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杨鹤便把这几天来的考虑道出向三位师伯请教,众弟子也想就此听听前辈的意见,便都正襟危坐,洗耳恭听。三人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好似这个问题有什么难处一般。然后简洪沉吟着问道:“杨师侄,你现在是完全不知怎么选,还是心中有了选择却由于某些原因而瞻前顾后呢?”
“不瞒师伯,弟子确实心中有想,却担心前途渺茫,空耗心力,最终一事无成。”杨鹤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到底想什么。师兄弟们颇感诧异,但三位长者好似看出了杨鹤心中所思所想。
端木显问道:“孩子,你向道之心可坚定否?”
杨鹤朗声答道:“师伯明鉴,弟子向道之心坚不可摧!”
端木显赞道:“好!杨师侄,既然如此,勿为前途担心,你们师兄弟必将有大成就,前途无量,只管按你心中所想的去做吧。”简洪和厉元东也在旁附和。众人虽然奇怪三位师伯为何还不知道杨鹤的想法便支持他,但是都对他们深信不已。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陈焕便带着四人起身告辞,待其走后,三位长者便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厉元东说道:“这几个孩子便是灵宝派的第九代了吧。”
端木显回应道:“嗯,就如预言中所说的,灵宝九代当兴,上清一脉必然在这些孩子手中发扬光大,这是天数使然,正该是勇猛精进的时候,杨鹤那孩子又怎需瞻前顾后呢?”
简洪则奇道:“孩子?端木老弟,你该不会是忘了那‘孩子’前世是谁了吧。”
“当然没忘,只是那孩子和他人转世不同,转世之时,已将前世所有一切统统斩断,如今他就是个普通的孩子,与前世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任何关系?你难道看不出他的选择吗?想要将天下功法一网打尽,那不是他前世的执念使然吗?普通的小孩又怎会有这等雄心壮志!”
“好了好了,这没什么好争的,反正他不管前世今生都是正教中人,你们也看见了他向道之心坚定不移,未必会走前世的路。再说,想要将天下功法一网打尽,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我没说这不好……”
“那不就得了!这点事烂在心里算了,还不如坐下来好好看看这些孩子将来能做出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哎呀!”
“怎么了?”
“今天我们助他坚定了想法,万一他因此做出了像他前世那样的大事来,我们岂不也得担上些因果?”
“那样更好,如今他身为灵宝派第九代弟子,有天数在身,百无禁忌,如果那等大事做成了,我们担上的不是因果,而是无量功德,想来以后少不得要为他出上几次手了。”
“正该如此。”
另一边杨鹤得到了三位前辈的鼓励,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回到入云阁后便打算和众位师兄弟们坦白了。他将众人唤住说:“诸位,请听我一言。经过这几日的苦苦思考和三位前辈的鼓励,我决定了,要学全目录册上的所有法术!”
众人大惊,宝乐高声问道:“你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怎么可能全都学会?师父说过博而不精是大忌,你不要浪费了大好时光啊!”
杨鹤心中的矛盾一经解开,思想便活跃了起来,此时想得更清楚了,心中的决心更大,说道:“大道包容万象,有成千上万种法术,而我等修士只专精其中的极少部分,放弃掉的实在太多了,虽然说是选择了其中精华,但那放弃的糟粕也在大道之内。更何况由于精力所限,有不少大道精华也被放弃了。大道之下,众生虽各有资质,却是平等的,众法虽各有果报,也该是平等的,我愿学地藏王菩萨立下大愿,诸法不成,便不成道!”
修士不能随便发愿,一发愿冥冥之中就有感应,一旦反悔,不仅有无数因果缠身,还会产生心魔并吸引域外天魔前来作祟,内外夹攻,仙人也挡不住,防不胜防。众人见他大愿已出,面面相觑,虽然惊骇不已,却不再劝他回头。只有萧宝乐气急败坏,连声骂道:“你这个蠢材!发什么愿!万一不成不就当不了仙人了吗?你不知道后果吗?你这个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