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的说法。筋骨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慢慢变脆变弱,惟有那一口气可以经过苦练而厚积薄发,所以,江湖中大有成就者大多不是什么青年才俊,而是身经百战的白发老人。要练好那一口气,就必须要有一部好的内功心法。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独门内功心法,而少林的易筋经,武当的内家拳就是这类的佼佼者。路路背后刺着的一部内功心法就是可以和少林和武当的相媲美的——葬花神功。
葬花神功究竟是谁所创已经不得而知,江湖中人只知道当年大漠孤鹰莫如来凭着这一门神功,以一人之力横挑少林上下众僧,竟无人能敌。还有蜀中三怪闭关七年,练成此功后,荡涤中原,横扫七大派,血洗江湖,主宰众生,雄霸一时。自此之后,葬花神功消失在江湖之中,如今这一门上可惊天,下可动地的神功竟出现在一个女子的背上。
“你背上的确实是葬花神功?”我望着路路的后背说道。
路路重新系好了衣服,说道:“你觉得如何?”
“是不是葬花神功我不清楚,不过,我明显感到一股寒气沁满了我的丹田,此功的确不同凡响。”我沿着心法步骤稍微运了一下内力。
“为了把这心法完好无整地交给托管人,一风镖局可谓费尽心机。最后,决定把心法刺在我身上,然后由我和三哥假装外出游山玩水,躲避各种劫镖人。”
“没想到,消息还是走漏?”
“江湖本来就是一个不能有秘密的地方。”
风拂着我的脸,我情不自禁地问道:“一风镖局为什么不自己练葬花神功?那么江湖浮沉就由你们主宰了。”
“你认为镖局要在江湖立足,什么最重要?”
我想了想道:“武功?”
路路摇了摇头,道:“是信誉,只有保住信誉才能立于不败之地。镖局跟不仅跟江湖打交道,更要跟官府打交道,武功太厉害,迟早会成为众人之矢的。”
“是啊,多少不会武功的,生活的多滋味啊。”此时,我竟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令人讨厌,反而透露出一点不意察觉的坚强。
我问道:“好,那托管人是谁?”
“据说是一位年过九旬的老人,我们的接头点就在前面的山上。”
我望着黑溜溜的群山,感慨道:“前面还不知有多少危险。”
“走——”
路路在前面带路,警觉的双眼不时地搜寻有可能藏匿人的地方。寂寥的山林在夜的笼罩下令人寸步难行,“小心”已成为了我们之间最常说的话。突然路路的脚步停下了,我感到不妙,她指着小路前面横着的一堆荆棘,说道:“恶虎拦路——看来有行家埋伏在这里。”
“朋友,既然来了,就现身说话吧——”路路对着苍空说道。
“怎么还有一个人,不是说止有一个女的吗?”
“我也不知道——”
“不管了,出去再说。”
密林中传出了三个人的声音。
只见夜中一前一后连续走出三个都是使大刀的人。其中中间那位是一名中年妇女,对着我们说道:“我们是轰雷镖局的。”
路路咬着牙说道:“没想到轰雷镖局对这次一风镖局保的镖也有兴趣。这位女侠莫非就是奔三娘,那两位兄弟是——?”
站在奔三娘左边的拱手说道:“轰雷镖局的雷劲风。”
另一们说道:“雷疾雨。”
“哈——母子一起上阵,轰雷镖局可谓真是给足了面子。”路路大笑道。
“见笑——”雷疾雨道。
路路说道:“那你们打算怎么样?一起上吗?”
“等等——”我说道,“要打就人多一点才有意思,我说你们也应该出来了吧——”
密林再次出现响动。
我和路路的后面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随着叶落而定,那黑影也逐渐清晰。只见他赤手空拳,毫无来夺镖之意。
等到我们转过头来,左边又多了一位使双斧的大汉。远处响起了一阵阵笑声,声音穿透夜障刺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好像要震破人的鼓膜似的。很快,那个内功深厚的人出现在我们的右方,一身夜行衣摆明了他的来意。
我调侃道:“想不到有这么多人希望鹬蚌相争,好让自己渔人得利,可惜算盘打的那么漂亮也没用。”
路路接着说道:“你们打算怎么打?是一起上,把我们杀了,然后你们再自相残杀。还是你们先自个儿解决,打赢的再跟我们挑?”
众人无声,独自打着如意算盘。
使双斧的大汉大声说道:“我是快斧手李冲,老子斧下不杀无名之辈,你们快快报上名来。”
站在我们后面的那人说道:“三生派左不同。”
那黑衣人冷冷地说道:“无名小卒,不值一提。”
李冲拿着一把斧头冲着我说道:“喂,那小子,你又是谁,怎么会在一风镖局那一边?”
我淡淡地说道:“在下燕玉楼,今天各位要夺镖,恐怕没那么容易。”
众人一听,皆愕然。
奔三娘首先发话:“如此看来,我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一起上,先杀了你们再说。”
我一听,道:“明智之举,意料之中。”
“那还啰嗦什么,妈的,我先上。”李冲耐不住性子,第一个挥着斧头冲了上来。其他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动静,我屏气凝神盯着李冲的左手腕一飞镖打过去,顿时只听见李冲一声惨叫,左手的斧头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三生派的左不同脸色明显变了,抬起的左手轻轻地放了下去。
无声,除了李冲还在痛苦地叫着。
李冲仍不死心,举起右手的斧头朝我扔了过来,大叫道:“你们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