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她还被人抱着,对方还是个男人。她赶紧站好,「我……我不是有意的……」
大总管把她抓到一旁,「妳怎么会从屋顶上掉下来,还差一点压到少爷?要是把少爷压伤,妳十条命也不够赔!」
「我……咦?少爷?」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也正在打量她的男人。天啊!他就是这个房子的主子……东剎赫介……
大总管又在她耳边嚷嚷,「大胆!竟敢这样看着大少爷!」
干什么啊!他又不是王上,还不准别人直视他喔!煖铮没有马上低头,反而将视线转到大总管身上。
「这不是我的错,我又不知道东少爷长得是圆是扁。」
大总管愕住,第一次有人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妳竟然还敢顶嘴……」
赫介的眼底出现一抹笑意,「杨叔,她说得没错。」
大总管拿起手巾频拭汗,「少爷,她是新来的婢女,什么都不懂,奴才等会儿一定会带下去好好告诫她!」
赫介走到煖铮的面前,巡视她全身上下,「妳叫什么名字?」
他长得倒是不错,是那个眼神令人感到不舒服,「煖铮。」
赫介看着这个面对他毫无畏惧,还能用清澈眸子直视他的婢女,「煖铮,为什么妳会从天而降呢?」
她就是在等他问这个,「因为我被处罚爬到屋顶上擦琉璃瓦,一个不察就掉了下来。」
赫介与大总管闻言,吃惊的望着高达数尺的屋顶。
大总管摇头,「这怎么可能?是谁要妳爬到屋顶上去的?」
煖铮特意清了清喉咙才说:「是采灵!」
大总管脸色变缘,「什么……」
赫介倒是面无表情,「下人们的事,就交给杨叔处理了。」走进寝室时,他还多看了煖铮一眼。
大总管瞪了煖铮一眼,「妳说得可是真的?」
「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采灵。」
什么态度嘛!好象错的人是她,要不是她有几年武功底子,普通人这样摔下来,不死也半条命去了。这对欺善怕恶的祖孙,在主人面前像条狗,在下人面前跟皇帝没两样,欺善怕恶,哼!她最讨厌这种人了。
「我自会问清楚!妳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大总管说完便气冲冲离去。
煖铮在他身后大扮鬼脸,「呿!要小心的人是你!」她回头一看,就见东苑里所有的婢女都如丧考妣的看着她。
「唉!一次就得罪两个人,我看妳难过了!」
煖铮无比吃惊。她身后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人?「妳们……什么时候来的?」
「大总管走后!」
「妳们……刚刚都看到了?」见众人点头,煖铮没好气的道:「妳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刚刚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我们哪一个敢得罪大总管跟采灵?」
「我还有半年就约满了,我可不想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受了采灵六年的气,可不想一毛线都没拿到就走人。」
「我娘病了,全靠每个月我寄给她的银子救命,要是没这份活,我还得重新找。」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行了、行了!我不怪妳们就是了。」
「煖铮,我们真的不是不帮妳,只是……」
煖铮挺起胸,一脸神气道:「我知道啦!反正我才不怕他们,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统统放马过来好了!」
众婢女则是用崇拜的眼神看她,「煖铮,我觉得妳真的是好坚强,又好勇敢喔!」
被人夸一下,马上就得意忘形的煖铮道:「好说啦!我从小就被人夸勇敢!」
「妳刚刚掉下来一点都不害怕吗?」
「笑话!有什么好怕,就算摔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站在窗边的赫介则把这一幕看在眼底,一向冷峻的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笑意。
第二章
虽说发生了白天的事,煖铮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晚值依旧照样,所以说「天高皇帝远」造句话是对的,对下人们来说,小小一个大总管甚至是有连带关系的人,一旦得罪,准没什么好处。
不过她大话都说出去了,所以现在她得站在房门外,死瞪着门扉里透出的灯光,等着东少爷的随时传唤。
她还真好奇这个东少爷,三更半夜不睡觉到底在干什么,该不会是在计画着什么事吧?搞不好会是很好的线索。
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弄湿,点破纸窗想看个究竟,透过小洞,她看见赫介正坐在一张大桌前,手上挥舞着毛笔,她再眯眼细瞧。看来他好像是在画画……
煖铮满脸问号。三更半夜不睡觉在画画?有钱人家的脑袋都在想什么啊?是吃饱太撑睡不着吗?
如果真是这样,就一个人画个够好了,干什么连累可怜的小婢女,他大少爷夜里不睡,白天还可以睡个饱,她却白天还得工作,分明存心整人嘛!
也难怪啦!什么人养什么狗,看大总管那副嘴脸就知道,这个东少爷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烂地方竟然还有一堆人抢破头要进来干活,没能进来的人还呼天抢地的,真是活见鬼了!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怎么同样是人,命却差那么多?
煖铮捶了捶自己的大腿。她都站了大半夜了,他在里面连吭都没吭声,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搞不好她站到天亮,他也不会叫她。既然如此,她何不干脆坐下来睡觉,反正她站在外面,他也看不见她在打瞌睡,她才不会真傻到呆站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