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布拉格太空城,自我介绍是来上班的。领位小姐告诉他去场卫室找九哥。易仲扬满脸不悦的来到场卫室。里面的人正在和一个女郎调侃。易仲扬看着两人的动作很是可憎,但是没有办法明说,所以只能转头向西。转念又想,自己在这种场合,就要有适应这种场合的心理准备。当下用右手在门上“当当当当”的敲击着。
里面的男子白了易仲扬一眼:“干什么的?”易仲扬冷冷的说:“我叫易仲扬,今天是来报到的。”男子一听说易仲扬,上马变了笑脸:“原来是扬哥啊,失礼了,嚣张哥吩咐了,以后他不在场子里,这里就是您说了算,嚣张哥还说了,您一直跟着龙哥,所以您管理场子的经验必定比我们丰富多了。”易仲扬一听就蒙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管理过场子,可是现在说这些显然不管用,也只能笑着点头:“大家一起探讨,这位兄弟怎么称呼?”男子站起来,给易仲扬斟了杯酒:“我叫伊玖,它们都叫我老九,也有叫九哥的,兄弟们这么叫,您叫老九就行了。”易仲扬摇手:“这怎么可以?我还是叫你九哥吧。九哥,我的工作是什么?”伊玖连忙摇手:“不用,您只需要在有大事情的时候站出来说说话就行了,小事情弟兄们自己就办了。平时您就在这里转转,看上那个歌手或者舞蹈演员,直接叫她到房间去就行了。”易仲扬的表情僵持了一下,随即大笑:“哎,跟着嚣张哥就是不错,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难怪江湖上的人无不羡慕嚣张哥的手下呢。”伊玖说着说着,顿时显出为难的脸色。易仲扬向他翘了下眉,伊玖示意让场卫室的女郎先出去,随即说:“扬哥,本来你刚来,不应该跟你说的,但是不说又不行。也许您的身手可以制服他们。”易仲扬迷糊了:“怎么又要打架吗?”伊玖为难:“也不是打架,嚣张哥手下有两个大将,一个是我,一个是徐水。我们两个是第二辈分的小弟。嚣张哥这几天提出一个方案,说是把他手上的三个场子承包给我们两个,他好撒手去弄批扒手来做掏包生意。这本来是好事情,可是徐水硬是要夺取两个场子,留一个给我和我手下的弟兄们。这样一来,我手下的弟兄们当然是不愿意了。这不是吗,现在还没有谈下来。嚣张哥的意见是,两个小场子,我们自己来做,剩下的这个太空城,由双方派出兵力来共同做,可是还是需要一个资深的人来带领,我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今天早晨嚣张哥说要我跟你谈谈,看看你能不能帮忙带带我和徐水的手下。你是嚣张哥的人,也把你当成了第二辈分的弟兄,我和徐水的手下都算是第三辈分的人。现在嚣张哥手里第二辈分的小弟里面就我和徐水了,你现在来了,自然由你来做这个太空城了。只是没有股份,不过我和嚣张哥都回付薪水给你的,徐水可能也会付钱的。”易仲扬听呆了,什么是第二辈分?什么是第三辈分?他根本就不懂,不过从伊玖的话语里面依稀猜到了点儿,第二辈分就是说嚣张的大哥收的小弟,而嚣张和自己的师兄弟们收的小弟就是第三辈分了。
易仲扬为难的笑了笑:“我是新来的,别人怎么会服我?我看这个方案可不适合我。”伊玖摇头:“嚣张哥说了你的身手,他说就连我们的大哥炳叔都不一定有你这样的身手。你只需要做通徐水的工作就可以了。嚣张哥也说了,你是一个人才,我们是个小庙,不可能留你太久的。你很有可能一步登天,可是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嚣张哥还是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易仲扬皱眉:“一步登天?什么意思?”伊玖笑了笑:“咱们家的大哥叫炳叔,我想你一定知道。炳叔时不时的都会给小弟们派些大任务,而这些大任务只有那些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可以完成。所以炳叔留下的任务就是一条升职的捷径。”易仲扬暗喜:“原来是这样,今天是我当谍人的第四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接到这个大任务?不过有机会总比盲目的工作要好。”当下站起来:“你说的徐水在哪儿?我去找他。”伊玖大喜:“徐水下午四点当班,你可以找他谈谈。”易仲扬点头:“知道了,有房间吗?我很困,想睡会儿觉。”
伊玖拿起电话拨了三个号码:“今天又来了一个大哥级别的人,以后见了叫扬哥。马上给他送上来一个房间的钥匙。”
易仲扬点了点头,拿着刚送来的钥匙离去了。405,这个房间和嚣张的房间不远,看上去好似门对门。本来想要找刚才的小姐更换,转念又想:“和嚣张的房间在一起倒也不是坏事,有空到可以和他亲近一下。”随即冷笑了一下,打开了房门。摆设和嚣张的房间如出一辙,进门是厕所,里面是一间客厅,客厅的左边是卧室。易仲扬的睡眠一直都不足,没有办法,只能借这个机会补一补觉了。
刚躺下就听到敲门声,易仲扬支吾一声:“走错了,这里刚有人。”只听外面喊着:“易仲扬开门,我当然知道这里刚有人。我倒要看看你和谁在里面鬼混。”这声音?易仲扬猛然坐了起来,只听外面仍在大叫:“做什么不好,做黑社会。”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伸手将正在大叫的季娉拽了进来。任由她嚷下去,说不定把自己痛恨黑社会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你嚷什么?”易仲扬大声的向她吼着“你好烦啊,干什么跟踪我到这儿?”季娉努嘴:“不可以吗?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当上了黑社会?很难相信。你是不是因为季婷去了欧洲的事情,到现在还在伤心?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我也可以照顾你的,再说了,季婷在邮件里把你托付给了我,我也答应了,现在怎么可以食言?”易仲扬苦笑:“拜托,我是个男人,怎么会让你来照顾?还有什么,季婷把我托付给了你?她是我什么人?她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她去了哪个国家都不肯告诉我,她凭什么把我托付给谁?”季娉看了她许久不知道怎么回答:“易仲扬,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你还是善良的,干什么要参加黑社会?我堂哥是个警察,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是他不管你是不是善良的黑社会,如果你撞在他上手一定会被捕的。”易仲扬听了她的话,简直是哭笑不得:“我真是应该谢谢你呢,善良的黑社会。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黑社会就是黑社会,难道坏人也有善良的吗?”季娉笑着摇头:“你还知道黑社会是坏人,可见你的心理还是善良的。”易仲扬恨不得一拳将季娉打死:“我靠,你要我怎么说?有空我们好好谈谈,可是现在不适合说以前的事情,更不适合讨论人品,你明白吗?”季娉点头:“难道你是警方的谍人?”易仲扬吓得全身一抖:“胡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警察,他们也不给我劳务费,我怎么会当那个东西?”季娉诡笑:“开玩笑的,你激动什么?我知道的,你怎么可能和警方的人有什么瓜葛呢?你这个人不是总是那么不可一世吗?”易仲扬向整个房间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摄像头和窃听器装置,这才舒了口气:“小姐,我们原来很熟的,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会找你的,有空再联系。”说着,硬是将季娉推了出去。“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竟然猜到了我是谍人,看来我要尽快完成任务,不然她一定会捅篓子的。”
刚进到一个像样点的组织,不可能因为季娉的出现,而放弃好容易创造来的机会。这个时候,易仲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等待大哥大炳叔的大任务。只有这样才可以有机会接近炳叔。
等机会不如制造机会,易仲扬暗想:“我得想个办法将九头龙失去的场子抢来送给炳叔。这样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功臣,炳叔怎么可能不善待我?到时候别说是枪了,连核武器都有可能找来一个送给我。”想到这里,忍不住一笑。可是想归想,怎么才能抢回那些场子还要好好想想。
想想也很好笑,仅仅三四天的时间,他竟然变得有些激情了。和最初在酒吧整天漫无目度日的时光相比,或许谍人的生活还算是刺激和有趣的。想到这些,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但是人清醒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明白。已经当了四天谍人的他,眼神中闪出了一丝恐惧,现在退出这个圈子还来得及,如果到了炳叔身边,那时候再想收手不干可就难了。说不定有一天身份被识破了,自己怎么死都想象的到。
事已至此,也只有小心的面对局势了。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亡。想到这些,他脸上的表情变的凶悍起来,可能就是男人独有的特点吧。
不睡觉了,赶快解决掉伊玖和徐水之间的事情。然后伺机让嚣张引荐自己去炳叔身边。随即,站起身出了门。回到场卫室,和伊玖聊了很久很久,一直等到徐水来接班。
易仲扬见到徐水进来,连忙站起身来:“水哥,你好。”徐水斜了他一眼,转头问伊玖:“这个人是谁,以前没见过。”伊玖慌忙摇手:“他是九头龙龙哥的生死兄弟,现在来这里帮嚣张哥做事。”易仲扬对徐水的表情甚是不满,可是为了早日完成使命也只有忍耐了。徐水上下打量着易仲扬:“你有什么本事?”易仲扬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这个:“你看我这么谦虚就知道什么本事都有了,只有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到了生人面前才表现的很张狂。”徐水不知道易仲扬是在讽刺自己,因为他做作惯了:“你这是谦虚吗?你看上去甚至比所有人都嚣张。原来在龙哥手下是什么职位?你手下带了几个人啊?”易仲扬发现自己无法和他沟通了,本来想甩手就走。忽听伊玖大怒:“徐水,扬哥可是真正的人才,今后在本会的职位恐怕比嚣张哥还要高,名人不说暗话,咱们以后都还指望着扬哥照顾呢。你就别这么做作了。”徐水白了伊玖一眼:“你这个家伙就是会捧新来的,还不是想让人家跟着你?放心吧,我的兄弟本就比你多些,这个人你要就带走吧。”这时候伊玖真正的火了:“你他妈的混蛋了是不是?我说过了,这位扬哥不是谁的手下,他是来带我们的。你我都是他的手下。”徐水见伊玖大怒,自己心里倒是没底了:“行了行了,不跟你吼,你会当好人。我知道了,扬哥是吧?久仰了。”易仲扬强忍怒气,挤出一丝笑容:“客气,水哥,我听说嚣张哥手里的三个场子要承包给二位可有此事?”徐水扬眉:“是啊,我人多,吃饭的人也多,本来就该多要一个场子来养活弟兄们,可是老九硬是不给,说等嚣张哥裁决。什么是都让嚣张哥来裁决,那你自己还有没有脑子啊?”
伊玖听见他的话,心下也是来气,可是又不好发作,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易仲扬。易仲扬示意放心,心想:“徐水这么嚣张,我要不让他为刚才的行为负责,我就不是当年学校里面的第一学生会的会长。更对不起自己的面子。可是只怕你伊玖也要跟着遭殃了。”随即笑了笑:“水哥,你手下有多少人?”徐水鼻音:“五十三个。”易仲扬转头问:“九哥,你手下有多少人?”伊玖低头:“四十二个。”易仲扬大笑:“这还不好办?让水哥拨五个人给你,这样不就好了?双方势均力敌,我也加入你这边,算算大家都是四十八个人。”徐水大叫:“什么?各自能耐,我的小弟多,为什么要分给他?”易仲扬装模作样:“唔?各自能耐?什么意思?”徐水不满的说:“我的名气大,当然就有人愿意跟我了,这叫能耐懂吗?本来嘛,分场子也是一样,有能者居之。”易仲扬拍手:“说的好,水哥果然有大将风范。”伊玖着急,心想,你帮谁说话呢?徐水则是沾沾自喜。
易仲扬又叹息了一声:“哎呀,不对啊。”伊玖和徐水同时问:“怎么了?”易仲扬拍头说:“我想起龙哥原来跟我说的话了,他说……什么什么……我也记不太清了……依稀是……是什么……啊……对了,龙哥说,一个人好的场守人才并不是看人多少,而是看他对事物的态度,他对顾客的态度。不如这样吧,你们两个轮流着经营这三个场子,看看谁的财源比较旺盛。”伊玖摇头:“不管谁在,每个月的收入都差不多,这样很难分出胜负。”徐水也是点头:“是啊,这样不公平,嚣张哥已经将场子做火了。我们跟着做下去也是无法分出能力的高低。”易仲扬诡笑一下:“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家业小了点?难道就不想扩大一下家业?”伊玖和徐水两人楞住了:“你是说?”易仲扬拍着两人的肩膀,轻声地说:“抢别人的场子。”伊玖和徐水开始擦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说不定会出人命的。”易仲扬听完两人的话差点晕倒于当场:“两位,你们要是想要快速提升收入和名望,就必须这么做,现在可是机不可失。”两人凑过来问:“什么叫做机不可失?”
易仲扬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将门从里面反锁了:“这件事情如果做成了,你们两个就不止是一个区区三流的大哥了。”两个人满眼贪色:“继续呀。”易仲扬接了杯水放下:“我的前任大哥龙哥最近走霉运,手上的六个场子都被抢了,可是抢他场子的黑煤雄却没有损伤一人,还从中得到了分红,这分明是使用了阴谋诡计,而且招数很是下流,你们说,不花钱不出力,抢夺人家的产业据为己有,天下哪有这等道理?”两个人都是点头:“是啊,他这样分明是不讲江湖道义。”易仲扬喝了口水继续:“我的意思是,我们假如抢了这些场子,江湖上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这些场子本来就不是黑煤雄的产业。众所周知,那是我大哥九头龙的地盘,而我大哥和嚣张哥又是明明白白的铁哥们儿,在旁人看来,他们胜似亲兄弟。弟弟继承哥哥的地盘合情合理,谁还能说三道四不成?只是嚣张哥抹不开面子,因为现在江湖风平浪静,他不想带头闹事。可是心里却十分想念这几个场子,我们不如动手将它抢来,也好报答嚣张个平日对我们的栽培。”易仲扬说完又喝了口水,见两人对抢地盘忽然有了些想法,可是一听说把场子送给嚣张,两人又没了主意。易仲扬冷笑了一声:“你们想想,嚣张哥显然已经讨厌了看场子的工作。所以这些场子自然就是你们二位的了,到时候你们分不公平的时候,留一个最小的场子给兄弟我也就是了。”
两人背着易仲扬商量去了,易仲扬静坐着,只等他们回话。两人嘀咕许久,仍是不见决断。易仲扬暗笑:“下不定主意吗?让我在给二位加加分量。”转脸笑着说:“两个大哥可想仔细了,嚣张哥想要那几个场子的时候,两位大哥难免还是要去拼命的,只可惜那时再去拼命,也是为别人拼命了,得来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两人听了这句话,又开始一阵嘀咕。徐水转头说:“扬哥,我们就怕抢来地盘之后,嚣张哥还是会向我们开口要的。”易仲扬哈哈大笑:“只有看着眼馋的,没有吃着眼馋的。你们送给东西给他吃,他反而没有兴趣吃了,人都是这样。因为嚣张哥也曾说过,他很厌倦场子里的纷纷扰扰。但如果那些场子长时间没人动,嚣张哥不免觉得可惜,到时候也只有带着人先抢回来再做定夺了。到那个时候怎么算股份可就不好说了。”伊玖猛然来到易仲扬身边,小声的问:“嚣张哥真的说过对场子厌倦的话吗?”易仲扬装出一脸不悦:“二位要是不信,当我没说,我以后就踏踏实实的跟着嚣张哥吃饭就可以了。”徐水马上赔笑:“扬哥,别生气嘛,伊玖也是为了咱们兄弟的和气着想,万一嚣张哥到时候硬要分股份,我们难免会发生争执。”易仲扬大笑:“放心,嚣张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场子他是坚决不会要的。只看二位敢不敢干?”
伊玖和徐水最后嘀咕了一阵,最终点头:“敢干。”易仲扬笑了笑,心想:“对不起了龙哥,对不起了黑煤雄,为了早日完成使命,我也只能将你们引以为豪的场子抢走送给炳叔了。”
想到这里,易仲扬不免惆怅。如果炳叔手上没有枪,这事情倒也难办。可是现在也只能碰运气了,如果炳叔没有枪,那只能跟林三剑说对不起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计划好接下来的行动,因为很可能有一场大厮杀。
徐水和伊玖也是满脸的喜色。易仲扬也只能陪笑:“两位大哥以后要是火了,可别忘了照顾小弟啊。”徐水和伊玖忙说:“怎么会呢,要不是扬哥提醒,我们怎么能想到龙哥的地盘这一环呢?怎奈我们若是将龙哥的场子尽数夺去,那么龙哥会不会不高兴?”易仲扬假装思索:“这个嘛,不瞒两位大哥,我大哥已经准备金盆洗手了,你们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我大哥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不用顾虑那么许多了,退出江湖或许更自在。”徐水点头称是:“哎,咱们江湖上的人都是这样,年轻时候想着发达,等到发达了还要考虑自己的弟兄们,真是让人很为难啊。还是龙哥好,一来二去,金盆洗手了。真是令人羡慕。”易仲扬笑着点头,心下却想:“羡慕?你们也会羡慕?蒙鬼去吧,你们这种人全都是贪得无厌,等到你们自己想金盆洗手了,至少要等到刀架脖子那一刻。”
伊玖一副贪婪的表情:“扬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易仲扬走近:“越快越好,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徐水急忙说道:“时间什么时候都有,只是今天动手怕是来不及了,晚上召集弟兄们商量。什么时候动手只凭扬哥一句话。”易仲扬装作思索:“呵呵,好啊,难得两位大哥对我这么信任,今天晚上我就去探探虚实,明天晚上我们就动手。”伊玖满脸大喜:“好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么,就麻烦扬哥走一趟了。”易仲扬抱拳:“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