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是经院的老师,也是d大迄今为止最年轻的博导。慕容复在d大是一个倍受争议的人物。
在多数人的眼里,慕容复是一个很孤僻的人;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样的男人却相当的酷。所以,对于慕容复的评价,走的也是两个极端。
其实,慕容复做得最惊世骇俗的一件事并不是曾经义无反顾的甩掉了苦苦追求他的校花,而是他留校后不久就在当年轰动中原的“学潮”运动中提交了退党申请书。那年d大提交申请的教师一共有四个,除了慕容复是满腔热血之外,另外三人都是抱着投机的目的。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虽然跟组织脱离了关系,可是朝廷却还是那个朝廷。什么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慕容复从此以后的政治生涯彻底完了蛋。在高校,慕容复既然在行政方面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前途可言,他就只能一心一意的在教学上寻找突破点,所以之后慕容复就开始专心致志的搞科研。慕容复本身就聪明,在这方面又很有悟性,教学方面反而让他闯出了名堂。就这样,慕容复先是被破格提升了副教授,之后又被破格提了教授,最后被破格提为博导。
按理说,慕容复在高校里已经算得上是顶尖级的人物了,可是慕容复却并不满足,仕途不顺一直是他生平最大的恨事。尤其是在成昆当上了经院的院长之后,慕容复就更加的郁闷了。成昆这个人,心胸狭窄不说,又嫉贤妒能,最主要的是,他总是利用院长之便,肆无忌惮的剥削每个老师的成果。成昆本是专职搞行政的,只是最近这些年中层干部里面流行着“行政”和“教学”双肩挑,促使这些干部们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是根据朝廷的政策,高校男教师60岁退休,女教师则55岁就退休,但是博士生导师却可以干到65岁,所以成昆也挖空心思做起了评博导的打算。慕容复半年前写了一本书,在国家级核心期刊上发表了三篇文章,全部都帮着成昆带上了名字,如果单单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可最让慕容复感到气愤的是成昆居然厚颜无耻的向他提出了每一篇文章都要以第一作者署名的要求。
慕容复听了之后当场就和成昆翻了脸,心想你是领导就了不起吗?难不成老子就这样被你欺负一辈子?正好之前大都人民银行缺一个副行长,跟慕容复也谈过很多次,所以慕容复借这个机会就跳了槽。可去了银行慕容复才发现,大都人民银行的行长丁春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慕容复在学校里呆得时间太长了,一旦真正走进了社会就和白痴没什么区别,正所谓:没事就上当,当当不一样,被丁春秋耍得是一个来一个来的。有便宜都被丁春秋占了,出了岔子却要帮丁春秋来背黑锅。慕容复心中很是不服气,就在这时省里忽然接到举报信,派人下来调查丁春秋的经济问题。慕容复心中暗笑,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省里调查的同志们汇报,没过多久丁春秋就被双规了,而慕容复则暂时接管了行长一职。当时慕容复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以为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可万万没想到行长的椅子还没坐热乎,丁春秋居然从局子里被放出来了。原来丁春秋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一点――门子够硬!丁春秋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慕容复,丁春秋重新坐在行长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慕容复说:“人啊,悲哀之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总以为自己可以普度众生,老想用自己的思想去影响这个,去拯救那个。奉劝你一句,千万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都说从300万年前至今,人类的主要行为就是排除异己,所以很快慕容复就又灰溜溜的回到了d大。成昆还算厚道,并没有把事情做绝,因为经院的博士生导师特别的缺,所以还继续聘请慕容复当博导,只是每个月发给博士生导师的几千块钱的津贴却没有了。另外就是给慕容复安排了大量的课,以前慕容复是压根不屑去给学生上选修课的,可现如今由于上《博弈论》的周伯通去外地进修,而很多学生已经选了这门课,所以当成昆让慕容复顶替周伯通去上这门课的时候,慕容复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虽然张无忌是学理工出身,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博弈论”这门选修课的,而且他经常会把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最开始周伯通讲课的时候,反复提到过一个“左右互搏”的理论,周伯通曾当场给大家表演了一只手画圆圈而另一只手画正方形的绝活,事实上这个理论在博弈论中就是一个关于“单人博弈”问题。“单人博弈”在理论上其实是不存在的,但是张无忌却总是能巧妙的将它衍生和转化成为最优化的问题。比如说,每一次和赵敏打牌之前,张无忌都会和她说好规则,如果赵敏赢了就让赵敏亲他一下,如果张无忌赢了则由他亲赵敏一下。又或者,张无忌自从认识赵敏以来,从来没有给赵敏买过花,每次他和赵敏去逛街,街上都会有一些提着花篮的女孩子走过来,说着一些诸如先生你的女朋友真漂亮买一束花送给她吧的话。一般女生在这一刻的表情都是羞答答的瞅着地面,而如果是其他的男生十个有九个会抹不开面子当场就掏钱了。美女对男人的眼睛来说是极乐,对心灵来说是地狱,对腰包来说就是炼狱。可张无忌不,他会先是温柔的凝视着赵敏,然后悄悄在赵敏耳边说:“你要是不要花,我今天就带你去小东门吃羊肉串。”接着便拉着赵敏的小手在瞠目结舌的卖花女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去,而对于赵敏来说,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无耻也可以这样的具体。哲学家的爱情是一个又一个的讨论,文学家的爱情是一篇又一篇的作文,数学家的爱情是一道又一道的计算,政治家的爱情是一个又一个的判断,而经济学家的爱情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博弈。带着感性的理性经济学学起来比较轻松,而包含着理性的感性的爱情也同样不失浪漫。
参加何足道婚礼之前,张无忌也听说博弈论要换老师的事情了,对慕容复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所以当范遥拦住周颠说话时,他也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人家已经够惨的了,咱们就别在背后议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