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如今大汉固若金汤,国泰民安,何来此言,分明是妖言惑众。”一听便知道是可爱的袁术,每次都恰倒好处的跳出来捧场,连孟蜀自己都开始他是不是早安排好的托儿。
“公路,休得胡言,如今民乱四起,何来固若金汤,又何来国泰民安,且听先生之言,先生请说便是”坐在上手的老者斥责到,袁术似乎颇为忌惮此人,暗自嘀咕几句便讪讪的坐下,侧过头与其后方的青年低声说这什么,而袁绍仍然面无表情而眸子里似乎在闪烁着。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安乐在此再谢过诸位恩公救命之恩。”欲擒故纵,应该也算很常见也很有效果的一招。“如非旷世的英雄豪杰又怎能力挽狂澜于国难之间?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可悲,可叹”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当然惊的不是我的见解,皇室暗弱朝政腐败早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惊的是我不把天下英豪放在眼里的态度。即使一直保持着涵养的几位老者也坐不住,不过碍于颜面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有晚辈在还是得保持威严,更何况还是他们让孟蜀但说无妨。
也许是之前被斥责过,袁术假装未听见话,继续和身后的少年嘀咕着,反是袁绍略为思索便开口“依文公子看来又何人称的上英雄,如今朝臣虽非三杰之才,但也不遑多让。三公哪一不是栋梁之才?”虽然他说话是道貌岸然,但从我这角度看来眼神确是往上座飘去,老者的身份看来已经是呼之而出。
“王司徒有奇谋而短武略,可以决算朝堂之外却不能用武于沙场之上;杨太尉稳有余而锐不足,可以守一方安宁却难定四方乱火;袁氏一门四世三公本为国家肱骨却也是耄耋之年,此三者于太平盛世则是治世良臣,于此乱世则恐难能胜任。”“卢植朱携皇甫嵩诸位将军战功赫赫,何如?”“沙场固然不败,可惜朝堂之上就说不定,君知昔日淮南侯乎?其神勇盖世也落的如此下场!三位将军皆忠勇刚胆之辈,锐则锐已,但刚不可久,过刚易折,如逢孝武先帝自是开疆辟土扬名外域名垂千古,如今,嘿嘿,难啊。至于地方阁员如果有能力也不会到如今地步,其他人士即使有心也是无力,肉食者鄙,大抵如此吧”
“想来所谓的英雄就是说的孟公子你吧?”即使是袁术也看出老者的怒火,立马帮孟蜀结束对话,很是强烈的反驳到。
“人贵有自知之明,安乐虽然不才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大衍之道四十又九,凡事皆有一丝生机更何况国家大事?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此次也恰是大汉再次中兴的时机!”看来刚刚说的太忘乎所以,六百多年的的飘荡使孟蜀失去了以往的那随身谨慎。能够不堕入轮回在人世间停留的个体并不少见,而在他们之间往往实力来决定一切,谨慎并无大用。懦弱如孟蜀般手般无缚鸡之力的灵体也算是个异数,因此最后他不得不远走他乡辗转到蛮夷之地,直到碰到黑袍人为止。
“孟公子这口风转的到是挺快的,就不知道这要破完以后该如何立呢?莫不是孟公子你学那女娲大神试手补天裂?哈哈哈哈。”袁术说着说着仿佛发现天底下最最好笑的事情,自己就大笑起来,虽然显得有点不合适宜但也冲淡场上尴尬的气氛。显然老者也发现自己失态,虽然理论上说孟蜀不仅仅是失态那么简单,甚至可说是狂放,不过谁要他们是主是长是官呢?他们要注意形象,特别是在小辈面前,而孟蜀却是百无禁忌。老者不痛不痒的斥责袁术一下也就顺杆子要孟蜀详说详说。
“如小子前言,朝中虽未有可救世之人,但也绝非庸才,都可堪称大将之才。缺少的只是可以把各方势力调动起来之人而已。乱世出英雄,如今朝堂上没有不代表天下没有,只要有人登高而呼,又何愁天下不定?”站着说话永远也不会怕腰痛的,说永远比做容易,诸葛的三分之计,周郎的二分之计听起来都是算无遗策,可事实上都是失败,一个英年早逝,一个秋风五丈原。如果文官可以决定一切,那还要武将干么?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些大计听起来的确具有诱惑力,即使孟蜀明明知道是自己是在忽悠人,但是也会觉得听听无妨,更何况是几个乱了心的老人。忽悠,接着忽悠“依安乐浅见救世之人必为世家或皇族之后,或其尚未居要职但也一定是朝中官员。一则身为朝员必定~~”话还没说完,就被舱外就传来小厮的声音所打断。
小舟已经靠岸,接下来就是要回洛阳城。登岸,在老者的惋惜中谢绝他们的邀请,即使作为一个业余骗子,但孟蜀对自己有多少斤两还是知道的,除开凭借以往的记忆来说说天下大势,以及对未来的把握以外。可以说是文也不能武也不能,一但入朝,露馅那是分分钟的事。更何况他还准备好好计划一下,毕竟这个时代只是听爹爹和几位叔伯的故事中听说过而已,是否如当初所想也不一定。可笑的是,走之前袁绍还偷偷给孟蜀一些盘缠和一块袁氏的通关令牌,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是重要物品,却可以用来收买人心,或许他以为孟蜀说的是他吧?的确,他有这个资格这样认为,假如没有曹孟德的话。从他口中也知道老者的身份王子师、张温、马日以及袁氏族长袁隗,虽然不是想的那些,但,也差不太远。再次拜谢老者的救命之恩,孟蜀向反方向走去,回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年代,要如何是好?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