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飞做呕吐状。
“我想把你从这扔下去。”老许笑地抽筋。“也算上我!”飞说:“你?男生?”
“我告诉你,别跟人家说啊。”我突然走进跟前,做神秘状压低嗓子:“我……是处男。”
“呸!”
“垃圾!”
“处男中的垃圾!”
“垃圾中的战斗机!”
两个人一唱一和。
笑闹过后,压力也就缓和多了……
周末大家聚一块吃饭,只天南地北地聊,莉也说着女人的话题。聊着聊着,老许他们聊到感情,他只说现在他决不
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什么的。莉只说她对男人都丧失信心了。
我没兴趣讨论这些,只喝酒吃菜。
什么情啊爱啊的,以前我跟琳说,爱情到最后就是亲情,就是责任,其他的就没什么了。那些花前月下,你浓我
浓的都是短暂的东西。俊萍上回问我现在怎么样?我说还可以。她叫我好好做,事业银子有了还怕没女人?我正纳闷,只问她老公还好吗?
她哼一声,只说随便他,她也想开了。
这才一年半的光景,大家也就这样了。“越南人”以前跟我说,她老公不是个好鸟,在申港乱搞,只蒙着她一个。
元旦去申港的时候,她还对我说她多相信他,别人在她面前说什么她都不听。
我还记得“越南人”和俊萍,我们三个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他很喜欢她,至少曾经喜欢过她。
我印象最深的那晚,我们在宿舍,俊萍刚走,他就闷闷地对我说,他下了班看到我和她走在一起,突然觉得这样
也好,起码他放心我,我会哄她,她也开心。那时听他说话,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我忙告诉他,我都没拿她当女人看过,只怂恿他追她,他去了。
她不接受。如此而已。
到今天再看,我也厌烦,女人大部分都是听觉动物,其实,“越南人”满可靠的,只是不会说些甜话而已。
殊不知,一个男人要是懂得女人的心思,懂得随机而哄,你在舒服的同时,是否也该想一想,这人该经历多少女人
才练出这本事的?他可以对你说海誓山盟,一转身,难保不对其他女人也这样说。
北京的天气现在很热,但晚上很凉,昼夜温差大。
突然想到南边,我提醒叶子,南边一热,气压就低,我怕她心脏不好。叶子说她现在的近况,我听了,心里也不是
滋味,毕竟,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烦恼,只愿她好。也希望她有什么事多跟她老公合计合计。
这个社会很现实,我也这样。
她说我的心只比钻石软些,不懂而已。
四姨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言语间也在责怪我。我只好赔笑。
只得叹气。
我想家,想我爸爸,想我妈妈,想大小。
我知道妈妈对我在外面也不放心,可我不可能仔细跟她和爸爸说什么。我只说过衣锦还乡,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只此一句就够了。
竞争压力大,我做不好,随时都有人可能顶替我。就算现在没有,也要假设有。连居安思危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那也就白混了。有时,周末也会到公司来做事,没有人要求我,我自己要做。
很累,的确很累。
我不是工作狂,我也没傻到和公司共存亡,我只是在尽力把我能得到的都得到,才有资格去选择更好的地方。
公司对电影角色的宣传目前暂时告一段落。
并没有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经济人微那天中午告诉我公司演员已经和剧组签了合约扮演目前热拍中的一部戏里的角色。而媒体当时正在说某位
香港大腕演员也要演。前段时间关于他退出的事也在炒。她请我自己掂量着做。
我掂量了,我决定了,于是,我做了。
没有通知老总,我做了。
老总很满意,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希望我把公司也借这个事推出去。
我很开心啊,我照办。
媒体第一次让我觉得我存在的意义。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媒体的动向,甲说这个,我就告诉乙,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丙说那个,我就告诉丁其实事情是那
样的。一轮下来,我头都晕了。而对方的宣传公司从开始的确认香港大腕要扮演,到不确定,最后的否定。
我想趁着这个机会追击,强烈谴责恶意炒作对公司和演员以及剧组的影响。我想告诉媒体我们公司是很正面的,从来不参与
商业炒作。以此来吸引媒体,最终的目的,其实是炒做我们自己。
但老总却让我先缓一缓。
也许他是对的。
我斗志昂扬地告诉他,我怕失去这次宣传公司的机会。
可我最想告诉我自己,我怕失去这次让我“出位”的机会。
他说,演员就是商品,最终要推出的是公司。
我想说,公司也是商品,最终要推出的是我。
有些话,当然不能说。
有些事,却可以做。
受伤的那段日子里,虽然表面上,我满不在乎。我心里也很难过。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有些陌生。
霓裳跟我说现在那个新闻炒得很厉害。的确,去别的公司谈事情的时候,负责接待我的人还问来着,接着他走进去说我来了,
我听见人家问,是不是网上说的那个发言人?我听了也很舒服啊。可我要的不止这些。
有名,才有利。
这才哪到哪?万里长征第一步都算不上。可连这,都是我陪了万分小心才换来的。寻常人只看到风光,谁会知我的苦楚?
你们只看我得意,却不知我万个失意才换来一个得意。这里面,苦多过甜。
琳问我,以后打算在北京安家吗?
我说不,我从来没想过。
我只觉得累,甚至厌倦这里。
我对她说,北京,只是我找“功名”的地方。
我问霓裳,如果不知就里,是不是觉得我很成功呢?她笑说是的。
我笑:可是,我这个“成功”的人,现在还住在地下室,一个月也就那点工资。
至于后面说什么,我不记得,也没必要记得。
这几天晚上,我都深夜在地铁站边的小区里散步。
恰好,这几天晚上,都有月亮,而且月亮很圆,很亮。
前天下班,碰见星儿了,她说她过两天回去。
我祝她幸福。
北京,也不是她待的地方,她应该去属于她的家乡。我最初的目的,也达到了。
她叫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说我知道了。
其实,我很爱我自己。
我也爱我的家人,只是,他们不懂而已。
漫步林间,黑夜里只有几个摊贩叫卖着,昏暗的灯火仿佛把我拉进了时光隧道。
抬头看着月亮,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回到了我心里。
我望着它,也不知道,前世的我,寒窗苦读时,是否也这样看过它,而它,是否也与几世的我四目相对。
我清楚地知道,我看着那静静悬挂在天上的月亮时,自己的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惆怅与感慨。
我对着它说,希望我家人一切都好,希望我爱过和爱过我的人一切都好。
最后,我真的对着它说了话,也只是一句:我累,可我想要个功名……
王重阳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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