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小孩!潘玲珑心中暗骂,努力平愎惊吓。
咬咬牙,她鼓起勇气,再次往抽屉里瞧去,才看出那是只塑胶做的假蟑螂。
到底是谁做种无聊的东西?她心中一边嘀咕,一边拎起假蟑螂丢到垃圾桶。
唉!要顺利地带完这个学年,恐怕还有一段很艰辛的路要走,她忽然觉得自己开始头疼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潘玲珑一边应付小朋友们层出不穷的麻烦,一边留意几个比较调皮的小朋友,决定亲自拜访他们的家长,了解小朋友的家庭背景。
当然,她第一个要拜访的,就是纪怀祯的父亲。
隔一周的星期四,潘玲珑下课后回到她独自居住的出租套房,她的父母和弟弟都住在南部的乡下老家,唯独她考上师范学院后,孤身前来台北念书、工作。
坐下随便吃点东西,简单解决完晚餐后,她套上唯一的一件套装,按着手中的地址,前往纪怀祯的家。
半个多小时之后,她站在一栋长得像五星级饭店的豪华大厦前。
她低头看看手中的地址。没错,就是这里。
于是,她大踏步地经过旋转门,走入豪华的挑高大厅。
‘小姐,请问你找谁?’一名警卫很快地走过来询问。
潘玲珑呆了一下。
这里的守卫那么森严啊?她心中嘀咕。
不过,她还是微笑地说道:‘我来拜访学生的家长。’她把手中的地址条他看。‘呃……纪君凡先生。’
‘纪先生?’警卫挑高眉,上下打量她一眼。‘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喔!’
‘那他的小孩谁照颠?’潘玲珑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警卫指指左方的电梯。‘请你到柜台签个名,然后自己上去看看吧!’
潘玲珑在访客薄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搭电梯直到十一楼,才发现这么大的大楼,一层竟然只有两户。
她按了按其中一户的门铃,悦耳的音乐声流泻而出。
好一阵子门亩济挥卸静,当她准备再按一次门铃峙,铁门内的门忽然被打开。
一名面貌姣好的女人出现在铁门内。
‘请问有什么事?’礼貌而冷淡的语气中带有好奇。
潘玲珑也没有想到会是一位女子应门,不过她没有表露她的惊讶,马上说道:‘您好,我是纪怀祯的老师,我是来做家庭访问的。’
‘纪怀祯的老师?’她并没有打开铁门的意思。‘麻烦你走吧!我们没有时间做这种无聊的家庭访问。’
潘玲珑对这美女的印象顿峙大打折扣,正想说话,忽然听见纪怀镶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让她进来,否则我就跟爸爸说你赶走我的老师!’
愤怒厌恶的表情令她美丽的五官扭曲变形。
美女愤愤地打开铁门,一声不响地走回屋内。
没教养的女人!潘玲珑在心中反感地想道,走入玄关。
宽敞的玄关和客厅之间,有一扇用檀木雕刻、古色古香的屏风挡着。
‘那边有拖鞋。’纪怀祯从屏风后探出一颗头,指着她身旁的鞋柜说道。
潘玲珑自行换上拖鞋,绕过屏风。
天啊,好漂亮的家具摆设!她一踏入客厅,忍不住露出赞叹的表情。
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垂下,客厅的另一端有一侗木裂的扶手楼梯,直通二楼。
应该是楼中楼吧!
光是客厅,大概就有三十坪大,原木色系的家具简单地摆在周围,骆驼色的沙发气派地估据在中心,给人一种舒适又典雅的感觉。
刚才应门的女子斜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她好奇惊叹的眼神,唇边带着一丝不屑的笑。
‘好啦!你想做什么访问?访问完就赶快离开吧!’她一连检视着自己的指甲,一边说。
‘请问您是纪怀祯的亲属吗?’潘玲珑问道。
没铁门阻挡视线,她发觉那名女子身材高?丰满,简直可以当模特儿,自己站在她旁边,反倒像个发育不全的小女生。
‘不是!’在那女人还来不及说话前,纪怀祯大声地说道。‘她只不过是我爸的秘书,每次我爸有应酬峙,就叫她来当我的保母。’
‘那么,很抱歉,你不是我要访问的对象。’潘玲珑故作遗憾地摇摇头,和纪怀祯交换一个微笑。
看见那女人双眼喷火的表情,她下禁觉得自己扳回一城。
那女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手指着门口说道:‘不过在他爸爸没回来前,这里都是我作主。我要你现在离开!’
‘这里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作主?’纪怀祯朝她吼回去,然后转向潘玲珑说道:‘老师,你留下来。’
‘你算什么?等我当上这里的女主人,替你爸爸多生几个小孩,哪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她逸出一声冷哼。
纪君凡是台湾科技业界的传奇人物,拥有绝顶聪明的脑袋和商业眼光,不但名下资产惊人,人又英俊非凡。三十出头的年纪,便坐上知名科技公司的经理位置。
每个女人都巴望着能被他看上,但是,只有像她这样杰出美丽的女人,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陈若婷对自己自信满满地想道。
‘小姐,你说得太过分了!’潘玲珑闻言,真的动了气。‘对一个孩子说话,不需要那么刻薄!’
‘老师,不用理她。’纪怀祯漠不在乎地对潘玲珑说道,似乎已经很习惯。
‘跟我来!’
说完,便往角落的楼梯走去。
潘玲珑只有跟在他身后离开,总比在客厅和这个讨厌的女人大眼瞪小眼好。
二楼,是一间简单的和式起居室。
‘你爸爸常常应酬?’她挑了一个软垫坐下,问道。
‘嗯!’纪怀祯没有随她坐下,反而说道:‘你是不是找我爸告状的?’
这小孩真奇怪,刚才在楼下,还好像很帮我一样,怎么上楼就变脸啦?潘玲珑心中想道。
‘我不是找他告状,只是想让他了解你在学校的情形。’她说。
‘哼!那个就是告状。’纪怀祯朝天花板翻个白眼。‘我告诉你,刚才我只是用你来气气那女人,别以为我真的喜欢你。你要等着告状,就在这慢慢等吧!’
他抛下这句括,便迳自回房,还把房门上锁。
潘玲珑呼出一口气,呆坐在和式垫上。
可恶,就算明明知道自己在做蠹事,她也要等到纪怀祯的爸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潘玲珑低头瞧瞧手腕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