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燕夕,放到那张特制的大床上。燕夕一瞬间有些错愕,我是谁,那个心高气傲,那个优越感极强,男生喜欢,女生嫉妒的公主吗?不,我只是一个猎物,一只可怜的轮为老虎猎物的兔子。燕夕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一股来自心底的战栗袭遍全身,传到每一个毛孔,每一寸皮肤。燕夕绝望了。
男人就那么斜倚着油画,似乎与身后的背景本就是一体,唯一的区别是他还不算是,还围着一块刚刚遮住羞部的浴巾。他用探究而迷离的目光看着燕夕,偶尔闪动下长长的睫毛。笔挺的鼻梁微微上扬,棱角分明的唇微张着。男人细长的手指间有一棵点燃的古巴雪茄,他只是点燃,并不吸,苦有苦无的青烟袅袅升起,慢慢消失在空旷里。
羞辱和愤怒战胜了恐惧。燕夕从床上爬起来,怒视着男人。
“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男人就那么微笑地看看她,眼睛里一丝好奇,一丝戏弄,还有一丝无奈。
难道只能被老虎戏弄,然后吃掉吗?
不,不,绝不!
我不能认输。燕夕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燕夕低下头。
猛地燕夕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向玻璃墙壁。
却再一次撞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爱怜地拍拍燕夕的脸:“宝贝,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燕夕彻底绝望了。
男人再次把她放到那张宽大的床上。
燕夕紧闭着双眼。泪水决堤般涌出眼眶。燕夕,燕夕。
男人极其温柔地吻向燕夕。男人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脸颊,男人的舌执着地撬开燕夕紧闭的唇,燕夕感到有一丝温热流进她的嘴里,流进她的身体里。燕夕睡着了。睡得很安详。甚至流泪的眼角还出现了一个微笑。
燕夕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燕夕睁开眼睛的一瞬,第一反应就是摸摸自己的身体。她竟然穿着自己的衣服。只不过,很干净,没有了泥土,还有一种干燥好闻的清香。她急忙坐起身来,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房间。油画,玻璃墙壁,男人,都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燕夕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梦。
她看到自己的书包就放在床边的沙发上。就好象刚刚放学,自己随意把书包扔到那一样。
床边有一个小方桌,方桌上有一张折叠的信笺。燕夕拿起信笺,发现里面还夹有一张照片。照片上裸体的燕夕一袭轻纱遮体,安详而圣洁。
燕夕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一行字,一行狂放有力的手写体:燕夕,留个纪念。信笺上紫色的勿忘我层层叠叠,还散发着一种好闻的香味。
10:10,当肖默海带人冲进花海旅馆406房间的时候,燕夕静静地躺在床上,右臂下垂,一滴滴鲜红的血顺着苍白的手指慢慢滴落。肖默海一个箭步冲到燕夕身边,迅速撕下一条床单给燕夕扎住手腕,王力已经在第一时间拨打了120。肖默海抱起软绵绵的燕夕,向门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