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觉得在我的观念里,有一种很宽厚的人道主义的认同,这种认同可能会让幸福的道学者感到不屑,可是那些在红尘里走了一圈的曾经受过伤的心灵会知道,这份宽厚是无奈的。因为生活不让人清高。道学可以是幸福者关着门在屋子里做的学问,却并不见得是生活的真理。
我和娃娃聊了一个晚上的感情和现实,娃娃决定离开这个风流可爱的男人,正正经经找个人嫁了。于是开始了娃娃的嫁人计划。
离异女人的处境其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尤其是带着孩子的女人。娃娃天真的争取了她那宝宝的抚养权,以为这是一种母爱的伟大,可是将来生活展示的图景,会残酷的告诉她,“伟大”是用青春的寂寞和眼泪熬出来的,“伟大”很残酷。
很快娃娃就认识了本校的一位会计学博士,三十六,离异,一脸皱纹,太阳穴深陷。那天我陪娃娃在校园里见了面,他们互相交流了一下情况,两人都决定先了解了解交往一下。娃娃觉得那男人虽然老了点,但是博士好歹也是贴了金的,将来经济方面会比较好,
据这位老博士说,他原来是某某中专学校的老师,努力考上研究生后分配到某大学当讲师,一把年纪才找个女人结婚,闪婚后不久,两人性情不和,于是只好又离了。和老婆离婚后去日本留学,因为经济紧张回国考博,考了两年才考上,脱产到这里读书,积蓄无多,靠周末给自考生上课赚得学费和生活费,生活很窘迫。加上博士很难毕业,所以精神压力特别大。这一点确实从他的状态都可以看出来。
他很小家子气的请我们在学校附近喝了杯饮料,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散了。大家互通了电话,就各忙各的了。
离开后我和娃娃都很感叹,觉得博士也是一块鸡肋。一个人追求精神和知识的完善,却让自己活得多么狼狈。独身,没钱,到快四十了人生还要一切从头开始。娃娃感叹道:“很多人把读书当成现实不幸的避难所,可是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也许会越避越不幸。大学里的剩女剩男,都可以谱一曲命运的《第九交响曲》了。”
我长长的叹口气,深有同感。我和娃娃,不就是因为感情婚姻不顺,才憋着口气考上这里来的吗?可是,之后,很多很多年,我们都在独身一族里努力挣扎,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男人,经历了奇奇怪怪的情感,那一颗曾经纯真的心,变得满目疮痍,冷漠麻木,那不是人生最大的损失吗?如果奋斗之后,幸福越来越远,那么奋斗的意义是什么呢?
我曾经一直以为,读书的目的是为了求知本身,奋斗的意义是为了“美”。书呆子的天真,总要到美人迟暮后,才会幡然醒悟。因为,叔本华说过:美并不必然和幸福相连。更何况在这条挣扎的路上,是不是,有一天,在现实的泥沼里,我们会离美越来越远呢?
娃娃就这样和这老博士交往上了。娃娃渐渐的和那大学老师交往少了些,希望抽身出来让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轨上来。可是,命运会成全娃娃美好的想象吗?
我和徐儒也就这样不冷不热的交往着,我们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和欲望,为了求得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是君子之道,从来都不好守。寂寞和担忧在我心里争斗,让我觉得很压抑。
娃娃偶尔会和这个老博士在网上聊天,据娃娃说,老博士讲话会有点黄黄的味道。我就亲眼见过一次他们的聊天,老博士居然问娃娃的胸衣是多少罩杯,然后问她那里的正常长度是多少。有时候甚至会直言不讳的提出两性要求。他们聊天的时候,我甚至怀疑,那老博士会不会手淫。
娃娃有些反感,但是寂寞而放荡的女人还是迎合了他的语言,和他坚持了每天的聊天。但很奇怪的是,老博士从来都没有来看过娃娃,也不曾要求娃娃去看他。他的那些性要求,一直都是画饼充饥。难道仅仅是因为压抑?
我有天和娃娃开玩笑道:“你得用和程颢交往的那手来试试这个老博士了,他该不会是个银样腊头枪吧。”
娃娃很赞同我的想法:“我们这种妇女同志反正是百无禁忌,他天天说他博士毕业好难,说他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写论文,说他多么多么没时间,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这样。难道读书人都得出家当和尚,然后来变态的和女人聊天?”
在娃娃的强烈要求下,老博士终于同意从厚厚的书堆里抬头出来见见她。娃娃故意打扮得很性感,穿着低胸上衣,超短裙,一副不迷晕他不罢休的样子。“唉,没办法,谁叫他是个博士呢?他那个学历若不是个镶金的,我才懒得理他呢。现在工作也开始难找了,不得不找个将来经济好点的。”娃娃吐露真言。
娃娃在我的鼓励下颤颤颠颠的去了,临行前还朝我回头一笑,妩媚得让我这个女人先晕了。
可是很遗憾的是,娃娃不久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一见我,娃娃就大叫:“这是什么世道啊,怎么男人都不正常了啊,要么就是些精力太强的种马型男人,要么就是些口吐脏言的柳下惠,怎么因为环境污染,吸收了空气里过量的二氧化碳和食物里过多的农药残留物,男人都变异了吗?我娃娃怎么尽碰了些这样的男人啊。”
我被娃娃说得哈哈大笑:“怎么啦?说说你勾引男人的失败事吧。”
娃娃瘫倒在床上,“我们就在他宿舍里坐了会,然后带我去临近的旅游景点玩了会。开始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他好喜欢我,我还以为可以有戏呢,可是刚从景点出来他就摧我回来。他好像一点欲望都没有,完全不像是他聊天时候那么下流。我发现他连拉我手的时候都没看我,枉费我打扮得这么迷人。他居然这么快就摧我走,真是,这是什么世道啊。”娃娃发狠道:“我不想理他了。”
我想起多年前看的一个小故事:说一个女的,走到一个男人的办公室,但是这个男人没有关门。事后这个女人说,那男人门都没关,说明他看到她没有欲望,这是她女性魅力的失败。
我当时很不能理解,现在看到娃娃的样子,似乎是了解了一些。我劝娃娃道:“也许这正说明他本质好呢?你先耐心再看看吧。”
娃娃听从了我的劝告,但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的交往,就零零碎碎的又发现了一些问题。每到过节的时候,他的手机总是打不通,要么就是关机了,要么就是不接听,可是平日里的网聊却还是很那个的,表现出一种惨不忍睹的强烈的性欲要求。甚至其用语,都脏得不可思议。比之前是过犹不及。这个男人怎么啦?
后来娃娃还见过他几次,可是每次也是见见就摧娃娃走。在同一个学校里学习,这样的见面几率,终于使娃娃失去了耐心,娃娃后来就没有再理他。
他却还常常打电话给娃娃:“你一点要等我哦。就算你是谈了恋爱,结了婚,将来也要离了跟我。我现在是没办法。”
后来我和娃娃常常聊起这个奇怪的老博士,我们猜想,他大概是个正在突围围城的极度性饥渴的,却不敢做出什么的可怜男人吧。
可是就算是这样,对于这样一个可怜但也可恨的男人,娃娃决定转移目标。可是结果会怎么样呢?这个世界,好像正常人越来越少了。而天真可怜的娃娃,找得到她的真爱吗?生活是搞笑的,也是讽刺的。
我感觉我越来越希望拥有徐儒了,我一天见不到他,我都会心里发慌,。而他的离异事情,也正在紧罗密鼓的进行着。钱锦不回家,这是众人周知的事情,可是让所有人都不理解的是,钱锦说什么也不离。
协议离婚是不可能的了,法庭也已经调解了几次,但事情还没有解决。徐儒早就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这婚,他是铁定要离。
但是钱锦的态度还是让徐儒很烦恼。这天徐儒带我一起出去吃饭兜风,又带我在街上逛了圈,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漂亮的新衣服。
天气渐渐暖和了。徐儒很少带我去其他社交场合,因为他不愿意因为我们的关系而使钱锦多心,更加增加离婚的难度。于是河边,成了我们最常聊天的地方。
这天徐儒选了个偏僻的地方把车停下,但是我们都没有下车,徐儒冲我笑道:“试试刚才新买的衣服,我还想再看看。我明天要去出差,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我有点害羞,我不敢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但是,我知道,他将来也许是我的男人。。。。。。他吻了吻我,小声道:“给我看看,你就在这里换吧,没关系。”
我背过脸,缓缓脱去了上衣。。。。。。只剩下薄若蝉翼的似有还无的内衣服,然后轻轻的穿上了他给我买的长裙。我转过来重新面对着他,我不敢看他的眼。我低着头,道:“你看看,怎么样?”
徐儒看了看我,把我搂在了怀里。我感觉这次徐儒的反应出奇的强烈,他有力的亢奋的样子,让我忍不住也呼吸急促。徐儒再也控制不住把我放倒了,在他的车里,在那局促的地方,我初次体尝了徐儒的儒雅和刚烈。我快乐的在徐儒的身下呻吟。
月亮偷偷的爬了上来,照着我们光洁的白花花的身子,车里没有开灯,可是我们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激情,我们陶醉在这样的暧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