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珊讲起救人,叶向前忽然记起了件往事,“哎,我想起来了,”他朝我眨眨眼睛:“你掉进去的‘坑’这么深…它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个…那个叫‘地球之心’的地方?”
我听了一愣,问他在说什么心?
“地球之心,”他比划着说,“嗨,你忘了,那年要去西藏时,你不是告诉我那有个秘密,说有个地方是地球的中心,连希特勒也在找…”
是!是有这回事!我脑壳里豁然一亮!嗨,闷在谷里时天天觉得去西藏像带了件任务,可总也想不起是这件“侦察任务”,今天叫他一提,帮我把这回忆从陈年淤泥里刨了出来!对呀,我爸还叮嘱我找找看有没有特别的地方呢!但因为那会把这事怎么搁死角了,来来回回搜了好多遍就是理不出,所以就没往这方面去找…去…观察,“嗨,忘了朝这方面去侦察,要早想起来就好了!”我很是懊恼。
“可是这地方不是很…很特别嘛,你总有些发现吧?”叶向前让我再想想。。
叶红也让苏珊一块想:“苏珊,你家一直住那儿,你觉得斑鸠谷里有什么最奇怪?”
“我…奇怪…我里面没觉得奇怪呀,这儿…我出来以后倒是觉得到处都很…很最奇怪!”苏珊一脸奇怪地回答。
我叫叶红别去问苏珊,她家几辈子窝在里面,什么怪她也不足为怪。要说这可疑带“怪”的地方,我是发现有好几处,比方说为斑鸠谷送温暖的热泉,年年月月从地底下涌出来,它是在哪烧开的,还从不断水,又淹不没坑。还有山洞里怎么会有条小河,而且河里的鱼虽然不多,可总也吃不光。“还有…让我…理一理。”我低下头用劲想那谷的“怪”处。
叶向前递上一杯果汁:“别急老哥,慢慢想,”他挠了挠光脑袋,“我想如果是‘心’,那该会‘跳’吧…或者至少得有些动静,有点‘血色’,你这方面…就是从声光角度研究…有发现吗?吹螺的声音不算。”他在认真地帮我梳理头绪。
“人吹的当然不算,我懂!”我白了他一眼,其它声光角度嘛…我想起了刚才提到的那山洞河里,每次我往来水方向游进去时,那黑沉沉冷飕飕的深处总有怪声音发出来,“扑、扑”地有点像心跳,我琢磨了几年,也想不出是何名堂。读苏珊她们家的编年史石刻,上面没见有怪兽出现的记载,鱼是照样年年游过来,我后来是不把它当回事了,这是声音。还有光线方面,我家…我与苏珊她们一家住的那个叫“斑鸠巢”的山洞里,每到夜晚天黑后,那洞壁就会泛出星星点点的荧光来,也没法化验这石头里有什么元素,包括那流着小河的水洞全一样,只要少了外界光线,那洞穴石壁自己就会亮。我把这些值得分析探讨的疑点摊出来:“你们听了觉得这该算特别的地方吗?”我拿起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个光。
苏珊推推我肩膀,说水洞里那声音和晚上那光一直是这样的,有什么奇怪。
听了介绍略作思考后的叶向前父女却同声惊呼:“这山洞带着放射线,要伤身体的呀!”
我补足了充分的水,喉咙里思路上都润滑了:“你们分析这洞里带放射…噢,苏珊你还不懂这个,待会我再给你解释…但是不光在住的洞里,还有泡的温泉、吃的鱼、游泳的河、止血润肤的冰川泥,我现在觉得都很特别…很怪!想想我冰了三十多年后竟然活得过来,还活得这么好,手脚大脑都健康得很,说明这洞里就算有放射性,也是救命强身的好放射性!反正这个地球的心在不在里面我不好说,但是我的青春在里面‘雪藏’得很…很‘保鲜’,这是好讲的,”我拿起嵌着我在雪崩前最后留影照片的相框,指着叶向前题的“雪藏青春”几个字问:“你们看对不对?”
“老哥!”、“小钢!”
叶向前与叶红几乎同时开了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当爸的谦让了:“你先说!你先说!”
叶红对我重新开口时也不好意思再以“小钢”称呼了:“我…我…我觉得你说得对,看你和苏珊只穿了这么少的几件烂衣裳,就能从雪山深谷里爬出来,还不用工具,简直是超人!”
“有道理!老哥,这斑鸠谷里一定有超人的能量,值得研究。”叶向前也充分肯定,随即他说自打从西藏捡回一命后他一直对那地方心存敬畏,对那儿发生过的一切新闻、旧闻都十分留意。据他说,那年我们去西藏串联时爬的这座“神山”靠近北纬三十度线边上,如果人飞到太空中,与地球自转轴一样头南脚北或头北脚南立着去看,这北纬与南纬的三十度线都大致处于地球的“肚脐”位置,而肚脐是为了孕育新生转换能量而形成的。现代有人作过排查,说是这南北纬三十度线都归在地球的什么“0.618”黄金分割线地块内,所以沿线附近能集中世界上古往今来的许许多多神秘诡异地点,像地球最高的珠穆朗玛峰、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有可怕吸力的百慕大三角区、竖着石刻巨人的复活节岛、传说中远古的大西洲、中古的埃及金字塔和巴比伦通天塔等等,全聚在这地块里。“总而言之,这南、北纬三十度的地球‘肚脐眼’,有些地方很怪,人呢…有些很妖!”他啧啧嘴肯定。
耳朵里灌进了他这番有数字推论的“肚脐眼”妖怪玄机,我下意识来了几下腹式呼吸,只觉对应位置突突脉动,有些许感觉,像落了只小蚂蚁在挠痒痒,“难道说我掉在‘球脐’里时也像它?可那儿‘野人’有几个,妖怪没看见呀…”我陷进了如受催眠的糊涂里。
只是苏珊耐不往了,她对百慕大现象等地理问题一无所知,也听不懂叶红她爸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她肚脐里仍明明白白装着一件要紧的事,见大家对话中稍有停顿,她忙抢进去把这件事再端了出来:“钢哥、红姐、红姐她爸,你们说了一大会肚脐那个…那个眼,我也不大懂,我…我只是想问…我家还在谷里边的人…有…有办法让她们出来到北京吗?”只关心救人这件事的她把魂飞百慕大的北京人又扯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