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不久前猝死的健美冠军特里普吗?他确实是男子力量的象征,肌肉暴突,体型剽悍。有人说,和特里普相比,不要说80年代的美国健美冠军施瓦辛格成了发育不全的小男生,就连古希腊的力士雕塑都太缺乏想像力。他的照片曾贴在上千万美国男孩女孩的卧室中,但这个力量之王却在一家旅馆里猝死了,医生作尸检时,在他体内发现了多达20种的兴奋剂和毒品。”他语重心长地说,“兴奋剂是体育界的毒瘤,它又是在金钱之上繁殖的。只要体育的商业化不能根除,这个毒瘤就不会彻底消亡。不过我们总得随时铲除它,使它不致长成大的癌肿。鲍勃,按你的想法干吧,不管牵涉到谁,这也是为我们的邻居负责。”“好的,明天我就开始,我知道妈妈那儿有他家的电话号码和详细住址,听说他们住在克里夫兰市的郊区。”
朱莉娅突然决定:“那么,我也要去,我也要参加这次调查,就算是我的假期社会实践吧。”罗伯特很高兴:“好的,我们一块儿干会更方便。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早点出发。”他把朱莉娅送出去,在门口吻别。
三爱情与阴谋
在雅典希尔顿饭店宽敞的房间内,谢教授半倚在床上看完了电视台的实况转播。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的表情十分平静。体育界、新闻界和全世界的观众都为这个成绩兴奋欲狂,其实,这还不是鲍菲的最高水平呢。他和黄教练事先商定,让鲍菲留下一定的余地,以后一旦需要,可以轻而易举地再造成一次冲击波。
他同远在美国的妻子通了电话:“若华,电视报道已经看过了吧,我们成功了。”电话里细声说:“成功了,我很高兴。”便没了下文。谢可征盯着她微露抑郁的面容,笑道:“到了这个时刻你还在担心吗?一切都很顺利,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但愿如此,让鲍菲常给我来电话。”
“好的,再见。”
他挂上电话,暗暗摇头。妻子方若华是个敢作敢为的职业女性,但随着年岁增大,她变了,似乎总怀着某种隐隐的恐惧,她的心中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能够理解妻子,6个儿子的夭亡,肯定会在母亲心里刻下永不愈合的伤口。
他理解妻子,但决不会放慢自己的步伐,不过,如今他只能孤身一人前进,不大能指望妻子的支持了。
他把这些不快的思绪抖掉,毕竟,成功之神已经降临——是多少人垂涎的成功啊,历史学家们将为他的成功重重写上一笔。他没理由在这个时刻跟自己过不去。
电话铃响了。屏幕上是田歌的面庞,眼睛发亮,两颊潮红,略带羞涩但口气坚决地说:
“谢伯伯,向你祝贺!……200米决赛后鲍菲有时间吗?如果他能陪我游览希腊的古迹,我会十分荣幸。”
谢教授微微一笑,他想这个姑娘已经开始了义无反顾的爱情进攻。他也知道儿子已经成了世界名人,热狂痴迷的美女们会成群结队跟在儿子身后。不过他十分喜爱田歌,喜爱她不事雕琢的美,喜欢她的开朗和落落大方,也喜欢她是一个中国人。他笑着说:“孩子,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自己同鲍菲联系吧。要抓紧啊。”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田歌羞红了脸,说:“谢谢伯伯。”
两天后,200米决赛结束了。谢豹飞以18。65秒的成绩再次夺冠——又是一个世纪性的成绩。
谢旋风再次征服了帕纳西耐孔体育场,征服了全世界。这些天来,各国记者最头疼的问题是,本国语言中的最高级的形容词词汇太贫乏了。
但这次强劲的震荡终于有了第一轮回波,怀疑的暗流悄悄滋生——虽然比起罗伯特·盖纳来说已经晚了两天。这些怀疑大都未公开,但通过各种渠道顽强地、持续不断地送到奥委会的上层。终于,在男子200米的奖牌颁发15个小时后,奥委会医学委员会召开了一次紧急电话会议。出席雅典会议的有德梅罗德亲王,有眼下正在雅典的两名委员莱夫·卡内因和阿部康成,奥委会主席安妮塔·德弗朗兹也列席了,其他委员是通过电话参加讨论的。
德梅罗德亲王:这些天,在运动员中和体育医学界里,对鲍菲·谢的异乎寻常的成绩多有议论。我想首先说明一点:鲍菲·谢已进行了超强度的兴奋剂检查,无论是奥委会检测中心的官方报告,还是莱夫·卡内因小组的私人性质的报告,其权威性都无可怀疑。但鲍菲·谢的成绩确实太异乎寻常了。我们召开这次紧急会议,是想探讨一下,我们的监督体系有没有什么不易察觉的漏洞。
莱夫·卡内因: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小组的工作。自耐克公司向我们提出请求后,我就派助手理查德·科恩与鲍菲·谢生活在一起。不,用这个词份量太轻了,临行前我对他的命令是,你要象蚂蟥一样时时刻刻叮住他,陪着他吃饭、睡觉和上厕所。可以负责任地说,至少在赛前两个月中,鲍菲·谢没有服用任何兴奋剂,也没有使用任何禁用方法,如抽血回输。
德梅罗德亲王:有消息说,他的中国教练让他口服和外用某些中药。
莱夫:科恩对这些中药进行了全程监督,并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