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发并没有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他不过是别人的一个奴才,别人养的一条狗而已,他听主人的命令,按主人的指令做事,我看不起他,但并不恨他。”
“他听别人的指示?他听谁的指示?他是校长,谁又能指示他?”
“他是校长就大了?就没有比他官大的人了?县长就比他大。”
张瑶瞪着他看:“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
“你是说他是听了我爸爸的指示?”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王发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王发或者去问你爸爸。”
“向小云,你混蛋。”张瑶气得咬紧了下唇,恨恨的说:“你真是白眼狼,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我爸爸是你岳父,你别忘了你这副局长是怎么当上的,没有他你还在美丽小学那山沟沟里教书呢,你说这话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不稀罕,你叫他仍然把我放到美丽那个穷山沟里去好了,最好把他宝贝女儿也收回去,取消我叫他岳父的资格。”
“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这才是你真正要说的话,是你的真正目的。什么说我爸爸,什么我对你姐姐黑脸了,这都纯粹是借口,你就是不喜欢我,心中还念念不忘你的梅梅,你要去找他就直说呀,何必捎带上我爸爸也跟着挨骂?我放你去,我同你离婚,我给你自由行了吗?”说着竟扑倒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什么梅梅?”小云大奇,后面那句“你怎么知道梅梅”硬生生的忍住了。“真是不可理喻。”懒得再理她,便到卧室里睡觉去了。
谢朝阳打电话给小云,说他的学生被超市扣住了,喊他一起去要人。小云忙忙的走出来,谢朝阳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谢朝阳穿着一套高档西装,挺着个大肚子,很有点大老板的派头,谢朝阳现在还是很得意的,有一个好工作,还有一个好妻子,他的妻子是他的学生,年轻而漂亮,对她百依百顺,而她的父亲有的是钱,他们的生活便显得无忧无虑,他与小云两个好朋友,常互相取笑,一个说对方傍大款,一个说对方傍官员,调笑的言语中似乎充满了讽刺,又似乎充满了祝愿,自己静下心来想,想起两个曾经自鸣清高,充满了豪言壮语,满腔理想报负的好朋友,对于自己的婚姻与爱情,心中是否也有些遗憾?那互相调侃的语言里,是沾沾自喜还是无可奈何?
今天两人见面,没有互相调侃,谢朝阳阴沉着脸,小云听了事情的原委也很是气愤。两人拦了台的士,便往家家和超市赶去。
原来谢朝阳想从小培养学生们的生活能力,让他们养成商业意识,于是叫学生们利用课余时间对社会各行各业进行调查,比如到超市抄物品的价格,互相比较,到商场去购物,讨价还价。这天这几个学生从步步升超市抄了价格出来,便又到家家和超市去抄。正抄着,一个保安走过来,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
说着便一把抢过了学生们手上的本子,把笔也打落在地上。学生们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个比较镇静,于是说了原委,保安却并不理他们说什么,说“你们到经理室跟经理去说。”
于是几个人被带到经理室,经理是个大胖子,胖胖的脸上和谒的笑着。
“告诉我,是谁叫你们来抄我们价格的?”
“是我们老师。”
“你们老师叫什么名字?”
“谢朝阳。”
“谢朝阳?不认识。”胖经理皱了皱眉,问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一定了也是受人指使的。”
“嗯,好好的审审。”胖经理出去了。
女子便又和言悦色的问他们,他们只说是老师叫他们来的,并无别意,女子叫他们呆在那里便出去了。
谢朝阳和小云找上门来,叫他们放人,谢朝阳大声道:“你们凭什么扣押学生?你们这是犯法行为,我饶不了你们。”
“凭什么?凭他们偷东西。”
学生们忐忑不安的站在经理室里等待了很久,没有人管他们,便互相议论互相埋怨,等待并没有多久,却感觉漫长,几个胆小的已经委屈得想哭了,两个大胆的却全不在乎,还到处翻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杂志之类,并且在办公桌前坐下来,觉得椅子真是舒服,两人为了坐椅子,还小声争执了一回。
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两人忙站了起来,大家都猜测着也许就要放了他们了?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也应该放了。但进来的两个人有些凶神恶煞,他们心中一惊,来人并没有理他们,经理和女子也已经进来。
“你们刚才都偷了些什么东西了?”经理问,胖胖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满脸横肉仿佛都化作凶狠。
“偷东西?没有啊。”大家都惊惶的互相张望,好像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偷了东西似的。
“没有?老实承认,否则就把你们关起来,永远不放你们出去。”
大家都惊恐万状,胆小的不禁浑身颤抖起来。毕竟是小学生,没经过世面。
“大家说实话,说出来了,我们就放了你们,你们还小,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我们说的是实话呀,我们确实没有偷,你叫我们怎么说?”
“还敢嘴硬!”经理大怒,“把他们都给关起来。”
一个学生勇敢的说:“你凭什么关我们?别说你们,我们没有犯罪,就是公安局派出所也没资格关我们。”他记起了老师教的法律知识。
“还嘴硬。”女子说,她掐住学生的嘴,几乎撕到他的耳朵背后。
“搜一下他们的身。”经理使个眼色说。
大家都乖乖的站着让他们搜,虽然明知道自己并没有偷东西,可是心中还是禁不住的惊恐万状。搜到那个最勇敢的学生,他却抗议起来,“不许搜我的身,你们凭什么搜身?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我要告你们。”他想起了老师,想起了老师的教育。
“嘿,还人权呢。想不到你这么小,却已经这么坏,什么都懂了。”大家都笑了起来。“你不肯让搜,东西一定就在你身上。”
他挣扎着,但两个人强制抓住他,女子很快的在他的身上搜出了脏物:一支笔,一块流行歌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