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屋里的人就是聋子也该听见了声音,纷纷的站了起来,但是已经迟了,马有福等人进了屋。
王东旭看见自己的姨太太被人楼着进屋,刚要发火,一看领头的是马有福,就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马有福虽然不认识他,可也知道这个混世魔王是不好惹的,惯匪出身的他,尽管投降了小日本,匪性可一点都没改,把他惹火了,天王老子他也敢揍,和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他只好佯装笑脸,热情的迎上前去。“马队长,不知您大驾光临,请坐。”
“你知道我?”马有福稍稍感到吃惊,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王东旭的姨太太。
“大名鼎鼎的马队长,狼牙山的二当家,西河地区谁不知道。鄙人姓王……”王东旭这一手还真厉害,硬是用笑脸,把马有福的邪性堵住了。马有福就是脸皮比城墙厚,也不能打笑脸人啊。
“你就是王老板了,好说,兄弟我累了,弄口烟抽。”马有福说完,一扬腿坐在了太师椅上,眼睛看着王东旭。
“好说,好说。”他使了个眼色,姨太太拧着屁股,进里屋取大烟枪了。刚才那几个打牌的,一看局势平稳了,找个借口就溜之乎也,谁愿意惹一身腥啊!
见姨太太给马有福烧烟泡,他那几个手下也坐下了,抽起了烟卷,屋子里到显得平和了。虽然马有福的手一刻也没有老实,总是游走在姨太太的手和大腿之间,王东旭到不太担心。“你马有福再不是人,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干那种事吧!”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马有福的烟泡也吸得差不多了,就在他过足了大烟瘾,准备起身,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重,像是皮鞋声,随着鞋声,大门被“咣当”一声踢开了,一个留着浓重小胡子的日本人走了进来,他是小野派来监督这次任务的军曹,名字叫龟田。刚才他到药王庙的埋伏地点看了看,没有看见马有福,立刻火了,当他问了别人,知道马有福上这里来,肚子里那个火就更大了。大战前夕,指挥官跑了,这不是玩忽职守么?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来兴师问罪。当他看见眼前的情景,真是火冒三丈。这场战斗的最高指挥官不但在吞云吐雾,身边还守着花姑娘,简直把皇军的事当儿戏,这还了得?他那绿豆小眼张大了,胳膊绷紧了,嘴里骂了一句“巴嘎。”那肥厚的,熊掌似的手掌就印在了马有福的脸上,立刻,马有福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马有福是谁?从娘胎里出来就没学过规矩,就没被人打过,在他的人生履历上,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他虽然是个奴才,也投靠了日本人,那是因为袁国平要这么做,袁国平才是他唯一的主子。至于什么日本人,美国人,还有别的什么人,他一概不认,用他的话说,都是一群驴球王八蛋。如今这驴球王八蛋尽敢打他,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他,他哪能受这个。只见他抹了抹嘴,嘴里喊着:“我操你姥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马有福一米八的大个子,又是从小就打惯人的,两条胳膊像房檩子似的,又壮又硬实,再加上用了全力,身子矮小的龟田哪里受得了啊!立刻,龟田脸上像开了颜料铺了,无颜六色什么都有,腮帮子也肿了起来,泪线像是被打开了,眼泪哗哗的往外流。龟田怔住了,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只有日本人打中国人,哪有被中国人打的事,这不是乾坤倒转了?这片刻的停顿只有几秒钟,然后他像被激怒的豺狗,疯了似的扑了上去,因为,他决不能忍受这种耻辱。
马有福出手那会也有些后悔,知道闯下大祸了,本想溜之乎也,可是龟田来得太快了,不容他打别的主意。面对那疯狗一般的龟田,他别无选择,龟田没有打到他,又被他狠狠地给了一拳,这一拳正好打在心窝上,疼的龟田冷汗都下来了,龟田这才知道,赤手空拳是打不过马有福的,他的手向腰中摸去。
打人是有瘾的,尤其打的是中国人害怕的日本人,从心理觉得解气。他带来的兄弟也在一旁给他鼓气,王旭东的姨太太尽然拍起了胖胖的小手,这让他心理的自豪感陡然膨胀,真正的感到做了一回抗日英雄。可是一见龟田的手伸向腰间,他马上意思到:这家伙要拼命了,片刻的犹豫自己就会见上帝,本能使他反应迅速,一个恶虎扑食般的扑了过去,闪电般的击出一拳。这一拳比刚才更狠,更准,打在龟田的眼眶上,龟田的眼里流出血来――眼眶被撕裂了。
龟田也够顽强的,眼前虽然一片朦胧,大脑疼痛愈裂,他还是凭着一点点清醒,把枪拽了出来。马有福一见不好,也不去夺枪,一双鹰钩似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龟田的脖子,用尽了全身力量,龟田的身子立刻软了,枪也掉在了地上,双眼凸出,眼球张得大大的,眼见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和阎王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了。到了这会,马有福也不可能再让他活过来了,如果他不死,那死的必定是他了,小野知道了,会活剐了他。他手上加了一把劲,龟田就去找天照神了。
这一切的发生,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却让屋子里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马有福敢打日本人,这就够惊世骇俗了,他竟然把日本人活活掐死,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简直是胆大包天,这要是被日本人知道,不用说他活不成,在坐的各位,哪一个也活不成,所以当这一切都停下来,屋子里出现了片刻的,死一般的寂静。
“二当家的,咋办?”私下里,他们仍旧是老的称乎。
马有福也懵了,他也不知道咋办才好。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不能让日本人知道,这时候他才感到后怕,心想:大当家的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袁国平真的来了。原来袁国平认定,今天晚上八路军一定会来抢药,他怕马有福会误事,因为他深知手下的,这帮草莽兄弟,打仗不会含糊,可是干守株待兔这档子事,怕是没有耐性,说不定会因为偷鸡摸狗,耽误了正事。今天可是他们白沙特工队成立以来,第一次露脸的机会,千万不能搞砸了,那以后在同行面前就没了面子,小野也会轻视他们。他越想越不放心,就匆匆的告诉了小野一声,赶来了。果然,当他来到埋伏地点,马有福不在,小野派来的龟田也不在。两个指挥官都脱离现场,这让他十分恼火,在别人的指点下,他找到了王旭东家。大门并没有关闭,他就一直走了进来。推开门,屋子里一股血腥味迎面扑鼻,龟田死狗似的躺在地下,他就全明白了。当时,他的大脑“轰”的一声,几乎爆炸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太清楚了,如果小野知道,说不定这支刚刚成立的特工队就会毁掉,从此再也不会得到小野的信任,这是致命的。怎么办?埋怨他,生米做成了熟饭。把他交出去?弟兄们会怎么看他?就算小野会放过他,可是他还会相信他手下这帮土匪么?在这一瞬间,袁国平的大脑转了几十个圈,迅速的拿定了主意:绝不能让小野知道,他看了马有福一眼,拧头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他站住了,他知道马有福一定会出来。果然,他身子刚刚站定,马有福就追了过来,在黑暗里,他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也知道,他在追悔莫及,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羞愧的。
“大当家的,我……”
“先不要说废话,这件事绝不能让小野知道。”袁国平严厉的,打断他的话说。
“这到是,可是小野比鬼还精,怎么骗过他?我还没有想好。”马有福老实的说,只有在袁国平面前,他才乖顺的像个孙子。
“要把屎盆子扣在龟田的身上,我看这样……”袁国平小声的,把他的计谋说了出来,然后走了,这件事他必须回避,剩下的事该马有福去做了,至于最后的结果,他也管不了了,听天由命吧。
马有福乐了,不愧是大当家的,想出的主意就是不一般。他走进屋里,先把手下的弟兄叫过来,附耳低声如此如此说了一通,看着他们走了出去,才对王旭东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这恐怕……”王旭东有些迟疑,万一被鬼子看破了,一家老小不用活了。
“那我就先把你们全家灭了,没有活口,我来个死不认账,鬼子也没办法。”马有福狞笑的说。
王旭东浑身一哆嗦,知道他说得出来做得出来,他连鬼子都敢杀,杀他们还不像踩死个蚂蚁,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
“好吧,就照你说的去做。”
下面的戏就由马有福亲自导演了,他让她脱下了上衣,摘下胸罩,拿起死去的,龟田的手,在她前胸,后背抓出道道,甚至用牙齿,在她的乳房上咬了好几口。又羞又躁的她,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却不敢吭一声。马有福又把她的内衣,内裤撕开,对屋里的现场进行了伪装,这才满意的对王旭东说:“鬼子来问,你就说龟田糟蹋你老婆,被八路军碰上了,把龟田掐死了。”
“鬼子一定会问,我怎么知道是八路军,我怎么说?”
“你是猪啊!就说看着像。”马有福生气的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跺着脚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