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饥饿玩笑_那扇门饿得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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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门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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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饥饿玩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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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娟刚解释完后,袁童就开玩笑地说:“萧美女,难道我们宿舍的冲舟你看不上吗?”

顾国也附和着袁童说:“就是呀!我们冲哥什么都好,你就从了吧!”

王锐也说:“冲舟经常在宿舍里念叨你,他对你是真心的。”

看大家三言两嘴净拿萧娟问询,这全然不像一个来参加生日宴会之人应有的礼遇,搞得萧娟不仅无言以对,更有些难为情。见此,彭朤开口说:“你们一帮大男生,看见我们系美女了,就一幅虎狼之口,全没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你看人家萧娟站门口都半天了,你们几个一个宿舍的人,左一个说你们冲舟人多好,右一个让人家萧娟从你们冲舟了,全然没有半点让萧娟坐座位的意思。我看,这成了萧娟独身赴你们冲舟的非诚勿扰相亲会,你们几个舍友是帮腔的合众媒婆,其他人则成了冲舟左邻右舍的观点群众。”

彭朤说完,大家一阵欢实地大笑,我则领着萧娟坐在了专给我们准备的座位上。

大家笑完,彭朤又说:“人已到齐了,就让服务员上菜吧!”

不一会儿,空荡荡的玻璃转盘上就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冷菜,大家私下里攀谈的声音被彭朤的喝令叫停了,他简单代替大家向顾国讲了几句生日的祝福话,就开始举杯动筷了。

饭吃的差不多时,在黄李的提议下,大家又轮流玩游戏喝酒。本来有萧娟在,我就尽量少喝,但黄李对我千方百计施之以多喝酒的伎俩落入无用后,便把目标投向了萧娟,起初她丝毫不喝,渐渐地听不惯黄李得寸进尺的风凉话,就强撑起喝了。萧娟这一喝,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也陪她喝了。黄李因昨晚在我们宿舍被灌醉的缘故,也想借此灌醉一人,好看别人的笑话。他一看萧娟先是不喝,现又开始喝了,便把灌酒的目标锁定在她身上。由于萧娟不知内情,便任凭着黄李怂恿耍猾,她也放任自己意气用事的性情,大包大揽地喝,我劝说不止,就只能代她喝酒。而其他人见萧娟喝酒豪爽,又有我这个代酒的备胎,都一哄而上地同她喝酒,这一杯,那一杯,代酒代的我实在撑不住了,害怕自己醉了,萧娟也被灌醉了,丢人得很,便乘上厕所之际,将萧娟强行拉出酒店,乘上出租车,回学校了。

一路上,由于我是把萧娟强行带回的,她气不打一出,便带着酒性,不断地埋怨我,还数落我不应该在酒场上害怕黄李,不应该临阵脱逃。但我清楚的知道,酒场上,那黄李不断地用冷言冷语刺激萧娟,目的就是想让她多喝酒,而我更知道,萧娟是好面子好逞强的性情中女孩子,她天生爱和别人针锋相对的强势性格,在酒场上倒成了她致命的弱点。而我更不愿看到自己爱慕的女孩子被他人无故灌醉,所以我宁可被她骂得死去活来,骂得不堪一击,骂得天翻地覆,也不愿意看到她身为一个女孩子,喝酒喝得不成一统。

把萧娟送到她住的楼底,那位楼卫阿姨死活不让我进宿舍楼,我就给沈萱打电话,想让她送萧娟回宿舍,但她的电话打不通。万般无奈之下,我不知从哪儿冒出了一股潮水般的闯劲儿,鼓足了连我自己也不曾相信的勇气,将那位泼辣凶恶的楼卫阿姨给征服了,强行进了萧娟宿舍楼。说实话,这是入学以来,我第一次横冲直闯女生宿舍楼,以前我也道听途说,咱学校女生宿舍楼卫中,数萧娟这幢楼的那位阿姨最厉害。据说,她坚守的女生宿舍楼,从未让一个男生钻空进入。这一次,当我打破了她的记录,她是怎么个想法?又持什么心态?我不得而知。但当我扶着萧娟行走在楼道的时候,一些女同学时不时投来惊疑的眼神,透过这些眼神,我感觉,进入萧娟宿舍楼,像进入了幽暗的地府,生怕这些惊疑的眼声将我秒杀,这样想来,不免心生畏惧,步履凌乱起来,生怕那位主宰这幢楼的阿姨手持钢刀从后头冒出。

把萧娟送到她住的宿舍,正好王蕙在,在她的帮忙下,醉了的萧娟安稳地躺在了床上,我也放心了。从未来过萧娟宿舍,乘此机会,想边喝水边欣赏她宿舍特有的布局和洁净。然而,王惠给我倒的一杯热水还未开始喝,萧娟宿舍的门被一脚撞开了,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女的。前面一位是比较矮小的中年女人,满脸堆彻着由麻点掺杂的青色怒气,直鼓胀着脸成了一道道的棱角,这全然掩盖了她个头的不足,却衬托出她身为女性的威严。后面紧跟是那位我刚谋面未久的楼卫阿姨,她面目狰狞,含笑非笑,给人一种清澈又阴森的恐怖感。

她俩一进萧娟宿舍,前面那位中年女人便尖涩刻薄地喊道:“谁允许你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女生宿舍楼?你进来干嘛?”

三个相互不紧扣的连续疑问,因问之极快,又蛮横难缠,让我难以立即回答,那中年女人以为我害怕了,便说:“这儿不说了,先赶紧跟我下去再说吧!”

说完之后,那位中年女人先出门了,我偷偷地瞥了一眼正躺床上的萧娟和正安坐在萧娟床头的那只我昨晚送与她的绒毛熊猫,便尾随她离开了。

走到萧娟宿舍楼前,那中年女人向楼卫阿姨唧唧咕咕叮咛嘱托着,而那楼卫阿姨却俯首贴耳地听命应和着,我以为事情就此了结,正要离开,那中年女人喝住了我,让我同她一道走,对此我很紧张,不清楚这位中年女人是何身份?不明白叫我跟她走一趟的意图?

大约走了几分钟,来到另一幢女生宿舍楼跟前停放的白色小轿车旁边,她上了车,让我也坐上车。

坐上车,又走了大概一刻钟,她载我到学校的办公楼跟前,停了车。

下车后,我跟上她进楼,又进入一个写有“处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这下,我才意识到这位面貌有点阴森的中年女人,就是余翔他爸同学丁国华副院长的老婆,叫王兰凤,被我们学校学生冠名为王熙凤,统管全校宿舍楼的后勤处处长,也就是从这刻起,我不知因为她是学校领导的缘故,还是她是学校第一绝情女的威名?更觉紧张了。

进房间,里面的摆设清一色黑调儿,让人不由有种规正的严肃感。幸好,墙角处悬挂着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画,才打破了这种格调给人的阴沉,为房间增添点舒展的活性。

面对这种氛围,王兰凤到旁边的饮水机上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向旁边的一张椅子走去,我则不知所措地傻站着,等待着这位曾只听过传说女人的厉害。

她坐稳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气,然后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

我一五一十地回答她后,她又说:“你胆子倒不小,一个一年级学生竟然硬闯王阿姨看守的宿舍楼。你可曾知道,王阿姨是咱们学校出了名的坚守者,她看守过的女生宿舍楼,那是从未有过任何男生进入,从未有过任何东西丢失的典范宿舍楼。你今天倒好,尽然理直气壮地闯入,不仅破了她的规矩,还坏了我们学校整个宿舍楼的规矩。你倒说说,为何强行上女生宿舍楼?”

我看王兰凤严厉的神态,不敢不回答,也不敢真回答,便撒谎道:“由于我们班一个女生病重,为了不至于影响她的病情,所以才强行进入的。”

一听这话,王兰凤就生气地骂道:“你这纯属于放狗屁的话,什么病重不病重?如果真有这回事,以王阿姨的性子,那是宁肯自己亲自背上楼,也不让你一个男孩子违背她的原则扶一个女孩子上楼的。你知道,我和她打了多少年交道,你竞用这么幼稚的谎言欺骗我?重新说理由。”

我恐王兰凤炸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说辞。王兰凤见我没有改正的迹象,便又严厉地说:“小伙子,话给你先撂下,如果你今天不说实话,那我肯定给你一个通报批评的处分。到时候你可别怨我不网开一面。”

我心里想着,不就是上了一次女生宿舍楼吗?王兰凤至于这般小题大做吗?本来还要坚持自己的谎言,又怕真惹怒了咱们学校这位素有“第一绝情女”的王处长,落个自讨苦吃,便实话说与她了。

说完后,王兰凤便让我非要写份检讨以示反省,我只好在接受了她雷霆般的批评后,写检讨。

写检讨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写的检讨,不过是形式而已,王兰凤概然不会亲自看的,所以就草草泛泛地糊弄写一通,但也为了凑够她限定的字数,我差不多穷尽了脑汁,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咬文嚼字地写完了这篇检讨。

等检讨写完,交与王兰凤后,我以为自己的事情就此结束。谁知,王兰凤竟然细细地看起我写的检讨。这下,我心里就发毛了。果不其然,她看完后,就大发雷霆起来,并狠狠批评我写的检讨是乱弹琴谱,是纯属为完成任务而写,必须予以重写。

我听了她的批评后,又只好重新写。不过,王兰凤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可能是有事的缘故,便让我回宿舍写,等写完后第二天交与她。我也庆幸自己能够有宽延的时间,好字斟句酌地写。

回到宿舍,我给顾国打电话询问情况,他说他们正在ktv唱歌,让我赶紧也来。我本来不想再去了,但鉴于给顾国过生日以来,我不是忘记他的生日日期,就是中途有事,总感觉很扫他的兴,便又去了。

来到他们唱歌的ktv,其就座的整个包厢,乱哄哄一片,有正拉开嗓门划拳喝酒的,有正吼叫嗓门舞蹈唱歌的,有正喝得醉醺醺眯实了双眼正斜躺在沙发上昏睡的。

我本不想再喝酒了,便准备偷偷溜进正唱歌的余翔赵曼甄梅几个人之间,同他们一道唱唱歌算了。可正喝酒的黄班长几个人,眼尖的像故意为我而转世,我还没来得及进入唱歌的人群,就被他们几个逮了个正着。

这一发现,我就像逃不离阳光的雪,注定要被他们融化,何况这种融化还带着他们事先为我埋备好的亿万个理由。

加入喝酒的人群中,我明显能感受到彭朤喝高了。他言语不仅不清,还手舞足蹈的。一会儿让我给他代酒,但酒送到途中,却又递给了黄李,甚至还把我和袁童误认。接下来,就是陆涛了,在我的印象中,他本来以不喝酒自居,但今天为何要喝酒?又为何而喝高?我真有点好奇怪!在仔细观看了他们喝酒后,我才弄明白陆涛为何而喝酒,又为何而喝高。他之所以喝酒,是因为被黄李招惹的;他之所以喝高,是因为他喝的酒大多是替彭朤代的。而在这群喝酒的人群中,唯独黄李一改我们宿舍那晚的狼狈状态,尽一跃成为他们中还算喝酒腰杆很硬的人。其次,就是周昊和袁童。接下来,就是顾国,他可能是给自己过生日要担担子的缘故,不仅少揽酒,而且故意逃酒,因而能安稳的招呼服务员为大家服务。

随着其他人喝酒增多,以黄李为首的这个酒场,虽然暂时由他支撑着,但也已处于溃散没落的境地。喝高的人,因为酒量所限,已不能再多喝了;没喝高的人,因为投机耍猾,不再喝了。而我的这一加入,又为他们的酒场,输入了新鲜的血液,那些喝高的人,由于我催化剂的作用,酒量陡增,由不能喝变得可以再喝了;那些不想再喝的人,由于有我这个新选手的进入,他们喝酒又都提起了神,不使鬼伎俩不耍奸了。但枪打出头鸟,他们通通把目标锁定了我,不是黄李划拳同我喝几盅,就是周昊同我单挑喝上几杯,彭朤更是把我当成他代酒的机器箱,输掉的酒统统归送于我。当然了,即使我酒量如何高,如果他们几个人合起来对付,那我解酒的基因还是不听使唤的,我也就采取了耍赖、投机的策略。

当他们听我犯事于王处长时,个个显得惊讶;当听说王处长仅惩罚我写检讨时,他们又显得极为惊讶。尤其是彭朤,一听我提到“王处长”三个字,这给于他的神经刺激可能要比他所有喝的酒精还要猛烈,他随口就骂道:“那叼女人,简直能整死人。大一时,一次市上领导突击检查卫生,正好来了我们宿舍,而那天我们宿舍的人都忙于准备元旦庆祝节目,卫生没收拾,受到市领导的批评。这件事后,王处长给我们全宿舍的人给了个处分,这一处分,害的我们宿舍的人一年的助学金全泡汤了。所以说,犯事千万不要犯她手里,否则准倒八辈子霉。”

听彭朤对王兰凤如此评说,我不由担心起来,问他:“彭主席,像我这种硬闯女生宿舍,被她逮住,写个检讨,能了事吗?”

虽然此时彭朤说话已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但他还是硬挣扎着向大家评析王兰凤,他说:“冲舟同学,像你硬闯女生宿舍楼被她逮住了,仅仅是写个检讨,那简直算是轻饶了你。按照我上大一时候她那整人的手段,你肯定让你背个处分没问题,而且这女人除了做事绝情外,还黑的令人发指。据说犯在她手里的学生,如果不请她吃几顿饭,多跑几趟她家门,意思意思,那背处分绝对没问题。记得以前我们班的几个同学周末在宿舍打麻将,被她逮住了,几位同学被她整的,简直叫她王奶奶还不闲够,按她先前的说法,那是非要给他们几个背处分不可,最后我们班的那几个同学怕的,托人向丁副院长求情,不知道送了多少礼,不知跑了多少趟她家,才把事情平息。”

“我也听说,她凭着后勤处处长的权势,不知整了多少学生。据说,以前有两个学生在宿舍同居被她发现了,后来那女生不知什么原因辍学了,这其中原由,多半可能与她有关,只是最后落了个不了了之。”周昊插嘴说。

“还是喝酒吧!谈论这些烦人心的事情有什么叼用。”顾国有些气愤地说。

“不过,学校宿舍的管理方面,有这种铁手腕的强势女人也还是大有好处的。不然的话,凭咱学校的乱,如果换成其他比较弱势的人,那满楼道满厕所满食堂满校园的垃圾多不说,校园的那股男男女女乱搞的歪风,以及校外男女住宿的学生更是多的猖獗。”彭朤有些义愤填膺地对顾国说。

“不瞒大家说,刚开学的时候,我几次在学校公园的林子里闲逛,竟然碰到乱扔的避孕套。”冲舟不解地说。

“冲舟,这正常的很,一些情侣为了省钱省事,乘闲逛的时候,专门在公园的树林里乱搞。”彭朤把偏坐的身体又正端地说,“说到这里了,我给大家讲个所经历的尴尬事情。那是大二的时候,晚上我去自修室上自习,正值酷暑,自修室实在太热,我受不了,就老早往宿舍跑。按照平日的惯例,我一般走的是校园的大道,而那天晚上,为了乘个凉快,就走了树林里那条近道。没想到,走到半路处,从林子里就传‘啃哧啃哧’的响动,搞得我前进不能前进,后退不能后退!”

“光听见声音,难道彭主席就没看见人吗”周昊笑着问。

“隐隐约约看到了,不过人家听到我的脚步声,故意把身体藏匿了,所以我没看清楚。”彭朤醉醉歪歪有些坐不安稳地说。

“这说明咱们彭主席的脚步声太大了,如果开始的时候知道有这种美遇,换成轻脚轻步,那天晚上一定能大饱眼福啊!”黄李说。

“是啊!我光想赶回宿舍凉快了,没想到,临了半路遇到那种事情,否则,我怎么都不会走那条道!说实话,到现在我看到咱校园那条林子小道就没好感!”

“都说林静同幽处,原来是那种通法呀!彭主席若想弄点真格的,我领你去!”黄李又说。

彭朤听了黄李的诱色之语,提了点精气神地说:“哪儿”

“如果你敢去的话,我就带你去!”黄李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彭朤话咬不真地说。

“要去的话,咱先再喝几杯了就去。”

听了黄李奉承兼激励的话后,彭朤又鼓足气息喝了两杯。等第三杯刚入口时,一个发潮,从口中斜歪着一喷而射,刚好洒了半搀扶他的黄李一身,这下,其他在场的人都慌了,团团围住彭朤,帮他擦嘴的擦嘴,擦身的擦身,黄李自个儿把彭朤给他的脏垢擦了。随后,我向顾国提议停止唱歌,送彭朤回学校,而顾国也采纳了我的意见。

回学校,前往宿舍的路上,醉得已不能睁开眼睛的彭朤由大二的两个学生会部长搀扶着走在最前头,黄李、陆涛、周昊等一块儿走在最后面。中间队伍里,前排是贾峰王锐余翔甄梅赵曼等,我、顾国、袁童三人则在后面行着。

走在校园的柏油路上,那路早已被周围宿舍楼上或明或暗的光线照得盘根错节,加之,两旁树影的交融和大家的醉意,我感觉,大家的行走如影随形,都是影子一步,人一步,影子一歪,人亦一歪。顾国走在我后面,不停地踩我的影子,并喊着说:“冲哥!踩到你了,踩倒你了。”

一听这话,我以为顾国踩到什么东东了,有意去寻找,没曾想,在我猛转身时,他正踩着我的的头,我乘他踩得又美又安稳时,也猛跳了一步,踩中了他的头,我也兴奋地高喊“小蝈蝈,我也踩倒你了。”谁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袁童又在我身后高喊“冲舟,哥我也踩着了!”我赶紧跑了,顾国也跑了,袁童只好跑了,我们三个像回到了小小孩时代,不顾前后行人的横看斜观,带着年少轻狂,不知为了逃脱影子而跑,还是为了追赶影子而跑总之,我们三个的影子始终跟随在各自的每一步或慢或快地奔跑中,直至跑到了校园的超市门口,树消失了,光线通亮了,我们的影子也随之消失了。

回到宿舍,余翔、王锐、贾峰早已到了。余翔被子展开,平躺在床,两眼对着手机入迷;王锐拿着一本普通话的书,边看边读,眼睛始终不移;贾峰则开始玩着不知通过了几级的游戏。

顾国和袁童去公共厕所洗刷去了,我给萧娟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后,直接爬床头写起王处长吩咐的检讨了。

写得过程,由于酒精的麻痹,头脑晕晕糊糊,但为了能够第二天给王处长交倒差,我还是坚持熬到凌晨一点多,才完成了一份两千字左右的检讨。

整体写完后,实在支撑不住了,便修改也没来得及修改,一头栽倒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完第一堂课,我乘着课余闲暇,拿着写好的检讨去王兰凤办公室。

去了后,才发现她的办公室门紧锁着,我等了会儿。可直到快上第二堂课,还是不见王处长回来,我只好去上课。

上午最后一堂课快完时,我怕下午找不到王兰凤,就向代课老师请了假,又去办公室找她。结果,直到吃午饭时,她的门还是紧紧关着,我只好回宿舍吃饭了。

下午,在没上课之前,我又老早去王兰凤办公室门口等她,可直到下午课快上了,还是不见她的人影,出于让自己等候了一下午的努力不白费,我宁愿选择逃课,也要坚持等到她。

在等王兰凤的时候,为了平息自己矛盾繁杂的心,我不知向自己的内心安慰了多少遍“淡定”又“淡定”的话。但当气恼无法压抑时,我真想将一纸写了大半夜的检讨粉身碎骨,扔入垃圾桶,永不见她的面,落个一了白了,不被因等她一位“处长”而耽搁了下午上课。慢慢地,当气恼又归于理性时,我还是希望王兰凤尽快出现,好把事情办完解脱。

等了大概一刻钟,顾国给我发短信,言说今天不上模拟电路课的学生太多,狄宥老师十分恼火,正亲自点名着来,让我火速赶来上课。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心里有点纠结,若选择不上课而坚守在这里等王兰凤,我也许能等到她,进而幸免于她给我的处分,另一方面,我却因逃课而面临着被狄宥老师挂课的危险。于纠结中,我舍弃了等王兰凤而去上魔电课(模拟电路课因为太难学懂,太过抽象,被我们班同学称为魔电课)。

来到教室,已算很迟了,但比起不来的学生,我算进步了一大截,所以狄宥老师有些生气,还是没有为难我。

坐在座位上,心想,虽然我侥幸没有被狄宥老师据之门外,但我赶来上课的初衷是为了点名,而非上课是为了从他哪里获得什么高深集成电路的伟大知识,所以感受到严肃而安静的教室氛围和看着满脸没笑意的狄宥,我有点忐忑不安,生怕他把名点完。直到当我多方打听,得知他要在下课时才点名,我悬着的心也就落在实处了。

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本来没有睡午觉的我,看到旁边的几个同学正酣睡着,不由起了睡意,便两手蜷缩在桌子上,头低垂下,睡了起来。这一睡,不知我后排哪位同学的鼾声,勾起了狄宥老师的注意。他大踏步朝我们走来,想从侧面给我们一个惊醒,可我们没一个人理会他,继续大张旗鼓地熟睡着。看到这一场景,本来就因为上课学生少而苦不堪言的狄宥老师,又被我们火上浇油地熟睡刺激了一番,这下,如同汹涌激烈的火山,他终于按耐不住心中那团怒气的涌动,开始大发雷霆起来。而这一怒火的爆发,意味着我们的熟睡彻底被绞醒。等醒来,我们一幅逃兵模样,都蔫头耷脑地接受狄宥老师辛辣的批评。对于我的批评,狄宥老师虽然没有点名道姓、特指实指地挑明,但从他话里有话、缝里藏刀的言语里,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人便能感受到他那见韧滴血式的批评,大多是针对我这位既来迟又睡大觉的慵懒学生。狄宥老师极尽之能事地演绎了他泄愤式的批评后,回讲台了,而这一堂课也在不欢而散中结束。

课后,顾国和袁童跑到我的座位处,不解地问:“中午你不是早离开宿舍了吗,为何又来迟了?”

“还不是那叼女人!”冲舟气愤地说。

“谁?!”顾国惊奇地问。

“就是——王兰凤王处长啊!”

“她怎么了?”顾国不解地说。

“是不是因为昨天写检讨的事?”袁童似有知晓地说。

“就是呀!”

“那事情办妥了没?”

“去几趟办公室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怎么能办妥?那叼女人,简直非要把我折磨死,才罢休!”冲舟愤愤不平地说。

“那你就下午再跑一趟,兴许能够碰见人。听说那女人厉害,还是尽量把事情早解决早好。”袁童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下堂课名点完就去。”

“冲哥,你还不如现在就去,我估计等那狄老师把名点了,恐怕又来不及了!”顾国说。

“我现在走了,临到点名的时候怎么办?你也看到了,上节课那狄宥对我的态度,万一他点名的时候,发现我又不在,他肯定不放过我。”冲舟有些胆怯地说。

“要不你去吧!我认为肩上挑胆子,两头一样重,狄老师这头我和老猿帮你搞定,王处长那头你去搞定。”顾国又说。

“这样也行!反正那叼女人咱惹不起,就避重就轻吧!”

顾国把替我点名的事儿揽下后,我又离开了教室,前往办公楼再一次去找王兰凤。

到办公楼,王兰凤办公室门依然紧关着,我以为那叼女人依然不在,便带着几分怨愤,猛敲了几下门,结果,门开了,开门人不是王兰凤,而是一个学生。

我进办公室后,发现沙发上还坐着另一名学生,他虽然正襟端坐,但神情得龟缩,和王兰凤正谈论着什么,一看我进来,便以为我是偷听她们谈话的间谍,立即收住了出口的话语。

见此,我没有感到什么不妥和唐突,规正地走到王兰凤坐的位置,拿出我写好的检讨向她递去,我以为她会像上一次一样,很认真很挑刺地接过我写的那一纸检讨书。谁知,她边指边不屑地撂出一句“搁那边桌子上吧!”的话。

半天后,王兰凤又垂尾了一句“冲舟同学,以后敲门,要省点力,不要那么死声哇气,像饿昏了的猪拱圈门!”的话。

听了王兰凤的批评,我肯定地知道她生气了,但还是很听话地拿着自己的检讨放在了她所指的桌子上。

检讨放好后,我以为她还会有别的什么话于我吩咐,便规矩地站在一旁。没想到,我刚停留了几秒,等来的又是她带着瓮音的一句“没事了,赶紧出去!”的话。

我点头,灰溜溜地走出办公室,极不情愿地把门轻声关上。

走出王兰凤的办公室,我既担心又解脱:担心的是,刚才自己忿怨的过失,生怕我走后,她背地里又给我搞出什么别的鬼把戏;解脱的是,我终于可以离开王兰凤冥府般威严的办公室,能来到外面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好让压抑的心灵获得释然。细一想,担心总归起不了任何作用,只会徒增心里的枷锁,还不如索性将其撂开。

没多久,课下了,顾国给我打电话报喜,狄宥老师点名的事情帮我搞定了,这更令我如卸重负,走在校园小道上,自然足舞手蹈起来。

又过了段时日,没听说王兰凤追究我什么责任,我也就彻底安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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