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啊?
不对啊,这声音熟悉。这是方百花小妹妹的声音吗,难道她暗恋我,又回来替我收尸了?
可是……再感动也没必要为我殉情啊!
叶思凡心知不妙,手里一叠银票朝空中一抛,顿时漫天白生生的银票就像一片片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他大喊一声:“这些银票就送给大家……嫖妓了!”
那些流寇一看这么多银票,哪还有心情杀人。杀人也是为了银子,如果能不杀人而有银子,这不亏本的买卖,即使是白痴也会做!
叶思凡趁机一抽双截棍,胯下的座骑哪受着住如此一击,蹦开四蹄就从空隙中闯了出去。
那几个体型高大的流寇,连正眼都不看一眼,慌忙地追着、跑着去抢半空中随风飞舞的银票。
应伯爵眼睁睁看着将叶思凡逼入绝境,只要一声命下,就可以斩去这个春风吹又生的祸害。此刻,他傻了,叶思凡施了个小计,居然被他化险为夷,大摇大摆给逃了出去。
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嘛?
叶思凡一见脱困的古添乐和方百花,就策马前去汇合,挥动鞭子促使马儿奔开最大步伐,马不停蹄的朝前方仓惶离去。
而在暗处里,那个神秘黑衣人,微微移动了下她的大帽子,微微一笑道:“这淫贼耍人的手段,倒是不错。我那命苦的师姐、不会也是被他这样给骗去的吧?……只可惜,这淫贼,只有半年可活了!”
说着,就朝叶思凡的背影疾驰而去。
应伯爵看着这几个无耻无脑的混蛋,真想跑上去撕了他们。一想起一块喝花酒时那般讨厌的面孔,心就在滴血――为了请这几个所谓的高手,他费了不少心机,也花了不少银子。可一切,好像成了东去的流水。
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叶思凡远去。
他愤怒地看着眼前这群白痴,在银票面前,一个个像个小孩子一样你争我抢――瞧瞧那对亲兄弟,为了一张银票竟然翻脸不认人、自相残杀!
这时,一张银票刚巧落在应伯爵的肩膀上,他随手拣起,愤恨的将银票揉成一个纸团。
银票是坏了他大事的罪魁祸首,他露出愤恨的表情,刚想将它抛出远远的,可忽然发觉这银票的纸张不同寻常。准确的说,是比他以前接触过的银票要柔软一些。
应伯爵再将揉成团的银票一摊开,这下看清了,银票上的颜料居然已经脱落了,红一块蓝一块的染在了满是冷汗的手心上。
“住手,你们都上当了,这些银票的都是假着!”
应伯爵的一句喊声,使所有流寇都停了下来。起初,流寇半信半疑,可一个流寇焕然发觉了,大呼道:“我们上当了!”
所有流寇一下子傻眼了,这一张张可以买春的银票,居然比擦屁纸还不值钱!
他们不相信,仔细经查观银票。发现真是假银票时,一个个怒不可遏,几乎气出血来。然后,不约而同地、熟练地跨马而上,发疯似的朝叶思凡远去的方向追去。
※※※※
叶四凡一行三人狠狠地鞭笞马鞭,一口气行了将近四十余里。待确实身后没有追兵赶来,才勉强放慢脚步,而大路却是一分为二,好比女人大腿之间迷人的“y”形。
他打听路人才知道,道路宽的是通往郓城的官道,一路畅通,不下五日就可以到达,可实际上的路线呈一个半圆形,就好比三角形的任何两边永远都大于第三边。
而满是杂草的小道,却是通往郓城的近路。这一路遍地险境,可路程是官道的三分之一,不下一天半的时间就可以到达。近路有个缺点,要淌水过河,还要经过失魂谷,那是一伙强盗的根据地。据闻,路过的人,不是被砍了脑袋就被洗劫一空。所以,很少有人冒险走这险道。
叶思凡本想走大道,可一想起北山县遇到的礼遇,思前忖后感觉后怕――恐怕官道上已遍地陷阱,那逃跑的大光头,怕也早已买凶想将他制于死地。官道短短五天路程,怕似一个会要人命的人间地狱!
权衡之后,他决定走近道。
“叶兄,近道走不得啊!”古添乐第一时间开口阻止。
他是深知近道的危险,这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鬼道,若不是什么大事,谁敢轻易舍身涉险?瞧叶思凡蹙眉不展的样子,赶忙解释道,“这条近道虽然路途近了三分之一,可,不远处还要过毁天河,那里时常有梁山贼寇过来劫掠。就算安全过了水陆,还有那失魂谷。狼牙坡就在失魂谷不下二十里的地方,那可是王庆马帮一个重要的情报中转站。这些年来,不下几百商人死在了失魂谷!”
叶思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不走近道走官道,一样凶险难测!
他只是随口问方百花:“小妹妹,我也不强求你,如果走近道,你愿意跟我去吗?”
“婢女誓死跟随公子!”
方百花平时说话柔嫩无力,可此刻却说着英姿飒爽,就像一位不怕死的巾帼英雌。
叶思凡也不好决定,一个小错误就可能使别人跟着丢了性命。他倒不要紧,六个月后,一样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可方百花呢?
“不好了,叶兄,那批混蛋好像又追上来了,我们得赶紧跑!”
古添乐无意一回头,远远看见身后有几个疯狂追踪的身影,一担心就喊了出来。
叶思凡很难下决定,前路有“莫名其妙”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人在等着他们,身后又有应伯爵这个狗杂种率领的流寇追杀。事态的严重,已容不得他费时的思考与定夺,他凭第六感脱口而出:“我们走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