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道虽然危险,可身后的流寇只要肯涉险,也一样要冒同样的代价来追寻这条不知道结果的死亡之道。
叶思凡三人义无反顾的朝毁天河方向奔腾而去。
不远处,叶思凡先前问路的过客突然转过身,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白鸽子,他挑了路边一种植物的根,用力一挤,在一片小布片上写下了两个绿字。
鸽子被这神秘人朝空一放,顿时如挣脱开囚笼,一下子翱翔在九天之上。它飞过毁天河,飞过失魂谷,飞进了狼牙坡一处阁楼里。
这个人造鸟巢里满满的一屋子的鸽子。
它几个盘旋后,就巧妙的飞进了窗户里,停在了一个穿火红衣裳、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的少女肩膀上。
她熟练的从鸽腿上取出信笺,一看到那两个字,她马上冲出去鸟巢,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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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道处处杂草丛生,时遇人为的岩石挡在道中。若是马车,怕是十里路也要费上个大半天。虽然才颠簸了区区三十余里脚程,可一路的坎坷着实让叶思凡感觉比想象中要难走的多。
路窄,三匹马不能并驾齐驱,只能一匹紧跟着一匹,速度上大打折扣。
突然,耳边听到河水哗哗声。时而又听到落差间通天彻响的垂落,形成绝妙的“疑似银河落九天”般雄伟的瀑布。时而,见一段一段的波涛映入眼帘,偶尔见到几个渔夫和砍材烧炭的樵夫。
人迹罕至的鬼门关,怎么会有人?亲眼目睹,叶思凡否定了听到的谣言。
“叶大哥,你看,那里有船!我们可以渡河了!”
方百花高兴的喊了起来。
这孩子一般清纯的少女,真是越看越可爱,若是关进高中、大学这种腐蚀女性清纯的学校里,怕她早已经忙着谈恋爱,和某个小帅哥亲亲爱爱,再没这种天真与可爱。
走着近了,叶思凡才发现周围有不少的樵夫,想是周边村落里的百姓,可这些人一个个獐头鼠目。虽然打扮的衣裳破烂,可他们的行动不是一般的敏捷。
叶思凡不知道古代的樵夫是怎么样的,纳闷的是,这几个樵夫居然会背着木材花上两文钱过河?
叶思凡跃下马,立在十步之外,对着古添乐道:“古兄,你看这些人是不是……有些古怪?”
“都是山里的樵夫,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要不是马贼,管他是什么!”
古添乐答着很随便,可经这一提醒,他也仔细地扫描这些不同寻常的樵夫。越看越是疑惑,顿时,心乱如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骑东来。
这人半边长发盖住了半边脸,手持一根浑圆的黑木棍,木棍的顶头套着个黑色“避孕套”。这人正是豹子头林冲。
“林大哥!”叶思凡大喜,心知有救,赶忙喊了出来,双手已经朝林冲作揖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哥与小弟当真三生有幸啊!”
“别来无恙!”林冲也是客气,抱拳回道,“怎么,你们也要去梁山?”
“非也非也,小弟三人身有急事,只是斗胆走近路去郓城!大哥是走水路去梁山吗?”叶思凡明知故问。
这时,远处那艘木筏已到了岸边。
船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农,卷着高高的裤管,赤着肉生生的脚丫子,麻利的将船撑到了岸边,大喊道:“要渡河的快过来,今天最后一批了!”
那木筏最多只能坐十个人,人数倒刚巧适合,一个不多,一个没少。可是他们还有四匹马,一匹马的重量比四个汉子加起来还要重,哪怕再分两批也无法将马一下子渡过去,也根本无法渡过去。
这些习惯了在岸地奔跑的四脚畜牲,如非要将他们死死约束在木筏上一动不动,可真有点难。
这下大家犯难了,可也想不出其它法子,如果不能渡河,天色也越来越晚,沿路又没有客栈住宿。最后,好说歹说允诺给船夫十两银子,才肯将人和马一起带过岸。
因为这个缘故,原本渡河的樵夫被耽搁了下来。
船夫要先将马给渡过河。因为是木筏,不像船一样有护栏,叶思凡担心马没有运载,会突然“投河自杀”。
可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大家看着船夫将四匹马分成两批给运了过去,原来以为会发生意外,可船夫经验老到,居然用一块黑眼罩蒙住马儿的眼睛。这样一来,马儿就看不见波涛汹涌的河流了,也就不会滋生惧意,顺利将马运过了河。
“这老头真是聪明,呵呵,有意思!”
叶思凡话虽这么说着,可眼睛却一刻不曾离开过那六个身上背着木材的樵夫。他上看下看,左思右考,这几人实在出现的有些意外,暗中也告诫方百花和古添乐要好好提防。
身后,已经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
叶思凡朝身后一看,由远而近的黑影,带来了不详的信息――应伯爵的人马阴魂不散,又要追到了。
他的额头不禁冒出一丝冷汗,他不知道,这一关能不能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