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个让懒人都变得紧张的地方……
早上,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大脑反映了片刻,才想起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了。可我还是睡不着觉,心里因为一些事堵得慌。于是,我爬了起来,在黑暗中拿起牙刷杯子。
“你干嘛呀?”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啊?哦!我去刷牙洗脸。”我说。
“怎么早啊,过来嘛,再睡一会儿嘛。”她撒娇道。
“好啊。”我回答,依旧那么迷糊。复又爬上床睡下。
她很自然地把头抬起来,我将胳膊放在她头下,让她枕着,她顺势搂住我,安谧地继续睡着。
是的,安谧,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走廊外的灯光透过门窗将墙壁映上一块洁白。
而我的头脑越来越清醒,我想起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想起我短暂的二十余载的人生经历,还有远在家乡的父母,当然,包括此时怀中躺着的她。
“你怎么了?”她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看着我,四目相对,看到了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没什么。”我轻轻拥了拥她,口中喃喃念着心里的苦闷。
“真对不起,现在让你住在这个地方,又不稳定,还让你吃着粗茶淡饭,就连买衣服,也只能买些地摊货……我,对不起你。”
“我愿意,我喜欢就好了嘛。”她看着我。
“我没用,我没本事……”我说着,忽然,她把我搂得更紧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就吻上了我的嘴唇,于是,我把她搂得更紧了,眼中的光泽也终于流淌出来……
小慧来北京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回想7月23日周日到北京站接她的那天,犹如一场美丽的梦幻一样,那天,大清早我就坐地铁到北京站等她了,虽然,我不确定她什么时候到站,可是,我巴不得她早早得就来。
一从地铁口走出来,巍峨的北京站就跃入我的眼帘,我不禁感叹:多么熟悉的地方啊!三年过去了,北京站还是那样,每天开心地欢迎着无数到北京来寻梦的人,每天默默安慰着黯然离开北京的受伤的人,她是那么热情,也是那么冷酷。她依然是她,亲切又骄傲地看着每一个来往于她怀抱的人们。
看着北京站,我第一时间想起几年前赴俄留学的那天夜晚,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看看着她,我想起那晚送我的父亲,还有回国时因难滞留时照顾过我的小旅社的孙大姐,所有与她有关的往事都一一在刹那间像电影片段一样跳跃着闪现在我的脑子里,而如今……
手机响了,是小慧的姐姐发来的短信,上面说小慧穿着黄色的汗衫兰色的牛仔裤,带着红色的提箱。我再次问她车次,她还是不知道,我只好继续等着,虽然我知道她在今天总要来的,可我心里还是一阵烦躁,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烦躁着什么。
终于,在中午的时候,我通过大屏幕知道常州到北京的火车要下午2点40分才到,于是,我傻傻地看着大钟楼的时针一圈一的时针一圈一圈转动,恨不得自己用手来推着它,让它转得快一点……
我到现在还能清晰地回忆出我与小慧分别大半年后第一次见面时那一刹那的情景:当列车到站时,我本打算逗逗她,没有进站,只远远地站在车站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出站外,心里盘算着当她大老远看到我时的样子。可我等了很长时间,怎么也没有从庞大的人流中看到我所熟悉的影子,我急了,就跑到站台旁的外栏上,站在那上面看,正张望着,突然发觉这样被小慧看到不雅,就跳了下来,可惜自己身高有限,即使跳跃着也看不清楚,只好走到出站口一个一个仔细辨认,忽然,从一个大高个的身后一个身影闪出,那个女孩眨着大眼睛冲我一笑,我的天!我的小慧来了
……
青涩、活泼、可爱,善解人意的小慧,这是我迄今品尝过的滋味。
如果我说,小慧到这里一个礼拜后就胖了一圈,你或许不是很相信,但事实上就是这样,呵呵,我把她养胖了,而且我自己也胖了。
第二天,我们就去菜市场买菜,买了一大堆回来,我烧饭做菜给她吃,动用的是我早准备好的锅碗瓢盆,自从俄国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饭了,幸亏小慧要吃得菜不难做:醋溜白菜。做好后,我把桌子支起来,把门帘掀开,很嚣张地和她坐着吃饭,过往的人都忍不住看着我们,我笑说我们够张狂,小慧低着头说:他们应该羡慕才对……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都仿佛置身梦中一样,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来陪着小慧,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就逛遍了天安门、王府井大街、八角游乐园,在那里领略象征北京的神韵与精神,夜晚,带她去散步,更带她到芍药居的“故地”去缅怀当日的情感。
小慧在我的身边听着我对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这段时间的事,还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起她在江阴时安生的趣闻。
我记得头一次到天安门,时间安排得不好,天气很热,我和她在天安门前照了两张照片,她拿着派发来的旅游宣传单当扇子一个劲地扇,我则干脆把地图摊开,举起来给她挡太阳。“小心警察过来哦!”小慧看我夸张的样子笑着,冲我示意旁边来回巡逻的警察,“没关系,他要是过来,就让他帮我先顶着。”我顽皮地叫,她笑了,眼里满是幸福。
“两块钱一瓶!”靠!叫地真够凄惨,在地铁口旁,有个叫卖矿泉水的小贩的声音被我恶毒地篡改了,我说他叫真惨,还学他的声音悲戚地喊,逗得小慧哈哈大笑。
……
“哈哈哈……啊哈哈哈……”
屋子外走过的人,估计都在猜测里面的人在闹什么。
只要有人进来看一看,多半都会被吓一跳:一个女孩子把被子裹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自己也骑在上面,两手抓住男人抵抗的手,一个劲地用头撞着男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