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鼎顶盖的十二生肖口中各冒出了一股青烟,组成了鼎中仙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说道:“好多人呐,大家好,我是鼎中仙,想必诸位就是杨鹤的师父师娘和师弟师妹了吧,杨鹤跟我说起过你们。”
众人见青烟中出现这张少年的脸,颇为惊奇,这个几千岁的老家伙居然装嫩,显示出一副少年面孔,实在令后辈中某些人受不了。
周镜文道:“杨鹤是我徒儿,得你关照,我这做师父的也该表示一下,周镜文在此谢过了。”众人跟着行礼,这万象鼎可是他们将来炼丹制器的希望所在,所以要和他打好关系。
鼎中仙用青烟化出两只手,还了一礼道:“好说好说,选择杨鹤是机缘巧合,是他自己的福缘,你这师父收了个好徒弟啊!”又转向杨鹤道,“炼丹制器是我本能,既然叫我炼丹,把药物和要求跟我说一下吧。”
杨鹤把手中药材递给青烟中的鼎中仙,道:“这是培元丹的材料,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药材,要求就是尽量做出好的固本培元的丹药来。”
鼎中仙用手接过药材道:“这简单,等一刻钟即可。”言罢青烟一卷,携带着药材从分十二生肖口中被吸进鼎内。
众人看着药材入鼎之后好像并无异像,但皆知道鼎内正在炼丹,于是互相交谈一些趣事,等待丹药炼成。
一刻钟后,十二生肖口中散出一股异香,众人知道丹药快炼成了,把心思都集中到鼎上。鼎中仙重新出现,说道:“培元丹已经炼成,准备收丹了,给我个玉瓶。”
杨鹤递给他一个玉瓶,只听一声声轻响,见十二生肖口中喷出一颗颗眼瞳大小的丹药,被青烟裹住,送入玉瓶中,玉瓶瞬间就被装满了,所有的培元丹也正好装入玉瓶中。杨鹤接过玉瓶,递给周镜文看,周镜文倒出一颗来,送进嘴里,学神农那般亲身尝试是了解丹药的最好方法,以他的修为即使是毒药也不怕被毒死,更不用说培元丹这种为初级弟子准备的补药。
周镜文感知了丹药入体之后的变化,不由点头道:“果然名不虚传,这万象鼎中炼出的培元丹,作用在普通培元丹之上。”
杨鹤想知道这万象鼎是否像鼎中仙说的那样无所不能,问道:“师父,比普通培元丹强很多吗?”
周镜文道:“比普通培元丹稍强,但你不要小看,培元丹是最基本的丹药之一,炼丹的人第一个试手的都是这种丹药,数千年来已有无数天纵奇才的前辈将炼制培元丹的过程改了又改,如今已经到了极限,改无可改,有三百年没变过了,万象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炼出更好的培元丹,是在是值得你庆贺的事。培元丹药性醇和,来,一人一颗尝尝。”他给每位弟子手中倒了一颗。
众弟子把手上丹药吃了,只觉得胃中散出一股暖气充满全身,瞬间觉得精力充沛之极,陈焕、司马鸿、杨鹤、萧宝乐和左云卿过去都吃过培元丹,如今再次尝了,都赞同周镜文的说法,这种万象鼎中炼出的培元丹的确是比用一般流程炼出的培元丹稍胜一筹。
周镜文将玉瓶中的培元丹分成两份,分别交给宁浩生和周若瑶,嘱咐他们如何服药练气,打下坚实的基础,然后他留下杨鹤一起试验用万象鼎炼丹,便让众人退下了。
这一实验就是十天之久,在第十天的早晨,杨鹤的万象鼎已经将整个炼丹房中一半的药物炼成了丹药。其中颇有几种丹药有着远超平常的药力,每一种出现都使他们得到惊喜。十天中,杨鹤已经赶上了一些炼丹大师一生中炼的丹药总和,在理论上也可以自称为大师了,炼丹过程中所得所想都被他记录在了青书里。
十天中,周镜文教了杨鹤用上清仙法祭炼法宝的方法,杨鹤趁着炼丹闲暇,用上清仙法将另外三件法宝稍加祭炼,虽不能身宝合一,却已经可以运用自如。今天便是出来试宝的时候,他将绕指柔套在左手五指上,手中握着皓光梭,右手拿着毒龙盾,背后则多出了一把剑,全副武装来到了青石台上。
周镜文初为灵宝派掌教,平常事务虽说不是很繁忙,但也不少。现在正有派中要事处理,于是杨鹤只有一个人,师兄弟们则早已做完早课,他们也有各自的事情,杨鹤不想麻烦他们,一个人在青石台上看着远处的大海,心中想起了昨天晚上周镜文再次讲起绕指柔剑的场景。
“鹤儿,你对绕指柔剑有何看法?”周镜文问。
“师父,在我看来,这绕指柔剑既是五行法宝,又可以当做飞剑使用,深合至柔克至刚之理,又是变化多端,我很喜欢。”杨鹤答道。
“那和我派上清剑比起来呢?”
“这……上清剑是派中炼剑的最高法门,与绕指柔各有千秋,我不知该怎么比。”
“也是,你还小,对剑术的理解不够深刻。鹤儿,我跟你说,你要记住了,这绕指柔剑虽然威力极大,却是剑之左道。虽说至柔克至刚,却被五行宗误解了,剑不是这样的,天下名剑中上至青萍剑,下至各派绝顶飞剑,都是刚剑,只有绕指柔是软剑,这并不是说‘少’便是错,而是说剑的历史是刚剑的历史,天下剑术都是围绕刚剑所创,刚剑是剑道的载体,软剑在刚剑面前只能算是奇门兵器了。”周镜文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十分严肃。
“鹤儿,你要记住,剑术可以柔,但剑却不行。绕指柔像法宝多过像剑,旁门中人可以用它当飞剑用,但灵宝派弟子不可,我们是上清正宗,天下剑术第一,灵宝上清剑是剑之正道,天下剑术都包含其中,练到极处对你的益处远远胜过绕指柔剑,我知你对旁门左道并无偏见,但身为正道弟子,当以正道为体,旁门左道为用,切勿执着于威力。”
“我明白了,师父!”
于是乎,杨鹤将本来戴在右手五指上的指环转移到了左手,以警示自己绕指柔是剑之左道。背后多出的那把剑则是周真人授予的上清仙剑的剑胚,虽说是剑胚却已接近完成,只剩下最后点睛之笔,这将由杨鹤来完成。至于加深火候,则是另一件事了,此处不提。
上清仙剑炼制非常复杂,对材料要求甚高,灵宝派颇有一些长老是无法为弟子准备这种剑胚的。比如说云游真人,只能为大弟子郑易准备一把,其他弟子也可以用上品飞剑,却比上清剑差上一筹。这种情况在修行界中并不罕见,像蜀山派的无形剑,炼制的方法长老们都有,却只有派中少数身家丰厚的人才能炼出。周镜文当年纵横天下,积累极多,可以为自家弟子配齐上清剑。
杨鹤此时背后的上清剑尚未炼成,还没有灵性,没到试宝的时候。他拿起毒龙盾,口中默诵真言,向盾一指。
顿时,毒龙盾发出一声龙吟,一条粗如水桶,长五丈有余的龙形青光窜出盾面,绕杨鹤一周,如果此时有攻击到来,就会被挡住。杨鹤用手指的动作控制龙形青光到处飞行,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觉得很好玩。龙珠仍然含在龙口中,这是因为杨鹤祭炼毒龙盾的程度还浅,不能如臂指使,他怕龙珠中丹气的威力太大,放出来一不小心就会毁坏青萍剑峰的景色。
他练着练着发现龙形青光与盾面的距离是有极限的,大约有一个龙身长度的距离,光龙不会离盾面太远,在此距离内无论他手指的动作有多快,光龙都可以跟上,杨鹤此时真想把盾马上祭炼到心灵相通的地步,用心念来指挥其动作,来看看它的极限在哪里。
指使光龙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尽兴了才停止,用手一指毒龙盾,令光龙飞回盾面。然后伸出左手,念念有词,只见飞起一道彩虹,绕指柔剑发动了。
他并没有让绕指柔剑完全飞出去,而是像拿在手中的彩带一样,一端缠在手指上,通过手指动作指挥每一把剑的运行,五道剑光就像他手指的延伸,可以随意控制剑光分散结合,做出各种艰难的动作。将五指分开向前直刺,五道剑光扇形散开刺向前方或斜前方,然后将五指并拢,五道剑光在前方交汇,合成一股。杨鹤再将并拢的五指张开,一把抓住前方的空气往回一拉,剑光也同时分开,划了五道大弧线,又会合成一道,往回刺来。看到剑光刺了回来,他把手一松,手臂一挥,剑光顿散,收回成五枚指环。
杨鹤的设想是:如果有一个敌人在前方,那么五个方向的弧线就会形成一个笼子,将其困住,然后从他背后发起攻击,使他避无可避,如今看上去效果还行。
这套绕指柔剑经过万象鼎的重新炼制,已经比原来威力提升近一倍,只是牺牲了原来不需祭炼就可使用的特性,现在杨鹤对其祭炼还浅,无法发挥最大的威力。等以后炼成了,还有各种五行法术可用,战术更为多变,成为杨鹤将来纵横天下的一大臂助。
最后一件法宝皓光梭试起来也容易,杨鹤默念真言,把梭一抛,银梭化作一道银光将他一裹,化作十丈长的梭形光华,便向藏经殿飞去。
他早上和师父告别过了,如今带着法宝和一身丹药回到了藏经殿,重新开始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