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瑶猜她已经知道,只得说当时的情况下怕她太过担心。一边留心观察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认没有认出自己是谁?
李玉莲又抽咽了半天,子瑶递着纸巾小心的归劝。
“这都是报应,怨不得谁。”隔了半天李玉莲呜咽:“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结果。”
薛子瑶一阵心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拉着李玉莲的手说:“会过去的。”
李玉莲平静了情绪后将她和林徽的事讲给子瑶听。
她和林徽都是离e城不远一个县城的老乡,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俩个都不认识。
第一次听到林徽的名字缘于自己的表姨,那年自己二十三岁,因为家庭条件好,而县城难有门当户对的对象,自己也看了好些男人,可没有一个能上眼的。
在县城,二十二三岁的女孩如果还没有结婚就开始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了。家里人比自己还急。
表姨和林徽妈妈的妹妹是同学,听她多次说起过林徽,在部队当兵,长得一表人材,和李玉莲相差了四岁,也算是年龄相当,于是留了心,讨了林徽的照片。照片里的林徽一身军装,果真气宇轩昂,英资飒爽,让李玉莲一见倾心。
那年,林徽回来探亲,在表姨的掇合下,两人见了一面。
李玉莲的爸爸靠一种叫锡的金属一夜暴富,与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的关系相当强硬。而林徽家里有意让他退伍回来,靠李玉莲爸爸的关系找份体面的工作。而林徽本身对这件事很反感,但他是个孝子,这么多年又在外当兵,不能孝顺父母,这次回来也不好拂两们老人的意,只得硬着头皮去见李玉莲。
李玉莲虽说是暴发户的女儿,但身上没有那种骄奢与乖戾,举止谈话都大方得体。初次见面,没有林徽想像中的那种尴尬,反而两人无所不谈,不知不觉就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几天后,李玉莲主动去林徽家拜访,林徽的父母相当喜欢她。
要说林徽不动心也是假的,就算那时他有了程欣,想起和程欣时会有一种犯罪感,但是也很乐意和李玉莲在一起。李玉莲与程欣不同,如果拿女人比作玫瑰,那么那时的程欣就是一朵恬淡羞怯的白玫瑰,那李玉莲就是一朵热情奔放的红玫瑰。他欣赏着白玫瑰又拒绝不了红玫瑰。
一个月的探亲假,双方家里都默认了两人的关系,李玉莲家里提出订婚,直到这时,林徽才记起还有一个程欣。
程欣是他的初恋,是他一时无法割舍的,但他到底是个男人,更多的时候是理性来决定自己人生的每一步,他清楚的分析与判断,如果想和程欣在一起,他只能留在河南,程欣家里就一个女儿,而且没有什么背景,如果跟程欣在一起,留在河南继续当兵,他这一辈子的前途渺茫不可探知。而选择李玉莲,那以后的人生便清晰可见。
最后他跟李玉莲说了这件事,李玉莲很惊讶,没有想到他在部队还有一个女朋友,而且这么久才告诉自己。当时很生气,拂手就走。生了一顿气后,想想,这一辈子都难得碰到一个自己还能去爱的男人,何况林徽跟自己坦白也证明他是真诚的,一夜过后,她主动找了林徽,理性而客观地跟他一起分析前景,正与他设想的一模一样,他发现在李玉莲可爱时就像个小女孩,温柔时又像个母亲,而理智的时候更像人生事业上不可缺少的伴侣,对李玉莲的爱意又多了三分。
“如果真决心跟我在一起,我希望你们断了关系,早点退伍回来,这边我都会给你安排好。”将他送上火车的时候,李玉莲淡定地说道。
其实那个时候,她能看出他的心里还是有程欣的,他如果不是犹豫不决,肯定不会将程欣的事告诉自己。而她态度不能强硬,女人过于强硬就会将男人逼退。她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
虽然拿美好的未来诱惑了他,但谁又在爱情里完全的光明磊落呢。
子瑶听李玉莲说完她和林徽的往事,心里亦是唏嘘。
她大概能猜侧到,时远就是林徽和程欣的儿子。
按年龄来算,时远比林徽大了将近两岁,那中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间,林南音提了盒饭回来。
一看到坐在病房里的子瑶,本来灰黯的双眸瞬间光华闪烁,却极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狂喜:“你怎么来了?”
63。
“我让她过来的,呆在医院实在大无聊了,对了,那个特护我让她走了,明天我就要出院,你帮我把出院手续给办了,还呆在医院,我都要发霉了。”李玉莲蹙着眉抱怨。
“就出院干嘛?”
“我呆在这儿干嘛,每天医生的任务就是量量血压,听听心跳音,对得起我这一天好几百上千的住院费吗?我想好了,等我出院,还是请子瑶来做我的特护,陪我聊天解闷。”说到这儿李玉莲含笑看着子瑶:“子瑶愿不愿意?”
子瑶一愣,然后脸上渐渐浮出一丝明媚的笑意:“行啊!”
也许是经历了下午整个复杂的心路历程,内心惧怕再也见不到子瑶,所以不再说话。
“那你男朋友会不会不愿意?”李玉莲有些担忧。
林南音更是一惊。男朋友?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她又有了男朋友?
“没关系,怎么说,你们也会开薪水给我,做什么不是赚钱呢?而且林先生开给我的薪水的确不少,比我在写字楼上个班强远了。”子瑶说这话的时候十足的市侩女人,林南音恼羞成怒,又不好发作。
“那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李玉莲高兴得像个孩子。
“嗯,那你们先吃饭吧,我回家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再过。”子瑶起身。
“我送你。”林南音低声道。
子瑶诧然,这么久以来两个人跟仇人似的:“不必了,你在这儿陪阿姨吃饭吧。”
“没关系,让南音送你吧,你也难转车了。我还不饿。”
子瑶实在不想让林南音送,可是李玉莲这样一说,自己太过坚持也不好,只得拿过包,假惺惺道:“那有劳林先生了。”
两个人一走出病房,子瑶脸色一转,沉声道:“我不需要你送,你进去吧。”
林南音抿着双唇不说话,径直走到电梯前,电梯门一开,他走进去按了数字,就在电梯门要合上时,见子瑶还站在电梯外,又按了开门键:“还不进来,让我拉你不成?”
子瑶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两个人一路再无语,气氛很怪,坐在后排的子瑶不敢去看林南音的后脑勺,又忍不住想看。仿佛这么多天以来,她都没有仔细看过他,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两人相处的时候。一不小心看到他右手关节处的伤口,心蓦得揪紧,想要问什么,可是哽在胸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一直到了她家楼下,林南音也没有说半句话。
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子瑶虚弱的将身子紧紧靠在楼梯冰冷的墙上。
她愿意留下,一是在赎罪,二是是想在孩子出生前,陪在孩子的亲人旁。她以为这些跟林南音本身没有关系,可是,可是有他在时的空气都不一样,她依然心跳若狂,依然幻想下一秒,他会对她说些什么……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第二天早上,她提着一行李袋的衣服去了医院。
林南音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就等着她了
李玉莲的东西都已收拾好放车上了,林南音见她提着行李袋就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