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吃饱了坐在铺好的被褥上看电视。香莲已经脱光身子钻进了被窝里。电视荧光屏一闪一闪的屋里物件儿也一跳一跳的。曹三儿的眼睛看着电视,可耳朵却听着屋外的猫叫。
“你说这东西,配个种咋就这大动静呢?它们可比咱家的牛活的滋润,一根细管管儿就把它打发了!”
香莲扭过头问,“你在那儿瞎叨咕啥呢?还不快睡!”说着用手拽了拽曹三儿的衣角。
“我是为咱家的那头老牛不值,十里八村的咋就寻不着一头像样的公牛呢!”说着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老婆的被窝里。
“你为那畜生操啥心,你又不是婚姻介绍所的!”
“瞧你说的!人家婚介所是管人的,哪还能管牛,听说咱村的小伙子去过婚介所,白搭了五十块钱,连人家女方的手都没摸到。”
“你以为去婚介所,是去逛瑶子呀!女人的手怎能说摸就摸呢!”
“你看电视里的那些男男女女,不是说拉手就拉手,还那个呢!”曹三儿说完用手狠狠捏了一把老婆的屁股。
香莲在被窝里打了他手一下说,“就你花花肠子多,见到好看的女人眼睛都不够使,总盯着人家的看,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啥时候看人家了!我是想比比是不是比你的大。赶明儿我也开个婚姻介绍所,给咱这里的光棍都说上媳妇!”
“你还有那本事!到时候不知道哪家的闺女会遭殃!”
曹三儿的手摸了摸香莲低下毛茸茸的地儿,又顺着滑溜的小腹按在了香莲的上,一阵的揉搓。
“别摸了!人家都受不了了,快点睡吧!”
曹三儿下了炕用椅子顶了屋门,又调大了电视的音量。
“你这是干啥?”
“你说我干啥!”
话还没说完,曹三儿人已经脱光了,钻进了香莲的被窝里。
屋里的摆件又跳动了起来,外面黑洞洞的天上“呼啦!”一下多了不少的星星。
曹三儿天不亮就起身走了,香莲一个人在被窝里睡不着,起了来用扫帚把院里院外扫了个光亮。给牛添了一遍草,又给儿子得麟作了早饭,叫他起来吃。得麟匆匆的吃了几口,说今天要期末考试,背上书包拿了一个小板凳就走了。香莲坐在堂屋里望着外面那头老牛,老牛摇着尾巴头扎在院门口的石槽里,一会儿抬起头来嘴巴大口大口的嚼着干草。不知不觉间牛屁股上就照上了一缕太阳光,牛尾巴在太阳光里摇的更厉害了。
门外来了一群人,牛见了生人叫了一声,晃着脑袋一歪屁股把门口给堵了。
“你说这畜生,还成精了!你还敢抗拒政府?”说话的正是齐永福,后面跟着两个穿警服的人和村里的几位党员。
香莲见了齐永福连忙站起来。
齐永福站在门外喊,“曹伟利呢?”
香莲站在院里说,“他出远门儿给石场押车去了!”
“你家的三提五统和农业税啥时候交?”
“孩他爸没在家我做不了主!”
齐永福想带人进院子,那头老牛低着头,瞪着眼睛,晃着犄角,堵在门口不让进。齐永福拿了一根树条,抽打了几下想让它躲开。牛却越发得疯狂了,撅着尾巴竟尥起蹦儿来。香莲也不阻止,站在院里心里暗笑。
“也不把纲绳拴短点,这要是顶了人咋好!”齐永福埋怨着把树条扔到了一边又说,“等伟利回来了,让他把钱送到大队部去,都多少年了!也不想想,不交钱国家拿啥实现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