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掏出手绢递给她,她从包里拿出个熊猫图案的镜子来,对着它认真的擦了起来。
“刚刚入学的时候,学校要办户口的手续,于是我回了他家一趟,那个女人开始无视我,根本就不理我,想是因为我毁了婚约让她特别没面子。爸爸倒是在后来偷偷的问我近况,并让我留下了联系方式,可能是觉得太对不起我,所以态度有了些好转,不像那时那样没有亲情。他再怎么样,也毕竟是我爸爸,所以我还是和他和解了。”
“这可把那个女人气坏了,他和我爸爸大吵一架,说的话当然是很难听,但无非是让爸爸记着他是用谁的钱有的今天,爸爸没办法,只能向她保证不会来找我。”
“后来我去北京上大学了,这期间爸爸偶尔会偷着给我打几个电话,或者给我寄些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和他打电话的时候都会哭的稀里哗啦的,总是觉得自己的爸爸却是别人家庭的一员,每次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特别烦。”
“这期间,他们把巩延平送到日本去留学。他比我大5岁,但高中毕业以后没考上大学,我到他们家的时候,他就每天闲呆在家里,有几次还对我毛手毛脚,但他胆子非常小,我说要告诉爸爸,他马上就不敢动了。”
“前几个月,他突然回来了,据说他到那边去,开始1年学语言,结果没考上大学,他也就没和家里说,一直黑在那边混吃混喝,后来欠了不少钱,只能去打工,打工的时候被查到了,很快就遣返了。”
“回来以后,他在家继续闲呆了一阵子,有一天看到了你们的广告,于是就开始暗中跟着调查。那个女人在日本有些关系,于是就开始东打听西打听的想做这件事。”
“后来就那女人就让爸爸给他投资,开了这家公司,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这时车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公司门口。我脑子里全都是王婷的故事,根本就没有想过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司机头也不回的敲了敲计价器,我才被叫回现实,于是赶快付了车钱,和王婷一起下车,站在公司大厦门口的台阶上。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哭?”我看到台阶,突然想起来和王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个啊……”她眼睛转了转。
“不许编瞎话!”我轻轻的拍了她的头一下,她吐了吐舌头,眼眶里的泪还没流完,但现在心情显然转好了一些。
“本来毕业后回到上海,开始处理好多事情,户口啦、住处啦什么的,钱还有一些,足够用的,所以就没着急找工作。等都安顿的差不多了,爸爸就偷偷的安排我去他的一个好朋友的公司上班,那家公司刚刚搬到环球金融中心,刚上了不到一个星期,没想到巩延平的公司也选在了那个大楼,不可避免的就碰上了,巩延平当然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妈,结果那个女人先是和我爸爸大闹了一场,还跑到我公司找我的老板。”
“我老板是个好人,当然不会理会这些,但我觉得爸爸实在是太为难了,于是还是辞职了。”
“当时心里觉得特别委屈,于是就跑到楼上巩延平公司去大骂了他一顿,凭什么从来都是他妈跑过来骂我?所以那天我骂的特别痛快,骂得巩延平狗血淋头,让他在他的下属面前很没面子啊!”
说到这里,王婷竟然嘿嘿的笑了出来,我心里暗暗想到:真是个喜怒无常,没心没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