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毅伦仍打着他那阳光般灿烂的招牌笑容,手里拿了一大束的香槟玫瑰。
“你好像很讨厌看到我?”顺便将手中的玫瑰花塞到她怀中。
“干嘛?送我呀!”
“不送你送谁?”
“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不会,这是投资。”对她眨眨眼。“今天可以陪我吃个午餐吗?”
闻言,她狠狠地瞥他一眼。
“才一束鲜花就要我陪你吃饭?”
“算是邀请,小姐!”他举起双手郑重声明。
“拒绝!我有餐券,百货公司有员工午餐。”
“这么狠心?”他孩子气地噘着嘴。
“要不然这束花还你好了。”
柯毅伦差点忍不住地笑出,摀住性感的唇畔,笑道:“不!不必了,我要走了。”语毕,朝她眨了一眼,便转身翩然离去。
看着他踏着轻缓而稳健的脚步离开,万般心思纷纷升起,不自主地将怀中的玫瑰花搂得更紧,深深吸取着花朵的芬芳……花香扑鼻令她心神更是乱如麻,神思也是昏沉沉的。
“喂!还闻,吃饭了啦。”李雅萍粗鲁地直叫。
心神忽然被打醒,从花束中抬起头,一对秀眸正悻悻地盯着她看。
李雅萍不耐饿地叫着:“快啦!你到底要不要去吃饭呀?去晚了就没好菜了。”皱眉地瞅着那束玫瑰。“他可真是大手笔,怎么,你心动了没?”
黎雯把花放好。“怎么可能。”拿起餐券。“走了啦!不然真的如你说的,去晚了都没菜了。”
夏天的阳光真的很迷人,尤其是现在,午后刚过三点,暖洋洋的微风拂过二楼阳台外的树梢,树上小小的白色花瓣斜斜地飘了下来,空气中不时飘浮着淡淡花香气息。
柯毅伦勾勒起一抹没有任何弧度的笑容,拾起飘落在他设计稿上的花瓣。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却灵感涌现让他闲不下来的,在家中不停地挥舞着彩笔。
放下手中的彩笔和设计稿,站起身遥望一片的绿草如茵、花团锦簇和精心布置的花园。
嗯,西侧花园的景观该重新设计布置一番了,不然和其它三处小花园无法搭配。
最近找个时间和工匠、花匠们讨论一下好了。
脑海中正描绘一幅花园蓝图构思时,电话铃声大响。
他忙不迭地接起电话。“怡姿,有紧急的事情吗?我不是说没重要事不要打到这里来吗?”
电话彼端传来慌张急切的声音。
“总经理,不好了!”助理怡姿慌道。
“什么事让你如此紧张,是公司要倒了吗?”他笑说。
“不是啦!是大鸿百货员工发生集体食物中毒呀。”
柯毅伦大惊。
“那黎雯呢?”
“她也不能幸免,这会儿正在台心医院的急诊室。”
“严重吗?”
“不清楚耶!”
“算了!我现在马上过去,拜!”柯毅伦慌忙地收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匆出门。
柯毅伦紧张地在忙乱的急诊室内寻找黎雯,他气急败坏地东找西望。
真没想到这间医院急诊柜台的服务小姐对待访客的态度这么恶劣,就算她们因为工作量大,忙得人仰马翻,也不该恶言相向,不肯替他查寻病人,还叫他一床一床地在急诊室内穿梭找寻。
放眼望去,有一大半的病人全是穿着大鸿百货公司制服的专柜小姐和员工,见他们个个脸色苍白,早送到的人较幸运的有病床可躺,晚一步的人则只能斜躺在走廊上的休息椅打着点滴。
柯毅伦内心焦急得不得了,他已经几乎找遍全急诊室,仍不见黎雯的踪影,更不知她情况如何。
刺耳的救护车警铃声再度响起,陆续地又送进一些病人。
(bsp;整间急诊室内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和恶心呕吐异物的酸臭味,夹杂成一股极为难闻且令人作呕的味道。
柯毅伦摀着鼻,不断地继续寻找。
眼尖的他好不容易在转角的洗手间旁,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正病恹恹地倚着墙,脸色发青,摀着唇捧着小腹。
“黎雯!”他紧张地叫着,赶忙向前。
黎雯睁开疲惫的眼睛,勉强地朝他挤出一丝笑容。
“你怎么来了?”
这里的味道更是难以入鼻且恶臭冲天,柯毅伦皱紧眉头,蹲下身,抚摸着她的额头。
“黎雯,你人还好吧?”他心疼死了。
她勉强笑道:“泻了十五次吐了七次,连胆汁都吐出来了,你说要不要紧?”
他一阵惊骇。“这么严重,为什么不躺在病床上呢?”他慌道。
她虚弱的手指一比。“你也看到了,哪里有空床?”
“就算没空床,那些护士小姐也该安排你到空气好一点的位置休息呀。”柯毅伦有些生气。
“先生,我能找到这位置算不错了,难道你没看到还有人坐在地上打点滴的。”
“但是这里这么──”
“臭!”她抢先说:“没错,但最起码离洗手间较近。对了,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买包卫生纸,我带来的这包已经只剩下五、六张,一会儿肯定不够用。”她脸色愈来愈难看,额冒冷汗,伸到手袋内准备拿钱。
他又气又慌的,深怕她有任何不测,遂二话不说地抱起黎雯,走向柜台,朝柜台人员问道:
“小姐,麻烦你替这病人先办住院手续好吗?她的情况很严重。”
“先生,我们医院目前满床,没有多余的空床。”一名柜员不客气地当面回绝。