一使劲,将马上的人拉了下来,然后一个翻身,跨上了战马。
“啊。。。”掉下战马的那人一声惨叫,随即被马群给踏成了肉泥。
跟在苏策后面的典韦,看着苏策做出的这些动作,居然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苏策身边的那人给拉下了马。苏策需要拼死才做得到的事情,典韦居然一看就会。
苏策一甩马头,将马前行的方向稍稍的向左改变,左脚向侧面一抬,朝着左边马的马肚子踹了过去。马儿吃不住疼,一声长嘶,往左侧移了过去。瞬间,整个骑兵前锋一排从中间分了开来。
典韦见苏策如此动作,立即会意,将右边的骑兵往右挤了过去。
正在策马加速的卞喜见自己的骑兵锋线被两人硬生生的给分成了两半,心中懊恼不已。双脚猛夹马肚,大喊:“不管其他人,先杀了马上那两人。”
苏策转头看了那下令了人一眼,发现那人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当即调转马头,拍马就要向那人奔去。马儿看见前方滚滚而来的群马,一阵惊慌,四脚直跺,任凭苏策怎么拍打就是在也不往前半步,只是嘴上长嘶不已。这马儿不走,那卞喜倒自己策马而来。好斗的性子让他本能的向苏策靠近。
卞喜的手一用力,借着惯性,往前一枪突刺。枪头对着苏策的左胸如毒蛇吐信一般刺了过来,眼看就要中了。
苏策只感到左胸迎来一阵疾风,当下明白情况紧急,侧身一避。然而卞喜的枪却仿佛有引力一般,将苏策的左肩吸的隐隐作痛,体内的鲜血都要朝枪头涌去。
苏策见闪避不了,只能右手使力,拿剑往枪头上一砍。
“铿”的一声,枪头应声而断。枪头划过苏策的左肋,带出了一道血痕,掉在三丈开外。卞喜见自己枪头被砍断,吃惊不已,调转马头就要离开苏策,打算从远处再冲锋一次。
苏策怎肯放他离去,也不顾左肋的伤口,身子一跃,双脚在马背上一弯,借力翻身上了卞喜的马。卞喜只感觉身后落下一物,当即掏出随身短刀,沿着左肋下刺向了身后。
苏策刚一落身,看到刀刺了过来,躲避不及,只能稍稍往右一闪。短刀刺体而入,约有两寸。苏策倒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左手提着卞喜的头发,右手挥剑一割。
“砰”的一声,卞喜的身体应声落马。脑袋则被苏策提在左手上,鲜血直流。
那位被管亥吩咐的副将,此时骑马到了军令处,交谈了几句。不大一会,锣声四起,攻城的黄巾军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副将见鸣金收效,就调转马头,提弓奔向了城门这边。在离苏策一百步的距离时,策马而立,张弓瞄准了提着人头的苏策。
苏策听到黄巾鸣金,心中一喜,不禁兴奋的朝天大吼一声。
吼完后,苏策勒马停了下来,转头搜寻着典韦的身影。突然苏策的眼中晃过一张熟悉的脸庞,那是一张苏策到死都不会忘记的脸庞。一张白净的脸,提着弓的手臂,背上的箭筒,构成了一月前射杀伍长的那人的摸样。
苏策见他张弓,心中除了疯狂还泛起了一阵的无助感。难道连自己也要死在他手上吗?苏策见他手一松,自己立即本能一个侧闪,但还是中箭从马上落了下来。身体临着地前,苏策奋力的将手中的剑狠狠的砸向射箭的那人。但这也只是无用功,鱼肠飘了不到三丈远,就落到了地上,剑身全部没入土中。
那人看着苏策落马,并不在射第二箭,显然他对自己的箭术非常有信心。只是那把没入土中的剑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拍马而至,捡起鱼肠看了一会,左手在剑身上轻轻一拭,随即点了点头将那把剑收了起来,调转马头回到了管亥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