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_赖晓的夏至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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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晓的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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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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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五桂桥车站才中午十二点,两个人找了一辆出租汽车直奔丁向洲父母的家。

赖晓把从家里带来的农产品拿出来,告诉丁父丁母这是自己父母的一点心意。丁向洲的母亲倒是很喜欢,说大老远的带来感谢赖晓的父母。丁父不经意间看见丁向洲脸上被烈日炙烤后几乎掉了一层皮,笑着问:“向洲,你真去干活了?”丁母也走到儿子身前,摸摸儿子的脸,心疼地说:“你从来没干过,不能做就别做呀。”赖晓很难为情,不知道说什么好。丁父说:“其实怕什么,小伙子锻炼锻炼不好吗?去农村体验一下也好,才懂得如何努力工作珍惜现在热爱生活。”丁向洲点头称是。

在父母家吃了午饭,两个人倒头就睡。这个时候,劳作几天的疲惫和旅途的困顿就象一个个小虫子渗入每个毛孔,一睡就是三个多小时。睡足了觉,养好了精神。两个人各忙各的,丁向洲回公司上班,赖晓则带上母亲特意为陈思宁准备的农产品上陈思宁家里。

正准备举手敲门,发现门虚掩着。“门怎么不关?”赖晓自言自语,探头往屋里看。听见声响,却不见人,赖晓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到了嗓子响:“是不是陈思宁发作要生小孩啦。”赶紧推开门,惊咋咋地喊:“陈思宁,陈思宁――”“咋的啦,赖晓来了?”陈思宁一手提着菜刀,一手提着西瓜,从厨房里走出来。“唉呀,我的妈呀!”赖时赶紧关上门,手放在胸口接连拍了几下,“咋不关门呢?还以为你快生了。你妈呢?”“可能睡了午觉下楼溜达去了,走的时候可能没关好门。”“噢――”赖晓长长地吁了口气。

看陈思宁也是刚睡了午觉才起床的样子,趿着一双人字塑料拖鞋,一条蓝底白色碎花棉绸的孕妇裙挂在身上,显得肚子愈加大了。赖晓夸张地摸摸陈思宁的大肚子,说快生了吧。陈思宁说早着呢还有两个多月,直嚷这鬼气实在太热啦,让赖晓赶快坐下来吃西瓜解暑。赖晓说陈思宁你坐着的人不知站着的疼,要换作平时这次肯定拉你回去领教领教收割稻谷的辛苦。陈思宁对赖晓嘻嘻一笑,说有的人回家可受罪嘞。

赖晓说很久没干农活确实是有些吃不消,你现在可是麻雀变凤凰享福了。陈思宁重重地坐在沙发上拿起盘子里的西瓜就啃。接连吃了两块西瓜,把西瓜皮顺手一丢,西瓜皮进了垃圾筐。一只手在纸巾盒里来回扯出几张面巾纸,把手揩干净。瞪了一眼赖晓,然后才说道:“我这哪是享福简直就是受罪。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来一个对调,你成了我,我成了你?”赖晓说:“你这是哪来的逻辑。我能成你,你能成我。”陈思宁笑说这不过是打个比方。

赖晓站起来,指指茶几上的袋子,说这是自己妈妈腌制的干豉豆以前你到我家时你吃过不是讲好吃吗,所以我妈就一定要让我带来给你,另外还有些花生大豆绝对的绿色绝对的生态,妈妈说孕妇多吃点花生大豆之类对胎儿有好处。陈思宁眼眶一红,声音哽咽地说:“谢谢你妈妈还记得这些,这次你回去,我也没买东西孝敬她。”赖晓说我们俩还客气什么,不是你让我带给她钱了吗。陈思宁摇头说那当然不一样。然后陈思宁追忆起读大学时大概是大三的寒假,赖晓带她和黎真到赖晓家过春节的事。

“真怀念啊。觉得你妈妈做的什么饭什么菜都好吃得不得了。你还记得不,当时我和黎真回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秤体重,结果足足生了三斤,三斤啊!真怀念啊。那个时候,我们过得多快乐!”陈思宁一脸的向往。赖晓也感叹道:“那个时候我们就象一个个小天使,虽然简单,但真的很快乐。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憧憬。哪里想得到工作以后要面对的种种压力。无知无畏。所以――”赖晓看着陈思宁的眼睛,说下去:“所以,对未来别考虑太多,把握现在就是最大的幸福。你现在就挺好的呀。有房有孩子,上着班还有自己的生意。好多人几十年才能完成,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敢想的事,你都拥有了,你不觉得你很幸福吗?”陈思宁笑笑,说每个人幸福和快乐的定义不一样,不过也是啊,应该满足现在的生活。

赖晓探出陈思宁的口气较之以前已经缓和许多,这正是游说她和戴东阳复合的大好时机。“其实,戴东阳真的很爱你,你看现在你还怀着孩子。等以后小孩出生了,你一个人也需要……”“我不需要,我有我妈呢。”陈思宁不让赖晓说下去。“陈思宁,”赖晓很着急,“好,你不需要,可你孩子需要呀,对吧?你还巴巴的捏着戴东阳以前那些陈年往事干嘛。戴东阳都跟我和丁向洲说过那些事,我们总得向前看。”

陈思宁睁大眼睛看着赖晓,象看陌生一样的神情,很惊讶:“赖晓,你干嘛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巴巴地劝戴东阳跟我和好。可是两个同床异梦的人非要强迫在一起于我于他不都是一种痛苦。我觉得现在挺好,真的挺好。当然我也不否认,孩子出生以后,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两年,跟戴东阳有你们大家都希望的可能,但是现在就顺其自然,再说吧。”

赖晓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陈思宁对戴东阳还会这般决绝:“戴东阳承认他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俩这间并没有大的问题,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陈思宁就只是嘿嘿地笑,不象以前赖晓每次劝她时都听不进去不让赖晓说。“好吧。你有你的考虑。现在紧要的不是你和戴东阳的关系。”赖晓知道不能太得寸进尺,于是见好就收,赶紧住了口。

“哦,差点忘记了。黎真昨天打电话来了。”陈思宁突然想起来,说道。“是吗?她都说什么了?”赖晓很高兴,急着追问道。“就说她和徐亚非在那边都上班了。徐亚非还是干着开发软件的活,黎真暂时在一家社区超市里做收银。”“听起来还不错嘛。那她有问起我吗?”“给你打手机了,没联系上。让我一定要转告她和徐亚非对你和丁向洲的问候。”“哦。我以为他俩吃了外国饭要做卖国贼忘记你我了呢。”“对了,黎真发电子邮件回来了,还有两张照片。”“太好了。快,打开电脑看看。”赖晓兴奋得站起来,两只手来回搓着手心。

打开电子邮件,点开照片。黎真依在徐亚非怀里,两个年轻人笑得极灿烂,看上去气色不错,酽然一副幸福的小甜蜜样。头顶上是湛蓝湛蓝的天空,天空是特别的蓝好象特别高。

“看起来,两个人过得不错。”赖晓说。“是啊。”陈思宁表示赞同,“好啦。”陈思宁站起来,伸伸懒腰,拍着臃肿的小腿:“你陪我到楼下走走。”“很辛苦吧?”赖晓摸着陈思宁的大肚子关心地问。陈思宁笑笑,说有点,不过已经习惯不怎么的,就是这半个月来晚上总睡不好觉。

赖晓挽着陈思宁的手来到楼下,陪她在阴凉的树荫下坐了会儿,然后离开。

晚上,赖晓想起应该给二姐打个电话,问问二姐在广州的情况。赖晓照着通讯录上二姐夫的号码拨通电话,先是问二姐来广州了再说请让二姐接电话。赖晓的语气生硬,向来赖晓对这个姐夫都没啥好感,觉得二姐夫这个人油腔滑调吊儿郎当,说话做事都没有正形,以前在家里时两口子吵架打架的常有的事,二姐经常哭啼啼地回娘家。爸爸妈妈为此不知操了多少心。爸妈想着现在他俩的小孩大了,女婿出去打工,家里的条件宽裕了,就该好好过日子。两个老人这才放了心。

稍顷听见咚咚走路的声音,和小孩的哭闹声。一会儿二姐接起电话:“赖晓啊,我是二姐。”赖晓就问是小春在哭吗干嘛哭啦。小春是二姐的女儿,四岁多。二姐说小春吵着睡觉呢。赖晓让二姐过去哄哄。二姐说没事你姐夫抱着呢,小春有点感冒。赖晓很着急,说难怪,小春都四岁了我说怎么还吵觉,她不要紧吧。二姐说已经吃了药应该没事。

赖晓告诉二姐自己前几天回家家里正收稻子今天回的成都。二姐就问爸妈还好家里的稻子都收进了仓。赖晓说都好你家的稻子爸也帮着张罗收完。二姐说谢谢爸爸麻烦他老人家。赖晓再问二姐你为什么走那样急。二姐在电话里欲言又止,赖晓听出二姐大概顾忌姐夫在旁边不方便。最后二姐说过一段时间要回来。赖晓不好深问,让二姐和小春多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赖晓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丁向洲坐在电脑前正打电脑游戏,回过头来瞅瞅赖晓,马上转身关了打得正激烈的电脑游戏,换上赖晓喜欢的歌曲,音响立即飘出舒缓悠扬的音乐来。

丁向洲来到她的身边,摸摸赖晓的额头又再摸措自己的额头,说:“赖晓,你哪儿不舒服吗?”赖晓从床上坐起来,拉着丁向洲的手,说自己没有生病。丁向洲松了口气,说这几天你太累了,今天又坐了几个的长途车,那就早点上床休息。赖晓说那你累吗,这次跟着我回家让你辛苦受罪了。丁向洲说哪里哪里这叫体验生活,再说中午在爸妈那儿睡了午觉去公司忙了一下午现在精力都还特别旺盛。

赖晓很少问丁向洲公司的具体情况,虽然很多时候她也去丁向洲的公司或者在家里帮他做一些事情。他这个时候提起一下午都呆在公司忙过不停,就忍不住问道:“向洲,自打你开了公司之后,人也忙了,公司的业务应该还好?”“总的说来,非常不错!以前我给你说,还拿财务报表给你看,你都爱理不理,怎么……”丁向洲弯起食指刮刮赖晓的鼻子,“你这才想起问我,现在开始关心了。”

赖晓拿开丁向洲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不是我不关心。我害怕问多了,担心你说我给你太多压力。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我不喜欢给人压力,两个人之间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反正,我看你每天都很用心的在做就行了。”“谢谢你赖晓同学,我的老婆。”赖晓在空中佯装给丁向洲一个耳光。“唉哟哟。”丁向洲两只手配和地捧着自己脸颊。

“好啦。我跟你说件事。”赖晓坐直了,告诉丁向洲自己刚才给在广州的二姐打了电话,听口气她猜测二姐这同二姐夫可能出现了一些问题。然后低沉着声音,定睛看着丁向洲,问道:“向洲,你说这世上的男男女女之间为什么都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问题。你看陈思宁和戴东阳,我二姐跟姐夫,还是有钱的没钱的。”丁向洲紧紧把赖晓抱在自己怀里,说这人世间千姿百态,本来就是分分合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发展规律,历史发展的衍变是这样,何况是七情六欲的人,自然也逃不脱如此的规律。

赖晓从丁向洲怀里挣脱开来,很生气地说我问你正事呢你还跟我开玩笑。丁向洲心平气和按住赖晓的肩头,让赖晓坐好,说这是大道理不是玩笑,难道这男女之间不也是这样。赖晓脸上现出失落。丁向洲笑起来,两个嘴角间荡漾出灿然的一抹白:“赖晓,你从来都是一个理性的人。别为这些事情烦恼。你和我都相信,其实生活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振作起来,打起精神,ok?加油,加油!”丁向洲轮起自己的胳膊向赖晓挥动着拳头。赖晓对着丁向洲灿然地笑,然后也轮起胳膊挥动拳头:“加油,加油!”

音响里响起台湾歌手迪克牛仔老爹声嘶力竭的歌声:“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是否我们总徘徊在心门之外。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命运如此安排,总叫人无奈。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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