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之上,一艘楼船缓缓移动,船舱的牙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年,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眉头紧锁仿佛遇到梦魇般。“咳咳咳咳……”伴随着阵阵血水从口中涌出,少年剧烈挣扎起来。
“少主,少主。”急切的呼声将少年从昏暗中拉出来。毫无疑义少年便是本文主角孟蜀,被黑袍人转生到新世界后还没来得急了解情况,便被拦路打劫的匪徒踢落水再次不省人事。被惊醒后孟蜀依旧恍惚,莫非被转生为某位世家子弟?等会我该如何应答,失心疯么?正在思索中,接下来的一句话便打消掉他的想法。“小声点,夫子正在舱内讲学呢,我不是让你好生照看此人么。”寻声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颇有姿貌威容,隐隐发出一股气势,低声叱责到。是他救治孟蜀,听其音,此处应是中原一带。孟蜀心里暗暗呼口气,还好毕竟还是回到生他养他的华夏大地。
勉强欠欠身,以示感谢。“在下姓孟,名蜀,表字安乐,成都人士,此来游学,却不想遭此横祸,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无须多理,若非夫子在河道上发现你,我等也救不了你。”男子亲和的说道,虽然孟蜀从中听出来一丝丝不屑,就如同当年那人对自己的蔑视一般,虽然掩盖得很好,不过在经验丰富,已经六百余岁的孟蜀面前实在是难以掩盖的尽。“既然如此,那么麻烦公子引我前去拜会恩公。”“如此,随我来便是。”
路,并不远,穿过门便是。孟蜀现在身处楼船之上,看此规模,船的主人虽非皇亲国戚也不是一般的豪强所能够拥有的。舱内数位长者位居上席而谈,其余个人则陪侍在一旁静听。见到两人进来也都略为欠身,当然是对那中年男子而非孟蜀,唯独一个暗自嘀咕一下,似乎有点不满,却又不敢多言。男子也没多说什么,示意下人为孟蜀在下席添个位置,便亦自上坐。长者所谈甚欢,也不便打扰,听他们言谈,黄巾贼寇为乱……等等,黄巾贼寇?难道说如今是中平元年?天!孟蜀顿时感到有点意乱。怎回到此时?虽然只是差之毫厘,可也谬之千里。西夷终归是蛮子,靠不住。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几位对天下大势也有几分心得和关切,可惜这黄巾之乱仅仅只是个开始,乱世才刚刚拉开帷幕而已。汉家天下,早已破败不堪,既然回到此时那么顺便接收这大好江山。想到此处孟蜀脸上露出不自觉的微笑。
“这位公子,似乎对破黄巾颇有见地,不只可否让我等耳闻?”此时舱内早已鸦雀无声,而陷入沉思的孟蜀根本就不知道我刚刚的表情有多么怪异。于是立马引起其他人的关注。
“就是,公子你既然是大哥引来的,想必是位能才。”刚刚那位青年也不阴不阳的附和到。
哼哼?想考我么?为打击他甚至牵涉到不相干外人。看来这对兄弟感情很是丰厚呵。
“如今黄巾虽然号称百万之众,破之却不难。”孟蜀略一思索便不急不慢的说到。
此言一出,可谓是满坐皆惊。老者也是纷纷交头接耳,刚刚那青年马上接到“好大的口气,你到说说怎么个破法。”
“黄巾虽有百万之众,却多老弱病残,丁壮者不过十之一二,且多为乌合之众,又岂是大汉百战雄军的对手。如今黄巾三十六方同时而起,三路大军临近洛阳,事发突然,朝廷被打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节节败退。二则么?二则人心所向,黄巾每到一处必开仓放粮已收买人心,而朝廷吏治,嘿嘿,嘿嘿嘿嘿。”“原来也就如此本事,你所说的世人何人不知?你又何以破之。”我还没说完那青年便插嘴到“坐下,公子请继续。”一位老者训斥到。“凡是有利则有弊,我刚刚已经说过,黄巾虽有百万之众,却多老弱病残,丁壮者不过十之一二。黄巾本就多为农夫,如今四年征战,早已误农时,如今中原大地颗粒无收,更何况黄巾每到一处必开仓放粮,军粮早已无已为继。,如此以往则只能以劫掠为生,此时人心必失,又如何能成气候。”
“合乎此理,不知先生有和破敌之法?”又一位老者问到。
呵呵,便为先生么?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朝中之臣,变得倒是挺快的,那么要怎么办才好呢?快速剿灭黄巾对孟蜀接下来的计划看似并无太多影响,但初来咋到的他需要足够的时间来做准备。但如果让他们凭此去领功是否会使接下来的事实发生不可逆的变数,一旦朝堂之上的局势发生变化,其他全部得两说。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经过一番思考孟蜀终于下定决心,此举成则成仁,败损失的也不过只是声外之物而已,虽然是很重要的那种。
“上策,围而不攻。待秋后专以小队黄巾为目标,逐步分而化之,不过三五载,不攻自破。听完几位老者有在一起嘀咕起来,孟蜀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希望事情能如我所想的那样发展。“先生还是先说说中策吧。”最后一位老者说到。
啊!失败了,孟蜀无不丧气的想到。“既然上策尚且不行,其他的不说也罢。”他敷衍的。“非也,非也。我等并非认为上策不行,只是圣上等不了许久啊。”“哦?”还有戏,看来事情没我想的那么坏啊。“中策,号召地方士族豪强自募武装,修坞建壁。各州以皇亲为州牧统筹军政大权镇压黄巾。”
几位老这又是一阵商讨,最后点头叹到“此计甚妙,如此,黄巾必破。”
哈哈,上当了,孟蜀心里暗自高兴。如今华夏境内豪强贵族林立,荣耀不下于王侯,显势不输于郡守。如在平时,朝廷能够控制住到是能够巩固朝政,如今么,哼哼,尾大不掉,一旦人心思变,嘿嘿。皇亲又如何,当初七国之乱不同样是皇亲国戚,汉武推恩掉封王,一个州牧权势又何逊于封王?至于上策,更是笑话,三五年后谁可以保证?恐怕那时候张角早已经自立朝廷,开官立府收税食租,还会等着你去围剿,真正的上策应该步步为营,逐步蚕食,迫使张角来进行会战,一战定天下。这样虽然难免会有损伤,但和国家根基相比人命又算的什么?乱世中最不值钱的便是这个。
“哼哼,纸上谈兵,依我之见不如直接杀掉张角一了百了。”那青年又迫不及待的发话,显然没经过思考的。“放肆,先生乃是本初所引来的大贤,岂能如此无理,依你所见,岂非血流成河,可怜天下苍生啊!”
腐儒啊!我心理暗自骂到。本初?难道刚刚引我来的那位,是袁绍袁本初?那么那位青年是一定是袁公路,在袁氏一族也只有他能够在袁绍面前如此嚣张。看来这些人的来历绝非我想象的简单,该怎么办呢?“先生似乎有未尽之言,不如说来与我等。”人老成精,果然不假,刚刚那位老者问到。
“黄巾易破,天下难安”言罢我摆足表情,长叹一声来增加表演效果。
此时舱内的议论更大,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尽相同,毕竟我已经证明过我不是口出狂言之人,这些都被我一一收入眼中,惟独几人却不动声色,而袁绍便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