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三人已接近京外重镇。三骑在密林飞驰之时,只见风烈突然勒马,并示意二女停止行进。风烈浓眉蹙起,警惕地倾听着四周的动静,忽然低吼一声,“不好,有埋伏。”
只见四周数百支箭飞射而来。风烈立刻挥剑阻挡,而手无寸铁的芮溪月则轻解系在腰间的白绫锦缎,运力舞动,立刻将周遭的银箭悉数打飞。秦聂焰身边并无可用兵器,只能抱着马颈,紧闭双眸。当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只觉得身后一只长臂将她拦住,耳边风声与兵器相交的声音清晰无比,她却毫发无伤,只知道自己安然地躺在风烈温暖的胸膛之中,绝无危险。
“什么人?”风烈牢牢地将秦聂焰固定在自己怀中,大吼一声,密林中立刻传来回声。
四周走出来二、三十个着白衣胄甲的彪形大汉,为首的壮汉眼珠蔚蓝、面色黝黑、身形健壮。从面向看来,不像是中土人士。“交出孔雀蛊的解药来,便放你们走。”男子的声音冷森刺骨,目光也极为阴寒。
“孔雀蛊?”芮溪月浅笑一声,“我们不过是偶尔路过想要进京的平民,身上怎么会带着此种剧毒的解药呢?诸位是不是搞错了?”
“平民?平民为何武艺了得?为何不走阳关大道偏偏穿行小径之间?你们还是乖乖地交出解药,否则结果只有一死。”胡国壮汉再次威胁道。
芮溪月神色如常,淡然道:“说起孔雀蛊,小女子倒是想起来了。听说当今皇上最为宠幸的女人,也就是三年前不远千里从胡国来和亲的公主、如今的旭妃娘娘中的就是这种毒呢,听说中了此盅的人撑不过一月。小女子还听说,胡国已经宣称,如果公主的毒解不了,就要发兵中土,以报血仇。圣朝皇帝急得跳脚,特别命了他最信任的六弟荆安王从边塞求得了孔雀蛊的解药,正往京城这边送呢。诸位大侠倒是说说,我们三人怎么会像是运送如此重要解药的人呢?”
“哼。”胡国壮汉低哼了一声,“我看你们就是可疑。总而言之,不管你们是有解药也好,没解药也罢,我都不会让你们过这条路的!”
听到孔雀蛊三个字以及芮溪月的说法,秦聂焰终于明白了风烈为什么要带着她们日夜兼程地赶路,也明白了何以三人一直不走大路,而总在掩人耳目的小径间行路。原来,风烈这么着急上京是为了要给一位皇妃送解药。躲在风烈的怀抱里,她的小脑袋东转西转,观察着周边的情况。对方人多势众,就算风烈的武功再好,很可能也只能落得个寡不敌众的结果。她皱紧了娥眉,回身望着他的脸庞,却发现他的神情平静入水,充满自信。那泰山压顶而不为所动的气势让她就仿佛受了感染一样,也不再感到害怕了。
“别怕。”他低声在她的耳边说着。她的身体在他的臂弯中轻轻一颤,小脸又染上了红彤彤的颜色。她不是第一次和他靠的这么近,却是第一次觉得他的拥抱是不带有任何欲望的,只为了守护她的安全。风烈转而对壮汉说道:“我劝你们不要动手。不然,你们的下场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