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找草草。他不在。
我有急事找他。
你谁?
三亚的甘蔗。
好,我这就说去。
放下电话,榛子哈欠连天直翻白眼。他可是烦透了这个狗屁24小时电话值班。都是那个该死的石三棱。哎,也不知大哥是咋了,现在凡事都听小表弟的,哪里还有大哥的样子,倒像表弟的跟班了。不过,想起那些莫名其妙死掉的兵,神秘脱险的草草又让人不敢猜疑。牢骚归牢骚,正事他不敢懈怠。听到报来的消息,正在刷牙的石三棱立刻漱了口,囫囵抹了把脸就开车进山了。
在院子里停好车,石三棱向小楼走去。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栅栏上,到处都好像湿漉漉的,清新的空气里一股子青草味。抬脚刚踏上台阶,他忽然就停住了脚步。扭脸一看,果见刺藤在光溜溜的梨树下闭目打坐。起的早啊,也不怕夜露风寒。只是不好去打扰。
这是谁呀,这么早来了?
还没见人呢,就听见屋里传出白姨的声音。进门一说有事找草草。白姨笑了,说还在楼上睡呢。等会儿吧。要石三棱一起吃早饭。
人有急事找他。确实急。
见石三棱一点不让,白姨心里虽不喜,还是答应上楼叫一声。上楼梯的时候,嘴里免不了高一句低一句的数落人:急啥急。再急也要吃了饭走。起来洗把脸,拉屎撒尿也要时候啊。你别楞站啊,白姨没把你当外人,坐啦。
石三棱在餐桌旁坐下,耐心的等着。他倒喜欢白姨把自己当外人。跟外人,白姨可没这么多话。
听到敲门声,茉莉立时醒来。她啊了一声算是让外头人知道里面已经醒了。听清白姨说的话后,就答应草草就来。过道里脚步声去时,她低头看了眼仍在酣睡的草草。破晓的晨光透过玻璃和窗帘后黯淡许多。露在被窝外的胳膊已冷飕飕的沾上了屋里的寒气。
起床了。
茉莉轻轻唤着,嫩滑冰冰的指尖溜过草草热乎乎的脸颊。睡梦中的草草一抖,迷迷忽忽抱过茉莉,头在人胸前舒服的蹭着。茉莉摸着草草一头长长厚实的黑发好羡慕,噘着嘴不知道自己的短茬茬啥时候才能长成这样。厮磨间,草草睁开眼,不等茉莉说话,他就要吃舌头。茉莉被惹的浑身也烫了起来。亲过嘴,草草又要茉莉吃下面。
昨天晚上还没够?
茉莉皱起眉头抬腿压住草草绷直的棍棍,小嘴一嘟有些着急。
哎!
色狼啊。
谁叫你不跟我正式做爱。
不是跟你说过人家不比这里的女孩子嘛!
哎,哎,我不是那个意思,逗你玩的。
这个逗可不好!
好好,不逗了。诶,哪你这么早弄醒我干啥?
讨厌!老石来找呀。
哦。哪我先起来了。
说话,草草又冷不防吃了一口茉莉娇嫩的酥胸,这才心满意足的穿上内衣下床。裹在被子里的茉莉一边看着,一边想像自己发育成熟的那一天如何跟草草正式做爱。想着想着不禁杏眼朦胧、满面绯红。穿好外套,过去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会儿的草草,回身见茉莉这样神情不免有些痴了。
讨厌!偷看人家。
哎,这是正常看好不好。求求你跟我学汉语的时候认真一点。
烦人!
哪我先下去了。
去吧。我不陪你。
看着重又关上的房门,瞧着这跟舱室一般的房间,茉莉心中不由感慨万千。如今和当初草草在飞船里的情形整个仿佛掉过个来。幸好自己在船上没待承这个宝贝草草。一想到草草把蒙蒙当着了自己,她就乐,一想起蒙蒙,她的心头突然一颤,遇难时那些场面瞬间爆裂涌起,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
正在下楼的烟草忽觉头痛。他咬牙忍住并不在意。这在船上落下的病根看来深着呢。一定要疼就让它疼去吧。听说甘蔗有急事找,他立刻就招呼板栗出门。正在厨房帮忙打下手的板栗立马就取下围兜跟来了。白姨咋喊咋骂,这三个家伙还是夹着尾巴上车跑了。梨树下打坐的刺藤始终没睁开眼睛,或动弹一下,尽管他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洞若观火。
一直焦急等待回音的甘蔗听到电话里传出的熟悉声音,开心的笑了:狗日的你跑哪去了?
操,你他妈的去刷牙,拿铁刷刷。
哎呀呀,我这不高兴嘛。
你说吧,甚狗屁。
我这边不再接单了。
哦?
老爸定了。以后再要发货就找别家吧。我愿意居中介绍你认识。
算了吧。我也正想转行呢。
哦!?
我想是时候收手了。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什么时候走啊?
哎,不奇怪,没问题啊?什么什么时候走?
过去澳洲啊。
我现在身不由己。你真的没疑问啊?
什疑问?
好好的咋不干了?
是你自己想不通吧。
是的。我正想问问你呢,现在这么好的行情,却,说不干就不干了。告诉我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