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生病了,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太呛鼻,所以我才会……」
在场的人一听见煖铮这般老实的话,每个人虽然很想笑,但都极力憋住,彩芹的脸色当然是更加难看了。
可人赶紧捂住煖铮的嘴,「她是新来的!所以不懂规矩,表小姐千万别跟她计较。」
彩芹瞪住煖铮,「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煖铮用手绢挡住那股可怕的香味,「煖铮!」
彩芹环胸露出冷冷的笑容,「我的香水很呛鼻是吗?」
大家用十分同情的眼光看着煖铮。
煖铮反倒一脸不在意的说:「表小姐的香水很香是没错,但是香过头了反倒令人不敢恭维。」
「你说什么?!不敢恭维?!」
哦喔!不妙了,所有有长眼睛的人都看见彩芹全身在冒火,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见表小姐这么生气过。
「放肆的东西!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彩芹说完举起手,眼看就要往煖铮的脸上落下,但是在半空中手腕就被煖铮给紧紧抓住。
煖铮也不是故意要抓住,那只是反射动作而已。
「是你问我香水很呛鼻是吗?我只是老实回答,到底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你是表小姐,就可以任意打人吗?」
煖铮这一番话让众人都大吃一惊,也包含彩芹,大家全愣住了,久久说不出半句话来。
虽说躲在墙边的赫介实在很想继续看戏,但望见大总管正从不远处走来,他逼不得已现身,轻咳了一声。
他的轻咳打破了僵局,彩芹一见到他,表情瞬间从盛气凌人变成楚楚可怜的小媳妇样,甩开煖铮的手直奔赫介身边,眼泪狂涌。
「表哥……这个婢女竟然对我出言不逊,她欺负我,人家不管,人家好委屈啦!呜……」
煖铮看得傻眼。请问一下她现在是在演哪一出戏,她怎么完全看不懂?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赫介说完,众人便纷纷离去。
这时彩芹又叫道:「表哥……人家被欺负,难道你就这么算了?人家不依!不依啦!」说完她便靠着赫介的手臂,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衣服上。
面对眼前如此矫揉造作的表小姐,煖铮看得简直想作恶。
每次这个表妹来,赫介就头痛,「彩芹,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喜欢温柔的女人。」
一听到这句话,彩芹的眼泪瞬间收住,脸色也放柔起来,「好!我要做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人,今天就放她一马。」接着就看见她整个人几乎挂在赫介的手臂上,用着恶心巴拉的嗲声道:「表哥,你帮我画像嘛!上次你说要帮人家画的。」
赫介于是对着暖铮道:「你也下去吧!」
煖铮赶紧离开,怕再看下去,自己鸡皮疙瘩掉满地,一方面她的心头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闷。
什么嘛!什么女人不好选,偏选那种女人做未婚妻,她有什么好,妆扑得比城墙还厚,个性恶劣又假惺惺的,还擦那种恶心的香水,那种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最令人生气的是还那么不要脸的黏着他!
脑中又浮现昨晚赫介轻握着她的手射箭,耳边似乎还感受得到他呼出的热气。
他也会那样教别的女人射箭吗?一想到这里,她腹中就有一股无明火直往上冲。
那是他家的事,他要教谁都不关她的事,她气个什么劲,真烦!烦透了!
「表哥,人家身上的香水味太重了吗?」
煖铮听到彩芹这样问赫介。
赫介则是憋住气,尽量装作没有影响,「还好……」其实是真的快被呛晕了。
煖铮回到房里,只见许多婢女正在忙着,有的人削竹子,有的在桌上画图,这番景色她从来就没见过。
「大家在做什么啊?」
可人讶异道:「煖铮!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表小姐没有为难你吗?」
煖铮摇头,「东少爷出现後,她眼底哪有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遇到东少爷,你今天可真走运,要是以往,表小姐才不会这么轻易就饶过你。」
煖铮冷哼,「我才不怕她呢!」
「既然你回来了,就来帮忙做纸鸢吧!」
「做纸鸢……什么时候大家这么好兴致了?」她这话一说完,大伙便开始抱怨起来。
「你以为咱们吃饱撑着啊!」
「还不是表小姐的缘故。」
煖铮不明白,「怎么又跟她有关系?」
「如果表小姐这么好打发的话,我们就不会每次她来都这么紧张了。」
煖铮看着桌上的纸鸢,「难道……这纸鸢是为表小姐做的?」
「你说对了!」
煖铮搔搔头,「不对啊!只有她一个人要放纸鸢,你们做这么多做什么?」
大伙叹气,「如果真是这样那还好解决。」
可人在一旁解释,「表小姐喜欢放纸鸢,而且还要我们跟她放,但都不准放得比她高、比她远。」
另一人接口说:「而且纸鸢做得不漂亮,她还要跟我们耍脾气呢!」
煖铮觉得不可思议,「单是她偶尔来就能把东刹府搞得鸡犬不宁,要是东少爷真娶了她,不把这里给拆了。」
「所以府里上上下下的人,没人希望东少爷把她娶进门的。」
煖铮不屑的冷哼,「这个表小姐是番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