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阳还不是很毒,风很轻。刘长辛在大门外的道上,舞龙般地练习着开拖拉机,王素芹挂着一脸的喜悦站在旁边看着。王大嫂子扛着锄头从长辛家门口走过。
“王大嫂子――王大嫂子――!看――!拖拉机咋样?”王素芹指着新买的拖拉机喊道。
王大嫂子走进拖拉机,仔细地瞅了瞅:“呦,新买的?”
“嗯!”长辛在拖拉机上手忙脚乱地说道。
王素芹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翘得很高:“昨天刚开回来,长辛这个笨蛋还摆弄不了呢。”
王大嫂子说道:“在咱们屯买新拖拉机的,你们家可是头一户呀!嗯,了不起,了不起!”
王素芹更得意了:“那是!用骡子车拉石灰,一天只能拉俩趟。有了拖拉机,一天还不得拉它个三趟五趟的?”
长辛的技术不行,拖拉机差点熄火,他猛地一加油门,“吐吐吐”从车头处冒出一团团的黑烟,呛得王素琴咳个不停。
王大嫂子大声说道:“长辛――你想呛死我们?就你这两下子,还早着哩!这地方太小,不如到场院去练练,现在场院里也没啥东西,就几个烂草垛也不怕撞。”
王素芹赶紧喊道:“长辛――快,快到场院里去!那是个练车的好地方。”
李建泽在木器厂里整理着近日的账目,刘同从外面走进来。李建泽问道:“刘同哥,你最近忙啥呢?咋老不见你的影子?”
刘同坐下后笑嘻嘻地说道:“建泽,我跟你说个事。”
李建泽抬起头,望着刘同:“啥事?你说吧。”
刘同说:“我最近跑了趟东北,考察了一下木材的行情,那边比咱这儿便宜多了,我想……给你供原木,我挣个辛苦费,保证比你进的原木便宜,至少一方能便宜二百块钱,怎么样?”
李建泽听到后坐直了身子:“你的脑子啥时候学得这么聪明了?”
“嘿嘿,我本来就不笨。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咋样?”
李建泽故作深沉地说道:“行是行,不过质量上你得给我保证。可别弄了来,我没法用,咱们兄弟一场到时候不好说话。”
刘同说:“咳!建泽,这个你放心,都是上等原木!你给我尺寸,多粗的,多长的,是四米的还是六米的……咱们都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还不放心我吗?”
“好,等我统计好了,需要多少,我给你个数。要是定好了的话,这原木多少天能到?”
“去三天……回四天……这就是七八天,最多不过十天。我都跟那边说好了,我说我是咱村里派去的业务员,厂子是村办的。我说厂子里资金比较紧,看第一批原木能不能先赊着,进第二批的时候付上第一批的款,人家刚开始还不愿意,我死缠硬磨的,他们总算答应了。就是等我去进原木的时候,带上村里证明信,还要乡里盖章呢。”
李建泽问:“王富年会给你开证明信吗?”
刘同笑了笑:“嘿嘿,这你就别费心了,我有妙计。”
“你有啥妙计?”
“保密,暂时还不能跟你说,等我给你送来了木材,我再告诉你。”
“你还挺神秘的啊!”
刘同站起来:“建泽,走,快晌午了,咱们到对面的小饭馆吃点饭。”
李建泽说:“不了,我还是回家吃吧,柳香和孩子们都等着我呢。”
“瞧你,就是忘不了柳香,记在心里就行,别整天挂在嘴边上。”
“我呀――和你不一样,我这是叫从一而终,你是朝三暮四。”
刘同耸着鼻子说道:“呦呦,还从一而终?从一而终,是指的女人,不是指的男人。”
“反正我心里就是她一个。谁跟你似的,心里今天想这个女人,明天又想那个女人,上辈子准是没见过女人。”
刘同用手摸了摸头发,嘿嘿地笑着:“其实你说得也对,就你最知道我的心思了。哎,你知道不,我这一阵子,又觉得咱村里的女人就数刘家老二的媳妇最漂亮了,我整天的琢磨她,我是吃不好,也睡不着,咋办?”
李建泽笑着说道:“爬墙头呀?”
“不行,刘长辛那块头跟狗熊一样,我可弄不了他。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哎呀,你真是色心不改呀!当心下辈子当太监。”
“管他下辈子干啥?这辈子先玩好了再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我让二国子回家的时候跟柳香说一声不就是啦?走吧,走吧,走呀?你啥时候学的跟老娘们似的?”李建泽被刘同连拉带拽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