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是师姐为你求情,所以只要你把你身边这个小妞儿……哼哼。我们便可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哼哼……”第三个男人说,这个男人留着很长但却参差不齐的刘海,手里的剑握得紧紧的。
“清邺师兄,冷心,冷意二位同期,我并不是想要背叛组织,只是简单地想把这位姑娘送回家去而已。我想等我送到之后再回组织领罪。”冷月说道,虽然没有拔剑,但手已经死死地握在了剑柄上。
“哼,少废话,既然你不接受我们的建议,那我们只有动手了。”小辫子男人说道,他就是冷心。
“哼,你虽然是代索魂第一高手,但如今我们人多势众,也不需再怕你,受死吧。”说话的是冷意,那个刘海很长却参差不齐的男人。
“师弟既然不思悔改,那我们只好得罪了。”那个稳重的男人便是清邺师兄了。
清邺的话还没说完,剑已出鞘,好快的剑,好快三柄剑,三柄剑如三条毒蛇般地朝冷月飞扑而去,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分别刺向三个不同的要害。代索魂里无弱兵,代索魂组织之所以可以强到令人匪夷所思,就是因为它拥有一套严酷但却有效的训练手段和世界上最残酷地优胜劣汰法则,所以,弱者根本就不可能在代索魂里生存下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黄金准则:弱肉强食——如果你想活下去,那么干掉你的对手,绝不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这些事,当璩欣在事后听冷月讲起,简直目瞪口呆——“我们在小时候便被叶夫人收养,当然每个人被收养的年龄不一样,我是十二岁的时候被收养的。被收养之后,叶夫人便请一些人训练我们,教我们武功和各种求生的技能,当然,还要督促我们每天训练体能。我们内部有一个法则,就是同一期的人在第一年的训练中,每个月必须从中淘汰三个人,不论用何种方式,否则月底的时候就会举行更残酷的半数淘汰仪式。”
“淘汰的意思就是被杀死吗?”
“是的,被杀死。所以,任何人都是不可信任的,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将你杀死,所以你必须十二分地小心,包括睡觉的时候。”
“哦,所以你连睡觉都是抱着剑坐在地上睡。那过了一年之后呢?”
“一年之后?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对杀人这件事习以为常,而且相互之间也不再信任。每个人还是会提防着被别人杀死,也还是会去杀人。我们这一期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五个人,而我们上面的清字期也只剩下了三人。但剩下的,都是真正的强者。”
“被收养的都是什么样的孩子呢?”
“有被救的,也有被拐的,还有被抢的,什么样的都有。但是,我是被叶夫人救下来的,如果不是叶夫人,我早已死了,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报答她的恩情的。一切就等我送你回去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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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杀冷月的这三个人,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是从无数次的内部杀戮和去外面执行任务中活下来的佼佼者。他们的剑很快,也很冷,冷得决不会有一丝同门之情与怜悯之心。
冷月,这个组织中公认的最强者,当然也有他自己存在的道理。
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文文弱弱的,就像是一个文弱书生,所以他的剑并不是十分讲求力量,而他所讲究的就是速度,那无与伦比的速度,在那无与伦比的速度面前,什么样的力量都显得形同虚设,因为大多数人根本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飞扑而来的三柄剑,本来换了谁都该绝无生还机会的,但是……只听得一声惨叫,冷心的右手已经被齐刷刷地砍断,血淋淋地掉在地上,冷心痛得头上直冒冷汗,倒退三步。冷月的剑回转而去,刺中了冷意的小腹,而脚却堪堪踢到了清邺握着的长剑手,把他踢得后退了一步。
但,这些人毕竟是来自当世最强的杀手组织,就算被砍断了一条手臂,就算被刺中了小腹,也是照样能够战斗的,因为那些地方本来就不是要害。
就算冷月是最强的,要同时拿下这三个人,还要同时保护一个人,也相当的困难,所以他不再能像往常那样,很潇洒的给别人来个一剑封喉或是一剑穿心。
倒退三步的冷心并没有迟钝多久,他在很短的时间内便镇定了下来,用仅存的左手向冷月洒出了一把暗器。
在一边的清邺已经看准了机会,要在冷月挥剑挡开暗器的空挡里给他狠狠一击。而腹部中剑的冷意则看清了清邺的打算,准备把冷月的退路封死。
而冷月并没有挥剑去格开那些暗器,而是突然侧身抱起璩欣,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一下跃地而起,落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杈上,只听得“噗噗噗”几声响,那些暗器全钉在了刚才身后那颗大树的树干上。
本来以为冷月这次必定中招,却不想来此突变,三人同时愣了一下,而成败往往就在于一愣之间。就在这一愣之间,冷月已飞身而下,从背后一剑穿过了冷心的心脏。
事后冷月被璩欣问及为什么当世要先选择冷心的时候,他说:“因为三人中,只有冷心是暗器高手,只要他活着,就能用暗器攻击你以让我分神,而且他已经没了右手,比较容易杀。”
清邺和冷意当即回转身来,挺剑直刺。但冷意毕竟已经腹部受伤,身形稍显迟缓,就是这一点点的迟缓,让冷月的剑刺进了他的右胸。他大叫一生,用手捂住胸部,大口喘气。但也是因为这一刺,让清邺逮住了机会,一剑刺了过去,虽然冷月及时闪避,但左手手臂上还是留下了一大条血口,鲜血顺着手臂留下来,染红了雪白的衣袖。但,冷月的剑也早就回了过去,横着削断了清邺的颈椎。
“小心呐!”树杈上的璩欣忽然大声喊道,“背后!”
冷月急速转身,看到冷意正举剑砍来,不过他显然已经气力不济,连呼吸都颇为艰难了,所以冷月很容易便收拾了他。
收拾完了这三个人之后,冷月便把璩欣从树杈上弄了下来。
“你的手,流了好多血。”璩欣盯着冷月的手臂道,“怎么办,怎么办?”她简直被吓晕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嗯,没什么,用点药就好了。”冷月只是淡淡地说,“金疮药就用他们的好了。”
说着,他真的从清邺的身上搜出了一个朱砂色的小瓶子,打开盖子给自己的手臂上好了药。
“我们组织的药效果可是大大的好啊,你先帮我收着吧。”冷月一边说一边把地上三人的身上都掏了个遍,搜出一堆瓶瓶罐罐,交给璩欣,手上的血已然止住了。
“看,我说不错吧,血都止住了。”冷月说着,淡淡地笑了笑。
“天,你还笑,不痛吗?这么大个伤痕。”璩欣说道。
“还好。”冷月说,“不过我现在要把他们都藏起来,你得帮我一把。我们有危险了,看来今后我们上路的时候要更小心才是。”
“嗯。”璩欣道,神色中有点害怕,“一定要藏起来吗?”
“一定要,他们已经在找我们了,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人,如果其他人看到了他们的尸体就会很快顺着路找过来,找到我们,那到时候我们就麻烦了,所以一定不能留下痕迹。”冷月很认真地说。
“哦。”虽然不情愿,璩欣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