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没等到丁恒来喊,一夜未睡踏实的程强早已听道,先行爬了起来。
老人看到戴了一圈黑眼圈的程强,哈哈大笑,“一点小事都让你睡不着觉?太没大将之风了吧!”
这种不指明的批评让程强面红耳赤!就为一句“有点血腥而已”,就扰得心神不宁,难道是快要面临想像中那杀伐之途,真是有点紧张害怕了。
定了定神,稳住了心思,才抬头看着老人,道:“我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考验了吧?”
看到自己得意的徒弟很快便恢复了神态,老人还是从眼神中流露出赞赏意味,毕竟他还是一名十六岁的少年,见识又少,遇到这样“血腥”的事,没怕的要回家已经是算好的了。
老人点点头,“好,不用带什么东西了,跟着我走就行了。”说罢,转身向大山深处走去,程强连忙跟上。
一路无语,由于心中有事,一旁昨天还十分吸引程强的丰收景象再不能留住他的眼神。只是在心中默默盘算,到底是什么样的考验,能称之为血腥。从这个样子看,肯定不会是去找个人杀了,这大山深处,有的是野兽,可没多少人住。那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前面丁恒的背影,程强心中一阵难过,这三年来,他倒象是父亲一样教导自己,而且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亲人似的。而如今,过不了多久,就要和他分离,这一别,不知还能不能再见面。
时事难料,如果真的要打仗,自己还有没有命回来见老人一面呢。就是不打仗,老人的身体又能挺过几年呢,这年来,可是感觉到老人体力的衰竭。
这临别在即,程强感情丰富起来,一路上思绪不断,看着前面全没有三年前矫健的后背,他忘掉了担心一夜的考验,离愁不断,还真是舍不得离开老人了。
走了很久,翻过了好几个山头,丁恒领着他来到一个小山沟上方,停下了脚步。
“老了,不中用了。”丁恒微微喘气,边用袖口擦拭脸上的汗水,边发出感慨。
“老师,您没老,您永远都是最棒的!”程强跟在后面接着话头大声说道。语气让丁恒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你怕我老透了?差的远哩!这是以前打仗时留下的伤病没好,有时复发造成的。你盼着我这老不死的死?那可不能如你意,估计再过个十年八年,我还能帮你领领孩子呢!”
“是真的吗?老师?”程强半信半疑地问道,眼中却是充满了期待!
老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歇歇,答道:“当然,我哄你干嘛。还有,我如此逼你练武,就是想让你在以后少受点伤。免得老了之后,跟我一样浑身病痛。”
不等程强欢呼出声,老人指向那下方的小山沟,道:“那里面有一窝狼,昨天我先来看了看,有两只大狼,三只小狼,今天的考验就是你不准携带武器,用双手杀死这五只狼。时间是一个时辰,现在开始,快去吧。”
“……”,程强已经忘了刚才的惜别之情,先在心中一句恶毒的问候,再高呼,“不行,你和我玩阴的,这下到沟里都要一会,打到狼窝也得一会,还要提防被狼偷袭,时间要重算!”
老人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沙漏,计着时慢吞吞地道:“好,你先和我说说话,再下去,不然这个时辰只是我一个人多孤单啊。”
程强根本不答话,怒吼一声向下窜去。敏捷的象只豹子,在山坡上只不过三跳两蹦,就消失在沟底的树林中。
即将落入沟底的时候,程强猛然间停了下来,三下两下爬上身边的一棵大树,仔细观察这个小山沟的情况。从这紧挨的大树上瞧去,小山沟并不大,像个纺锤形状,到处是低矮的灌木,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巨石横亘其中。
看完地形,他并不是立刻下去,而是从树上寻找了一根树枝,用力折断,然后掰掉树叶和小的枝杈,再把断口处那参差不齐的地方用手修理了一番,去掉四周以及小的木刺,只留下中间最粗的木刺,这样,一根简陋的木枪就形成了。只凭双手去对付几只恶狼,那是一点脑筋都不动的蛮夫,程强可不想完成任务后还在身上出现伤痕,即使出现伤痕,在他的想法中,也只能在残酷的战斗中可以留下。
程强这才跳下树,脚步轻盈的像猫儿一样扑向山沟位于下风处的一端,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另一边搜寻。
地上厚厚的落叶给了他更好的掩护,几乎是听不到他移动的声音。而处在下风处,则让恶狼灵敏的鼻子失去了用处。没走一会,他就听到有声音从一堆巨石中传出!动动脑子,感觉灵敏的恶狼还没有自己先发现敌情,程强暗自欢喜了一下。这才握紧“长枪”,向出现声音的地方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