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慈母如天 教子玲珑帐_狼烟乱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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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慈母如天 教子玲珑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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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伊蛮拉着花若水的手,二人互依相谈,说不尽的甜言,道不尽的蜜语,不知不觉已是寅时时分。

花若水此时功力全无,又经彻夜无眠,不禁打了个哈欠,慵懒地伸了伸蛮腰,其中的风情,无法言说。

阿伊蛮自不必说,早已忍不住伸手在她身上毛手毛脚,笑嘻嘻地说道:“乖娘子,像你这般柔弱的风情,比起往日来,别有一番味道,真是爱煞人也。”

花若水被他双手抚摸,只觉得全身发痒,不禁缩了缩身子,依伏在阿伊蛮身上,柔声说道:“听到夫君的甜言蜜语,妾身很开心哩。妾身宁愿像夫君这般,不懂任何武功,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她又伸手捏了捏阿伊蛮的身体,赞叹道:“夫君骨骼奇佳,如若不是身具怪血,不能习武,定然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材。”

阿伊蛮听她这么一说,不禁脸色一黯。想到自己原本还有一线可习武的希望,如今童身已破,一切希望也随之破灭,只怕今生也休想再要学武。

花若水见他如此,哪里会不明白他之所想,也暗暗叹息。随即又伸手搭上阿伊蛮的手脉,凝神细查,过了半晌才睁开眼睛,望着阿伊蛮问道:“夫君可曾有闻天道一说?”

“啊?”

看到阿伊蛮一脸迷惑,花若水坐正身体,望向前方,轻声说道:“所谓天道便是感悟万物宇宙,得天地,练其神;采天地之精,集万物之灵,牵机神动,取宇宙万物之精华于己身,由外修内,提炼自身品质,去糙取精,以达到与天地宇宙同形之态,是有别于武道的一种修练奇法。”

看到阿伊蛮依旧一脸迷茫,花若水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问道:“夫君可知天道与武道有何区别?”

阿伊蛮马上摇了摇头。

花若水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武道是以形为主,练气于内,藏精丹田,最重要的是修体。可练出有形真气,贯通全身经脉,以达到身体强横如斯,可摧山毁石,杀人于百米之内。最终是要练出强悍无匹的身体,拥有强劲的真气与精妙的武术技巧,合为一体,以达到天下无敌,人间霸主;

而天道则是以神为主,融精气于内,最重要的是修神。练就强大的精神之力,集于一个悟字,感应天地万物之变化与灵气,纳于己用。并从中领悟自然变幻,提高自身意境,以达到脱胎换骨,与天地同形的境界。到那时便不死不灭,天涯海角,亦是咫尺,即便是千里之外,亦可取人性命。修天入圣,无物无我,与天地同存。

武道是以自身身体为基,所以拥有一具好的身体,便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材。而天道则是以灵为主,必须要有灵性与悟性,即便是身体不好,待修行到一定程度便可重新塑造一具满意的身体。”

阿伊蛮听得嘴巴大张,半晌才怔怔地问道:“那天道是否如萨满那般?”

花若水摇了摇头,轻笑着道:“萨满修行之法只是天道的一点皮毛而已,只可感应天地,却不可自修其身,即便是神术通天,百年之后一样会人死灯灭。”

阿伊蛮瞪着眼睛道:“可是传闻萨满的开山祖师岂不是练到最后,破空而去了吗?”

花若水望着他柔声道:“传闻想来不假,你的祖先阖野王不也是由武入圣,最后破碎虚空吗?只不过像他们那样的人罕见之极,千年也只有一两个而已。想要由此入圣,又谈何容易。”

阿伊蛮想想也是,但又一转念,抬头问道:“那为何天下人却都要习武,而不去修那天道呢,这岂不是舍本求末吗?”

花若水抚着他的头,笑着说道:“傻瓜,修道之术早在几千年之前,便已失传,而修道之人亦从此销声匿迹,不知所踪。如今天下只有武道,没有天道,天下人若不修武道,又修什么?”

阿伊蛮听后顿时一阵失望,有些抱怨地说道:“既然都已经失传这么长时间,那你说来又有何用处?”

花若水并不介意,依旧柔和地说道:“夫君稍安勿躁,想那天道之法博大精深,即便真的失传,也总会有些微末之术流传下来呀。就如同草原萨满所修之术,不也正是天道之一法吗?据妾身所知,中州有一个极为神秘的门派,便是专以修天道为主,其法比之此地萨满更为精奥。虽然尽管如此,能够修成天道之人少之又少,但那总是一种入圣之捷径啊。”

阿伊蛮听后依旧提不起气来,无力地说道:“那又如何,总不能让本少爷跑去中州拜师学艺吧?再说连那个门派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

花若水掩嘴轻笑道:“那个门派叫什么名字妾身倒是知道,哦,叫玄牝门。只不过那里面所有弟子皆是女儿家,以夫君之性,去了岂不是虎入羊群,人家又如何敢收你入门?”

看到阿伊蛮脸又渐渐黑了,花若水赶忙又是一阵柔声相抚,待他心情好转,这才正色说道:“二十年前,玄牝门中一位长老忽然反叛,携带着一本门派秘笈逃离山门。玄牝门为此一破永不入世的门规,派遣四大护山使者与众多门下高徒入世清理门户。本来以那位长老之功,除非是玄牝门主亲自前来,否则天下无人可制于她。奈何与她随逃的还有一名年纪尚幼的爱徒,由于护徒分心,以致她身受重伤。尽管最后依然脱出了重围,但由于伤势过重,又没有及时疗伤,所以最后还是命逝荒野。”

阿伊蛮听后仍旧满不在意地道:“哪又如何?”忽然发现花若水脸色凄迷,美目之中轻泛泪花,不禁心中一惊,脱声问道:“难道乖娘子你便是那个……”

花若水回头对他轻轻一笑,轻声说道:“没错,妾身便是当年的那个幼徒。当时师父身亡,妾身亦身受一指,虽然伤不及命,但仍是一直难愈,以致拖到现在。”看了阿伊蛮一眼,花若水继续说道:“师父去世时,妾身年纪尚小,只懂得一些入门打坐的初级修行之法。这些年来虽然细读师父所带出来的那本秘笈,但收获微小,到如今也才是这般模样。”

看着一时呆痴的阿伊蛮,花若水又轻轻一笑,柔声说道:“夫君可知你不能习武,是因为在你绛宫之内蕴有一团极强的热气。绛宫乃气之所在,一旦你练武或动气,便会触及那里,而那团热气便会牵之而发,如火焰般燃烧全身。那时你便会血脉充体,神志迷糊,就是所谓的狂狼血脉。”

阿伊蛮恍然大悟,转而又问道:“那为何我连兵器之类的东西都不能碰呢?”

花若水望着他道:“这正是这股血气的奇特之处,它会对兵器及杀气等一些外在的因素,亦能产生反应。”

阿伊蛮一阵丧气,沮丧地道:“那便又如何,还不是不能习武?”

花若水伏头用自己的脸颊在他脸上贴了贴,昵声说道:“傻夫君,你可知修道之法以神为主,而修神之要地在于泥丸。妾身知道修道的入门之法,一会教与你。虽然夫君你不可习武,但修道总是差不多。如此虽然也成不了江湖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但总比现在要好。而且修道亦可延寿养身,并无害处呀。夫君体内灵气盈然,早已聚集了大量的天地精华,你若上守修神,下则聚精,定然能够事半功倍。如若夫君洪福齐天,他日能够遇上世外先辈,助你化解体内血气,那时夫君任督大通,上下相连,以神纳灵,以精养气,假以时日,天道之术定然大增,说不定也可以练至入圣之境也未可呀。”

花若水虽然出于苦心,劝慰阿伊蛮,但是她所言也大多属实,只是最后一句却是完全为了宽慰阿伊蛮。想那修道的世外高人已经数千年不出,早已不知是否真有此虚无缥缈之事,想要遇到云云,无异于痴人说梦话。只是花若水爱夫心切,只好说来安抚其心,亦可谓是用心良若。孰不知她此一番苦心,却为阿伊蛮打开一道神奇之门,于他日后的人生之路至关重要。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阿伊蛮听花若水如此一说,登时欣喜若狂,马上跪坐起来,双手扶住花若水的双臂,望着她大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乖娘子你真是太聪明了,本少爷爱死你了。”说完便在她香唇上狠狠亲下。

花若水双颊红晕,许久之后,待阿伊蛮离开自己的嘴唇,这才喘了口气,柔声说道:“只要夫君能够开心,妾身便已知足哩!我们是否现在就开始练习呢?”

阿伊蛮微微坐下,不怀好意地望着她道:“先等等,乖娘子你整晚没有休息,如若累坏了身子,你夫君我会心疼的。”

花若水没有注意到阿伊蛮目光中的坏意,听他如此一说,一颗芳心如同泡进了蜜缸之中,甜得好似跌入梦中一般。

却不等她多沉浸片刻,阿伊蛮马上又坏笑着道:“嘿嘿嘿,虽然昨晚和乖娘子洞房过一次,但是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事有多美妙。乖娘子,不如我们趁现在天还未亮,再来洞房一次吧?”

花若水还来不及从沉醉中醒来,已被他压倒在床上,只听得见一声娇呼。

纱帐低垂,帐内榻上旋即响起一曲巫山云雨曲。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郎情妾意,携手共布欢雨,可谓是其乐融融!

看那一只玉足,伸出帐外,如同一朵在阳光下欢快盛开的美丽水莲花!那样娇艳,那样动人!

……

“夫君。”

“唔?”

“你感觉如何?”

“嘿嘿嘿,感觉再好不过了,想不到乖娘子的身体这般动人,你夫君我几乎便要长醉不醒了。”

“……”

半晌,花若水才又娇嗔道:“妾身不是问你这个,而是问你按妾身所教之法运功时,感觉如何?”

“啊?哈哈哈,妙极了,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可以一边与乖娘子行鱼水之欢,又可以一边练功为乖娘子你疗伤。”

“……”

花若水为之气结,半晌才又喜孜孜地说道:“妾身所说不错,夫君果然是练武奇材!妾身才只说了一遍,你便能够用运自如了。”

阿伊蛮嘿嘿坏笑两声道:“能与乖娘子你这样的绝世美人同床共被,就算是再难十倍的事情,你夫君我也是手到擒来。”

……

花若水似乎终于习惯了他的轻薄,微微轻叹一声,说道:“如夫君这般聪明,假以时日,定然是一位百世不出的大英雄,说不定可以似你祖上二野王一般的英雄了得。”

阿伊蛮面色一顿,半晌才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该去做大汗?”

花若水抿嘴轻笑道:“夫君如若当了大汗,狼胤说不定可以一统天下,横扫苍州大地哩。”

阿伊蛮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加低沉,丧气地问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嫁一个大英雄?”

以花若水的兰心蕙智,哪里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恼。随即轻轻一笑,伸手搂住阿伊蛮,在他耳际柔声说道:“傻夫君,妾身只不过是逗你玩哩。夫君你心怀山水,淡泊名利,贱妾又岂会看不出来?妾身身在江湖漂泊多年,早已厌倦了尘世间的打打杀杀。奈何乱世当值,恨不能归隐山林之间。妾身涉世多年,难得见如夫君这般寡欲世俗之人,心中不知有多开心哩!”

阿伊蛮眼睛一亮,盯着她道:“真得?难道你不怨我胸无大志,自甘平庸吗?”

花若水望着他轻轻一笑,又凑首在他额上吻了一下,才柔声说道:“洋洋世界,每个人都被名利所蒙蔽,能如夫君这般洁身自好的又有几人?三千之水,若水独要夫君这一瓢,已再是别无他求。他日即便夫君流落天涯,妾身亦自当追随左右,永不蒙弃,望夫君亦能待奴如此,今生便已足矣。”

轻轻搂住阿伊蛮,花若水又幽幽说道:“想那天下之人,个个雄心万丈,意欲成霸立业。然而,就算功高如逆天帝者,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个猝亡孤榻,葬身尺寸黄土之下?天下又能有几人如你祖先阖野王那般,功成身退,碎空长存?想像如此,倒不如与郎共隐山水之间,平平淡淡,相伴终身,即便哪日魂归九泉,亦不孤单。”

阿伊蛮听后大受感动,立刻坐起身来,双手握住花若水香肩,深情地说道:“天底之下,竟然有如乖娘子这般可爱的人儿,老天对我真是不薄!看来娘子方才有句话说错了,应该是我修了百年之福,才能得娘子这一知己佳人才是。夫子常常念道:人生在世,知己难寻,唯有入主青楼,得以了却残情。虽然他是以此为借口,好趁机出来寻欢作乐,但所说却不假。没有想到,我有朝一日,竟然真能寻到如乖娘子这样的红颜知己。唉,夫复何求呐?”

花若水也半支起身子,露出大片晶莹的玉肌,依偎在阿伊蛮身上,掩嘴轻笑着道:“夫君既然已寻到知己,那往后可不许再出入青楼,了却残情。”说完自己忍不住一阵轻笑。

阿伊蛮抚着她的粉背,哂然失笑道:“如果我不出入青楼,那往后该如何与乖娘子相见?”

花若水不想他有如此一说,也不禁与阿伊蛮一块笑了起来,半晌才揉着肚子道:“听夫君方才所言,原来夫君往日来青楼寻欢作乐,为得是一了心中残情。只不知夫君年纪轻轻,心中有何残情?”

阿伊蛮仰头打了个哈哈,忽然猛拍膝盖,恍然大悟道:“啊,我明白了,难怪以前总是觉得春归院有什么东西牵着我一般。现在想来,原来是老天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与乖娘子有此一会,才会在暗中老是牵引着我来春归院,为得就是寻找乖娘子这位红颜知己啊!”

花若水料不到阿伊蛮竟然如此能说会道,一时间被他逗得娇笑不止,伏在他怀中娇声道:“夫君的甜言蜜语要将妾身灌醉哩,妾身情愿长醉其中,永远不要醒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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