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沙曼第二天就好了,邰绎对于哄女孩子实在没有经验。他唯一爱过的人是茉莉,他的网友,而他对她所知道的也只是“茉莉”这个网名。不能再想下去,一旦触着心里的底线,埋藏得很好的隐痛又会洪水般倾泻出来。
邰绎从给他做卧室的房间走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他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晃着半杯“红酒”――他当然知道那上什么。引人注意的是这个女人,一身猩红色夹黑色的服饰,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容,浑身散发着诱惑的味道。
那女人显然先注意到邰绎,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后,放下酒杯站起来,几乎和邰绎一般高,冲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捷卡安。”
邰绎木讷地伸出手:“我是邰绎。”
那女人一使劲,邰绎摔在了地上,“人类还真不是一般的弱啊!沙曼竟会选中你?依我说,应该选个有道行的法师。”女人双手环在胸前,一只手架在上面摸着那妖艳的脸。
邰绎从地上爬起来,感到这女人在戏弄人的神态上与沙曼如出一辙。
那女人注意到邰绎手上的银戒:“哇!她连这个都给你了。看来我也只能承认你了。我是沙曼的朋友,你也可以和她一样叫我安。”
邰绎对安的做法很抵触,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坐着。当然,这只是邰绎单方面的想法,安一直低头细细的品味那杯“红酒”。
不知过了多久,阳台上“扑棱”一声。
“你们干吗不开灯?”是沙曼,她走过来把一袋东西放下,掀亮了灯。
安放下了酒杯:“黑暗对于我来说相当于人类的白天,你应该问问他。”
邰绎一脸不悦:“你去哪了?”
“去血库了,要等到天完全黑了才能进去。”
安“咯咯”地笑着:“沙曼,他很有趣嘛!”随即又说道:“摩利和阿黛要过几天才到,我先来带个信,顺便捎带点食物回去。对了,阿黛要我带个东西给你。”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只与上次沙曼拿的一模一样的银制琉璃沙漏,放在茶几上,不同的是里面的细沙是淡紫色的。
难道他们都是魔术师?邰绎想,每次都能从身后拿出各种东西。
沙曼把沙漏翻过来,细沙慢慢流下,一阵优美的歌声传出来。没有任何乐器,有的只是天籁般的嗓音。
一会儿,细沙漏完了,声音也停止了,可邰绎觉得那歌声还在耳边环绕,很陶醉。
“呵呵……”两个女人很有默契的笑起来。
邰绎回过神,感觉有点失态:“真美!”
沙曼笑笑:“当然,如果你见到她,会发现她人更美――阿黛是我们族群的圣女,她是我们族群最美丽的蝙蝠。”又对安说道:“你什么时候走?”
“午夜一过就动身。”
“太好了,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聊一聊,我太久没见你了。”
邰绎识趣地站起身,准备离去,沙曼把沙漏放进他的手中。邰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无视在他身后响起的笑声。
邰绎把沙漏翻来覆去地听了几遍,心却留在外面。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那两个女人真把他当空气了。不过,一段谈话可是一字不差地听进邰绎的耳朵里――
沙曼:“奇岳教了我一句很管用的话,百试百灵。”
安:“什么话?我也要学。”
沙曼:“就是‘消失’。”
安:“就这么简单?”
沙曼:“恩。只要别人不答应,你就可以跟他说‘在罗嗦我就让你消失’!”
安:“这‘消失’是什么意思?”
沙曼:“就是再也不想见到他,再用法术将他脑中关于我们的记忆消除。”
安:“哇,这么简单!下次去酒吧就用这种办法对付那些总是纠缠我的男人。”
沙曼:“中文还真是厉害,只要随便说几句,抵得上我们打打杀杀。要不是书店晚上不开门,我真想多弄几本书来好好学学――学好一门外语是非常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