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眼睛,却久久不能睡去,摸着阿may的卷发却感觉不到从前的柔顺。其实,上次我确实看见了她跟所主任二个人进了这间屋子,当时,我有些义愤填膺,立即转身走开,并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从刚才她的反应看来,成年人的直觉告诉我,那晚肯定有事,发现一次也就是有一百次,二者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让她只跟我一个人睡,她又是我什么人呢?自始至终,我们从没有给对方任何许诺,就像江河里混迹的鱼儿,虽然钦羡水族馆里养尊处优的同类,却始终没有停止想象关于未来那许多美妙的也许,也许不到最后一刻,我们绝不会认清自己的归宿。在过去之后,未来之前,我们抵死缠绵,却从未准备过丝毫的忏悔。
我想,我对阿may应该还是有些感情的吧,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在乎她和谁一起睡过?又或者这只是出于男人的自私和独占欲而已。
想到那个秃顶的肥猪主任,形象越发的猥琐和无耻,而我现在正睡在那张沾满了他的汗和荷尔蒙汁液的床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
报复的火种燎起原始本能的火焰,身体的准备工作一蹴而就。我扳过阿may赤裸裸的身体,把她跨在身下,不由分说从后面狠狠地侵入她的身体,由于前次的合作比较成功,离离草原似乎仍然湿润的等待着我的归来,由得我恣意妄行通行无阻。我一双大手紧紧握住阿may纤细的腰肢,她迷迷糊糊地呻吟着,反剪着双手摩挲我的臀部。随着我节奏的加快,她的叫声愈发清醒而凄厉。终于,我感觉末日降至,趁着喷薄而出之前,我及时抽身而出,一手重重抓住她因兴奋膨胀的乳房,一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脖子,直挺挺的送到她的面前。阿may没有一丝停顿地含住了我,我全身肌肉抽搐了两下,一声低吼,终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畅快和淋漓尽致。
对可能不属于自己的女人,男人骨子里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只争朝夕,其实没有半点的怜惜和顾忌。可是我最想疼爱的那个女人,今晚又会睡在谁的床上?
六
上午九点,我一边打哈欠一边没心没肺的上网看新闻。老蒋忽然叫我过去,说有事找我商量。在一个单位,有两种情况算混得好的,第一种是人脉广,关系硬,能量大,随时会坐火箭直上云霄的,与学历、能力、长相、高矮、性别无关。但由于门槛太高,大多数人不在此列;第二种,既然没有钱或者权把你垫的高人一等,那么你就听天由命,看看人家白发老爷爷还不是坐在你对面削铅笔,就知道现实的残酷了,那么多干少干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做个透明人岂不快哉?显然,目前还有人能看得见我。我很不情愿地关掉窗口,心生恼怒,这个老蒋想找我的麻烦!
昨天老大开会时通知了省里的中期考核工作下个月就来,上次抽查发现了不少问题,主要集中在下面几个附属单位的工作台帐上,老大表示要从我们科室抽调专人去基层帮忙做台帐,负责协助整改、积极迎检。
脑筋转的快的都知道,这个差事其实并不像老大说的什么帮忙整理报表归归文档这么简单,其实我们跟下面几个单位只是业务上的指导关系,并没有实际的领导权,说白了他们不吃我们不喝我们,工资奖金都是别人给的,就连升迁去留也轮不到我们做主,完全没理由接受我们的摆布,更何况这几个单位的头头据说来头比我们老大还要大,平日里只顾忙着埋头收费、挖空心思找项目创收,找他们弄个报表、整个数据都没有好脸色,更别说让他们接受检查做台帐了,我曾下去过几次,他们的台帐也只在报告里看过,从未亲见。而省里这个务虚的中期检查对他们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不需回应的。
如若被派下去“协助整改”,那你就学学雷锋,无偿的当牛做马老老实实把2年半的台帐一次性补齐吧,到时候稍有疏忽省里不满,那也都是你的过错。昨天会上没有确定人选,该不会今天老蒋找我就这事吧,我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应对。
果然,到了老蒋的科长办公室,老蒋笑盈盈的让座倒茶,先是夸我工作能力如何如何,再说我工作以来谦虚好学尊老爱幼云云,从头到脚帮我浑身按摩个遍,就差没夸我性能力比种马也差球不多。
听出差不多该转段了,我立刻摆出一副哭丧脸,当机立断,“蒋科,我还正好有事情找你,却又不太好意思跟你开口。”说这话时,我愁云惨淡。
你讲,你讲。老蒋尽量做耐心状。
然后我就开始把从进单位以来,我是从一个怎样懵懂无知的少年到啧啧有声的有为青年,全部归功于老蒋,那简直是灵魂导师,人生良伴、革命知己,妇女之友啊,然后话锋一转“本来呢,最近单位比较忙,大家伙都没日没夜的,我也不适合提出来,可是有些事情耽误不得。”
“什么事啊?”老蒋有些失去耐性,明知我要出招也只能接着。
我将二只手举到他面前,翻来覆去的展示着满手隆起的红点。“这个,说来话长,昨天我去医院了,医生说需要继续观察,而且最好最近还要隔离一段时间。”我着重强调了“最好”二个字。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说你得了…”老蒋满脸惊愕,不由得皱眉缩头。
“腿上也是,身上也有些痒”,我作势撸起裤脚,接着道“你看这里…”
“不用看了,不用看了。你赶快去医院确诊一下,结果出来再跟我说一声。”老蒋像个家长似的朝我摆摆手。
“蒋科啊,我这也是拖不得,另外担心影响大家工作,那只好跟你请假了。”做戏要做足,我不忘记跟他客套几句,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从口袋里随便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头,应该是上次去超市自己列的一张购物清单,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的请假条。”
不出所料,老蒋没有伸手去接,不仅如此,我几乎敢肯定只要我一出门,他肯定会像职业杀手一样,把我进屋的所有痕迹一点不留的用84清理个干净。
“小李啊,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还什么请不请假的,啊,有事你就去吧,你这病不能拖,快点去确诊一下,别忘了给我电话,免得我担心。”老蒋看上去挺真诚的,要是我刚工作那会儿,肯定会感恩戴德地跟定他了。但是我不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毛头小子。这些年的职场经历教会我什么是假作真时真亦假。
“那谢谢领导了!”我转身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老蒋道:“那个季风雨林的水估计不干净,以后您也别去那洗了。”
“啊?哦。”
那浴室就在老蒋家小区对面,他没去过才怪,今天晚上估计这老家伙要展开深入仔细地“自查自纠”工作了。
说起来,还幸亏我节俭的美德,昨晚骑摩托时不知吹到什么东西,有点花粉过敏,满手满胳膊的小红点,一夜过来胀大许多,样子更吓人。至亲的人都知道,当然也包括跟我睡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