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刻薄的嘴角稍稍动了一下，但没有丝毫表示。她虽然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但看来还是能明白大概内容。
“我想还是送桃桃小姐其他的礼物吧。”佐藤用眼睛斜了一下旁边的柜台，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个在卖场中间的柜台，上面写着大大的shisedo。
佐藤的举动让我多少觉得有些意外，从印象判断的话，佐藤应该是对女孩子唯唯诺诺的人，但仔细一想，佐藤在车上曾经和我说他只算个中上阶级，第一次礼品就三十多万日元，如果是我，估计也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虽然佐藤的话我并没有翻译，但显然吴妈妈和营业员小姐都应该知道他在说什么，两人显然都具备从脸色来判断语言的能力。
“这是女孩子的人生大事，三十多万日元的礼物，说的过去吧。”我小声的试着提醒佐藤。
“如果是妻子的话，多少钱都是可以的，但桃桃小姐毕竟和我第二次见面。”佐藤歪歪头，撇撇嘴说，但脸上始终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吴妈妈转过头来问我佐藤先生有什么问题，我编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拖延时间，所以就照实翻译了。
听完翻译，她眯了一下眼睛。
“啊哟，女儿都快被你睡了，花几千块钱买个礼物都不肯啦。”声音不大，但却刚好能让所有的人听到。
我对佐藤翻译道：“吴女士说这是中国娶新娘的传统，男方要给女方买个女方中意的礼物，桃桃小姐比较中意化妆品。”
佐藤抬起头，看得出有些怀疑我的翻译，因为他听到的话显然和吴妈妈脸上的表情不太相符，但还是很小心的问了句：“真的？桃桃小姐喜欢这个？”
我把这句话翻译给吴妈妈听，吴妈妈笑着点头，一边说：“真的。”
佐藤像是下了决心，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好吧，只要桃桃小姐喜欢，那就买下来。”
我转过头示意营业员小姐开票交钱，吴妈妈要过了小票，一同塞在袋子里。
虽然佐藤先生买下了“桃桃小姐喜欢的化妆品”，但看得出吴妈妈似乎对佐藤竟然犹豫了一下感觉不爽，在走出商场的路上，她自己嘟囔着什么，声音很小，是上海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吴桃桃看不出情绪，丝毫没有为这件“她自己喜欢的”礼物改变面部表情，只是眼神透出了些忧郁，没有刚才那样闪闪发光，看来心情还是受了一些影响。
佐藤则又进入了那让人一看就浑身不舒服的腼腆状态，一边走路一边傻笑，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那表情一看就是在想什么美事。
这次的见面，因为吴妈妈的效率，只用了半个小时就顺利完成。她拎着墨绿白色条纹，并印有银色“lamer”字的纸袋，和我们道别后，步行离开。
“今天算是很顺利吧？”佐藤问我。
“应该是。”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